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8-《劍名不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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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愷面容劇變,連拔劍都來不及,巨洪遮天蔽日襲來,瞬間把他所有感官吞沒至頂!
轟隆——
滾雷響徹岱山上空,照亮了層層詭云。
“盟主還沒出來嗎?”“已經一個人在書房里待大半晚上了……”“諸位門派家主都在等待覲見,盟主沒出什么事吧?”
……
終于一名懲舒宮內侍端著茶水,來到書房門前,小心翼翼敲了敲門:“盟主?應盟主?”
吱呀一聲尖響,書房門開了。
內侍下意識抬眼,恰逢驚雷自窗外響起,剎那間映亮了桌案后應愷的身影。
應愷筆直地端坐著,半側身體沒入黑暗,半側卻被閃電照亮。他直勾勾望著前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看上去像是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只有眼底微微閃爍著一星血光。
突如其來的驚懼攫住了內侍的心,手一抖茶盞落地粉碎,砰!
“盟主恕罪,盟主恕罪!我這就——”
應愷吐出幾個沙啞的字:“你出去吧。”
內侍動作一僵,到底還是關心所致,忍不住囁嚅:“盟……盟主是否身體不適,要不要找醫宗大人前來看看……”
桌案在巨響中四分五裂,應愷的厲吼聲嘶力竭:“出去!!”
內侍這輩子沒見過一向溫和的應愷如此狂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碎瓷片都來不及撿就連滾帶爬退出門檻。臨關門前最后一眼,他只見應愷當空拂袖,從虛空中掀起一道黑色密閉空間——芥子壺。
須彌藏芥子,壺中納日月,這件玄門法寶是用來禁閉自我的。
應愷仿佛在強忍著痛苦和暴怒,脖頸到手背青筋暴起。他將芥子壺往自己身上一罩,整個人便進入了禁閉空間,從滿地狼藉的書房里憑空消失了。
“……盟、盟主……”
內侍驚魂未定跪坐在地,正當滿心疑惑,突然頭頂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
轟隆!!
他一個哆嗦抬起頭,萬頃巨雷劃破天穹,鬼魅夜空瞬間森亮。
·
雷聲透過層層床幔,變得朦朧不清,像遙遠海面上隱約的浪潮。
“徐白……”
被褥中宮惟動了動,發出輕微的呢喃。徐霜策把他往懷里擁得更緊了些,低聲道:“沒事,睡吧。”
宮惟側頰緊貼著他頸窩,流水般的頭發蹭在徐霜策下巴上,喃喃地問:“天塌了嗎?”
“打雷而已。”
宮惟點點頭,似乎安心了少許:“天不能再塌了。”
徐霜策停下拍撫,黑暗中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半晌終于問:“你一直在殿中,怎么知道天塌之事的?”
“我能感覺到呀。”
“……”
“奇怪,”宮惟疑惑地睜開眼睛,皺眉道:“為什么我能感覺到?”
徐霜策無聲地呼了口氣,但沒讓宮惟發現,抬手輕輕掩住了他的眼睛:“別想那些了,睡吧。”
窗外電閃雷鳴,整個天地仿佛化作了咆哮的大海,只有這座禁殿像一葉孤舟獨自漂流。四面床幃圈出了一個私密溫暖的小世界,被徐霜策有力的臂彎守護著,天翻地覆都被隔絕在外,一絲風雨也透不進來。
層層詭譎迷霧與重重陰暗殺機,都隨暴雨遠去,化作了模糊的背景。
“我好像突然能感應到這世上的很多動靜……烏云在天上翻騰,裂縫在地底延展,遠方很多山脈都要塌了。”宮惟一動不動伏在徐霜策懷里,嘆息剛出口就消融在了無邊的黑夜中:“我好難受啊,徐白。這天地是要毀滅了嗎?”
他頭發間隱約有桃花的芬芳,徐霜策一下下拍撫著,直到那微涼的發絲完全理順,才道:“不會的。”
“為什么?”
徐霜策道:“我會找到辦法把它延續下去的。”
還能找到什么辦法?
山川會塌陷,河水會斷流,這世上沒有亙古不滅的東西,就像美夢總有一天會醒。哪怕耗盡最后一絲靈力、榨干最后一滴心血,也不過是將夢醒的那一刻推得遲些、再遲些,讓溫暖的假象再沉溺更久一點。
宮惟的神智一會清醒一會恍惚,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仿佛在時空的夾縫中載沉載浮,少頃輕輕地問:“徐白?”
“嗯?”
“我感覺你好像有一點傷心。”
“……”
徐霜策撫摩他頭發的手頓了頓。
“別傷心了,我喜歡你。”宮惟抬起頭,在黑暗中看著他深刻清晰的下頷線,說:“我們來聊聊天吧。”
這一次徐霜策終于沒有再讓他睡覺,低聲道:“你想聊什么?”
宮惟想了想,微笑起來問:“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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