啞巴-《恣睢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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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婆娑城上車開始,除去必要活動,辛弈都睡死不動。只要讓他一個人在車內挨上枕頭,就像七八年沒睡過覺似的。都回到京都了,他也不怕,到底是年輕不懂事,還是骨頭硬不怕磕?
馬車在柏府大門前沒停,直接入了門。到里邊謝凈生先下了車,見曲老已經在邊上等著了。兩人少不得寒暄幾句,曲老是柏九身邊的老人,謝凈生待他也十分尊敬。只是兩人寒暄完又繞了幾圈話,也不見柏九從車上下來。兩人正想著要不要在簾外喚幾句,就見那藏青色的簾半撩,柏九下了車。
他一下車,里邊正靠著他腿睡得香的人一個轱轆撞在車壁上,倏地醒了,頂著一頭亂發(fā)懵懂的四處看,正撞入一雙冷寂深沉的狹眸,涼得他一個激靈清醒不少。
辛弈張張嘴,好像要打招呼的樣子。大抵是嘴巴張開了才想起來自己是個啞巴,又閉回去,只對柏九笑了笑。溫潤的眼睛濕漉漉的,這么一笑頰邊還旋出了個酒窩。
謝凈生覺得這小世子真不像是燕王的兒子,瞧這心大的,一點也沒怕。
可是柏九卻出人意料的沒忽略過去調頭就走,而是伸了手,將辛弈蹭亂的衣襟拉正,道:“到家了。”
辛弈對家這個字眼似乎沒有什么興趣,只順著他伸來的手,下了車。
曲老笑容慈愛道:“世子爺貴安,老奴柏曲,是大人府上的管家。”
辛弈點頭,沖曲老笑。
曲老疼惜道:“大人快進屋,膳席早備妥。世子爺一路奔波辛苦,瞧著清瘦得很,如今到了大人府上,吃穿用度只管招呼老奴。”
柏九已經抬步往里走,聞言道了聲:“就在這院子里給世子收拾住處,不必去旁院。”
曲老連聲應了,一行人往里去。辛弈初到此處,卻不四下打量,跟在柏九身邊安靜聽話,柏九余光看得清楚,也不知怎么做想,竟緩了半步,和他并肩走。
“這是主院,除了我沒有其他人。來日你若有興致,在這里跑馬都無人管。從這里側廊穿過去是書房,往后有松林小亭。那邊是曲通院子后門,中途有塊方正的跑馬場,赤業(yè)在那里。”末了,柏九唇角動了動,道:“府里有幾匹北陽馬,也在一處。”
他說的途中辛弈一直露出傾聽的神情,模樣很認真,柏九拍了拍他腦袋,道:“記清楚。”
辛弈點點頭,頰邊的酒窩一直沒消失過。
用膳時辛弈吃的份量比謝凈生還要多,謝凈生本想打趣他幾句,又想到了已經死在婆娑城的平王,想到辛弈這幾年都在平王手底下,聽聞還住著是馬棚,恐怕沒怎么好好吃飽過肚子。已經到了嘴邊的調侃就咽下去,說再也不出來了。
用膳后辛弈去了給他收拾的屋子休息,謝凈生看著他溫順的背影,忍不住道:“平王暴虐,看世子如今,恐怕更難權馭北陽。”
柏九指尖推著茶蓋玩,唇邊嘲弄,道:“誰說要他回北陽了。”
謝凈生一愣,道:“大人將他接入府中……不是為了送回北陽?”
辛弈是個大禮。北陽三津只服燕王,燕王死后唯存的世子被平王拿捏在手中百般刁難虐待,不過四年,已經足夠平王被北陽人記恨一輩子。辛弈是啞巴,北陽人是覺得他擔不起燕王重任,但這絕不是平王能隨意折辱他的理由。如今柏九官位再進也進不了什么,只有爵位加封一個二字平定王。說起來是風光無限權傾朝野,實際上卻已與左|派之間劍拔弩張。沒有兵馬切實在手始終是個隱患,如果柏九將辛弈健健康康地送回北陽,將來如有需要,北陽三津一定回全力償還這份人情。
柏九眸子半斂,有些慵散的態(tài)度,“我為什么要送他回北陽?北陽人可從來沒有求過我這件事情。”
“那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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