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天下午,等岑矜入睡,李霧才輕手輕腳離開房間,跟湯姨說了聲“我一會回來,姐姐要是醒來有事就讓她打電話給我”便出了門。 他聲音壓得很低,干凈俊朗的面孔卻神采飛揚,湯姨愣愣瞧著,還沒來得及應肯,少年已跑得沒了影。 李霧先回了趟et,跟店長請辭道歉。 聽聞他家有刻不容緩的要緊事,店長表示理解,也沒有克扣兼職薪資,該多少就多少地結算給他。 成睿跟在一旁罵罵咧咧,什么重色輕友精蟲上腦插兄弟兩刀之類的形容全往他那招呼,李霧全盤接收,還一個勁笑,跟成睿要了鑰匙就回去收拾行李。他效率極高,前后不到兩小時便打上車返程。 回到別墅時,李霧已經忙得汗流浹背,湯姨見了心疼,忙給他拿了支冰棍。 李霧道了聲謝,掃向岑矜房門,小聲問:“姐姐醒了嗎?” 湯姨說:“沒呢。” 他又問:“她腿怎么摔的?” 湯姨說:“說是從臺上摔下來了,前幾天從醫院回來天天哭鼻子,我看了好心疼的,矜矜是我看著長大的,打小就特別要強,現在什么都干不了又出不去肯定得難受死了。” 李霧若有所思。 湯姨順勢與他寒暄起來:“小霧,我聽矜矜媽媽說你是矜矜跟她之前那個先生資助的啊?” 李霧怔了下,點頭。 湯姨感嘆:“你也是個爭氣孩子,考這么好。我家那個孫子,過完暑假要念高中了,玩心那么重,還不知道將來大學能去哪了。” 李霧向來不耐夸,只說:“沒姐姐我學都上不了。” 他又瞥了眼岑矜臥室方向:“姐姐一般午休多久醒啊?”才多久沒見她,他就想她了。 湯姨說:“難說呢,她有時候一下午都不作聲待著。” 李霧一聽,忙掏出手機,給岑矜發微信:我就在客廳,你有需要就叫我。 岑矜剛巧醒了,剛撐坐起身,把手機拿出來看,這條消息就飄來她眼底。 她關上聊天界面,閉了閉眼,又把它重新打開,對這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小屁孩發出警告:我醒了,但沒有需要。李霧回:好。 他又說:我去沖個澡。 岑矜默了一下:不必事無巨細地跟我匯報。 少年恍若未聞:十分鐘。 岑矜:“……” 十分鐘后,門板準備被叩響,在看公司微信群的岑矜心一跳,不耐煩問:“干嘛――” 李霧嗓音清晰:“我洗過澡了,能進房間嗎?” 岑矜怕自己的回絕讓湯姨多想,只能同意:“進來吧。” 李霧推門而入,他確實剛洗過澡,看起來比上午清爽了許多,發梢蓬松而黑亮,如盛夏狂野生長的亂草。 他手長腿長,從一束光中穿行而來,那幾秒鐘,少年周身也似焙了圈光,舒展而明朗。 岑矜有一刻失神,莫名想起了午飯時分老爸說的那句“從小帥哥長成大帥哥”,等反應過來,自己也覺得詭異,便裝若無其事挪開了目光。 她心里哂笑一下,還不是她養得好。 岑矜翻出平板煲劇,李霧接著看書,互不打擾,氣氛安謐。 接下來幾天,李霧百依百順,帶她開黑,陪她玩wii,給她念書,端飯倒水,傍晚還推著輪椅帶她四處溜達。由于他照顧得太妥帖周到太有求必應無可挑剔了,岑矜也從逐漸從別扭不適轉變為習以為常,能面不改色地由著李霧把自己抱來抱去,甚至還像個乘坐步輦的老佛爺一般頤指氣使。 不得不說,青年人扎實有力的胳膊確實比輪椅和拐杖好用得多。 一個夜晚,岑矜在微信里對友人發出如斯感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