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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昂離開了,辦公室里面的人卻都沒動。

    “我就說一句。”汪雨站出來道，“葉昂的早飯,都是兩碗免費(fèi)的白粥，再加上兩毛錢的榨菜。”

    老劉：“什么？！”

    物理老師也急道：“高三的學(xué)生吃這種東西怎么行？營養(yǎng)怎么跟得上？”

    另外一名學(xué)生說：“午飯好像也吃的特別少。”

    “從來不吃零食跟點心。”

    “對，我看她經(jīng)常去后面喝水，也老拿著水杯，是不是因為餓啊？”

    眾人聲音忽然頓住,以為自己窺破了什么,酸澀之意泛上眼眶。

    大概這是一種絕不示弱的倔強(qiáng)。在對方的面前,無論如何也要過得很好。

    所以,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臥槽！可特么把我們心疼壞了！”沈括咬牙說，“這是我們六班的人！”

    “因為她沒錢。”汪雨咬著嘴唇,看向葉父葉母說：“就算過成這慫樣,她還是選擇跟你們劃清界限。葉昂做每一件事情都很理智。我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讓一個這么理智的人最后選擇和父母保持距離。”

    葉母被眾人看的無地自容。臉色臊紅,搖頭表示不是這樣的。

    是她……是她自己這樣選的。

    為什么全都變成了自己的錯？

    周恬恬說：“之前她還被實驗的人追到學(xué)校來。那時候叔叔阿姨你們在哪兒呢？”

    “實驗的人，跑二中來？”葉父說得不是很有底氣,“我知道了,是因為之前她跟夏夏有矛盾，被對方誤會了。”

    “我父母教我道理難道就是為了教訓(xùn)我嗎？！”周恬恬氣道,“是為了保護(hù)我啊！他們教我的第一件事是愛不是懲罰，是信任不是懷疑！我管它是因為什么誤會，我根正苗紅的祖國花朵，誰摧殘我,我爸知道了肯定先揍他呀！”

    “聽不下去了，”葉昊學(xué)擼袖子，說道：“叔叔你跟我們之間的三觀，是有鴻溝還是有天塹啊？實驗的人自己都來道歉了，您還不覺得葉昂委屈？這兩件事情分明是明明白白有證據(jù)有結(jié)果的你們都這樣對待，那做你女兒過的得是什么日子？我的天吶！”

    葉父：“她是我女兒我了解她……不是你們這些學(xué)生都是怎么回事？”

    “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公平一點。她雖然態(tài)度強(qiáng)硬，對你們說話也比較沖，可她其實很溫柔啊！她是不會哭也不會撒嬌，可誰不是從孩子長大的！”周恬恬說，“葉昂人那么好，她那么努力，不是為了讓你們瞧不起的！”

    眾人越說情緒越激動。

    老劉勸阻道：“好了都別說了，你們回教室去。快點。”

    眾人不清不愿地轉(zhuǎn)身，被轟趕出辦公室門。

    室內(nèi)又只剩下幾個大人。

    既然話說開了，局也攪亂了，老劉干脆單刀直入。

    “葉昂家長，我記得剛開學(xué)的時候，你跟我們學(xué)校說，葉昂成績不好，還說她有點乖張。”老劉說，“她的脾氣的確跟普通學(xué)生不一樣，但我不認(rèn)為是壞的那種不同。而且這孩子特別早熟，我以前從來沒帶過這樣的學(xué)生，我就一直很好奇，她父母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葉父葉母在之前的沖擊中稍稍有了緩神的余地，聽老劉說話，才重新靜下來。

    “是。她讀初中的時候，我們才接她回來。當(dāng)時已經(jīng)很大，跟我們家庭融入不是非常融洽。”葉父說，“她什么都不說我們怎么知道？我們工作也忙啊，不能總圍著她問這問那吧？”

    “她做的非常明顯了呀。”老劉說，“你看她來二中之后的生活，她……哦，她這次月考，考了將近七百分。她的成績上a大絕對沒問題的。”

    “怎么可能？她成績很差的！”葉父脫口而出，驚訝之情溢于言表：“所以她真作弊了？”

    葉母也是錯愕。

    老劉已經(jīng)連話都不想說了。意思卻表露得很明白。

    家長做到這份上，不如主動辭職吧。

    老劉：“趙老師沒跟你們說嗎？”

    葉父尷尬道：“她沒說那么清楚。”

    “她不是作弊。為了證明她沒有作弊，她還主動要求在老師面前，重新考了一份卷子。她就是這個實力。”老劉說，“她能考上實驗的重點班，肯定是曾經(jīng)用了很多功夫。后來成績忽然下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葉母說：“那她為什么要這樣做？沒必要啊。”

    “是啊為什么？”老劉拍著掌心說，“這是你們該想想的呀！”

    二人恍然失神。

    ·

    兩人走出校門口。路邊白色燈光打下，拉出長影，夜里忽然傳來一聲貓叫，叫他們陡然清醒。

    葉父回到車?yán)铮迦肫囪€匙，等待發(fā)動機(jī)穩(wěn)定。

    輕微的震動聲中，兩人沉默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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