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左院角種了兩樹桃子,三顆李子,值此時春暖,各自抽枝發呀,李樹只兩三點綠葉,桃樹卻有滿樹含苞。 樹下打了口水井,微光照耀,水井上水霧騰騰,專用來蒸飯,澆花。 看著院中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環境。季禺只覺恍然如夢,今生如昨,似黃粱一夢。 甩了甩手,踢了踢腳,活筋動骨,扭了扭腰,身躬臀撅,似搖頭擺尾。 這個卻是夢中所學,喚做《第八套全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于異世之中自幼所學。 夢中馬華,有空就煉,堅持不移,善能強身建體,是以壽盡天年,百病不生,全賴此奇功爾。 如今筋僵骨脆,又逢晨霧,卻正好演練一番,也好舒筋展腰,強身健體。 季禺在院中,似跳似蹲,時如仙鶴展翅,時如猛虎躍澗,看似肆意翻騰,卻又總不離方寸之地。 約莫半柱香盡,打完收功,季禺只覺渾身熱氣騰騰,胸中暖暖,霎時筋柔骨正。 擦了擦汗,回屋拿了毛巾,去井邊打了半捅水上來,也不懼初春水寒,脫衣棄履,蘸水沐浴。 待洗凈塵垢,也不是梳箅,二尺青絲披與腦后,取條抹額束于額前。 井中儲水充足,云霧霞霞,晨光微微,水波蕩漾,似天人雕琢的鏡面一般。 季禺探首看去,水波泛泛中的青年,大眼濃眉,面色紅潤顯微光,青絲如瀑二尺長,雖是平平人相貌,卻有正氣眉中藏,雖只是灰麻衣粗布,卻非是俗類人間郎。 如此季禺只覺渾身暢快,心靈通透,頭清目明,在不負方才渾渾噩噩,不禁大笑三聲:“哈哈哈,如今方知我是我,暢快,暢快,過往云煙,不過黃粱一夢罷了” 言罷季禺走到茅屋門口,閉了大門,至柴棚下,取了賴以季禺謀生的銅斧頭,大步走出中門,院門是手臂粗的樺樹用葛藤圈的籬笆。直往山中行去。 季禺是獨自一人住在折溪里,坎龍山中,原家中還有個兄長,哥哥伯蒼在離折溪里四十里外的昌邑城里。 只是幾年前伯蒼在昌邑娶了黃老太公的女兒,就此在城里上了門。 老太公故去后,接掌了黃家的幾條烏蓬船,伯蒼自己并幾個梢戶,以撐船,打漁為業。 以前逢節氣寒冬,季禺的兄長總帶些錢財接濟,賢嫂也在家中織些衣履贈送。 而季禺雖則年輕力壯,有把子力氣,卻不愿去做水上功夫,撐梢打漁,也不愛插秧,種谷。 倒是整日在山中閑散游蕩,平日只是去伐些子枯藤,老樹,逢集趕虛,挑到昌邑,換些米糧。 話說季禺進山,逢藤開路,跳溪躍澗,渴了尋些溪水,疲了嚼點嫩草芯兒。走走停停,約莫走了半個時辰。 即到了坎龍山深處,在往前即是一片松樹林名叫貫松山,往左即是枯松澗,往右即是石筍山。 也就不在往前,隨即轉轉悠悠,左望右看,即望松,樺,棗,椿,槐,乃是坎龍山中老樹高,稀木異樹百種多。 上看下看,看的是石旁,樹下,瞧的是芝,烏,葛,老黃精,這是貫松林下瑞草奇,仙藥奇葩長年長。 雖是伐枯樹,但季禺也兼職采藥人,以前也有幾次好運,采到靈芝,何首烏,好生撈了幾把外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