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恣睢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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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寒風吹劃臉頰,旗幟破敗暗淡著飄動。辛弈手指凍得有些僵硬,辛弈活動了一下,摸了摸腰側的天道。仿佛能帶給他安定。
阿爾斯楞連續不斷地進攻,直到凌晨才堪堪停下。辛弈眼下頭疼欲裂,他抬手撩起額前的碎發,覺得有些燙。沖鼻的各種味道混雜嗆人,愈發讓人惡心。
這樣的車輪戰最容易讓人麻木疲憊,一旦陷入焦躁中就會出錯。辛弈不想出錯,所以他在風中閉眼吹了幾下,讓自己思維清楚一些。
距離他上一次突襲已經過了三日。
這三日里他不斷嘗試襲擊,其中最大的勝利就是燒了大苑的后備攻城器械。可這也不算是安全,因為大苑還可以從后方再調。
手上傷痕累累,但已經沒有痛感了。這正合辛弈意,他搓了把雪,又聽見下邊的號角聲。
又來了。
辛弈轉身下墻,坐靠在墻壁下睡得吳煜一個激靈就醒了,爬起來正好和辛弈相互拍了一掌,看著辛弈擦肩下去。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用啞的不能再啞的破鑼嗓子喊道:“換防!昨夜城上的下去,讓下邊睡的上來!放梁木,砸死他們!”
那邊辛弈已經翻身上馬,他在左手的護臂上加了些東西,抹掉鐵皮,露出里邊尖銳刺狀的突物。
跟在后邊上馬的北陽軍細小地打了個寒噤,看著王爺默不作聲的側臉,想起這東西的用法,心里突突跳。
辛弈察覺到目光,還側頭沖他笑了笑,拉了籠頭,策向城門。
城門已經工隊改良,變成了垂門式。他們在下鑲插了刺,和辛弈手臂上的如出一轍。這東西在危機時刻砸下來,難保不是一次突襲。
垂刺盾緩緩吊起。
辛弈端坐馬上,拔出了天道。刀尖斜垂在赤業側,因為聽見門外的嘶喊聲而沉重一垂,又再主人突出的瞬間猛然側砍而下。
脖頸斷口的血咕嘟,赤業已經奔開。丟失的腦袋滾進混亂的腳步中,辛弈已經沖入大苑兵中。
殺喊聲震天,對面的咆哮在刀口處斷的一干二凈。但凡擋得住辛弈的刀的人,都無法抵擋緊隨而來的尖刺。辛弈撲入人群,天道和尖刺污跡斑駁,他亦然如此。
有三個大苑兵的彎刀拼架,刀背推抵著赤業的前行。辛弈從馬背上側滑下去,靈敏的身形一瞬間正面撲卡住其中一人的咽喉。對方眼睛睜大,在倒映他面無表情時動蕩恐懼,一側的人舉起了刀,天道翻掌貫穿那人的喉嚨,再毫不留情的拔出。還卡在他掌心的人顫抖的想喊什么,辛弈指間用力,將那生命掐斷在指尖。
嘎嘣聲令人發麻。
撲殺、貫穿、劈砍。
腦子里似乎只剩下這六個字,辛弈也是麻木的動作。他的后腰被重物陡然擊中,鎧甲被砸的凹入,傷口崩裂的感覺讓辛弈精神一震,天道已經翻后砍了下去。
他被團團圍住,一層又一層的大苑兵前仆后繼。辛弈的身上開始挨刀,他來者不拒,統統斬在刀下。
天道。
這名字如今念起來都令人顫抖。
他的父兄一直面對著這樣的戰場,一直一直,直到再也不能。
有很多時候說一句話只會覺得輕松非常,但只有為這句話趟進刀山火海時,才能真切感受到那其中千萬的重量和日夜的堅定。
不知什么時候吹來了風,冷颼颼的轉進領口,讓胸口冰涼。辛弈踩在尸體上,喘息四顧。
望不到頭。
望不到頭的大苑人。
他奮力砍下的只是這其中千萬之一。血水讓積雪融化成淌,尸身讓白色消失殆盡。不知多少天的尸體都堆積在這里,在他腳下,也壓在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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