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惜翠沒想到,魯深會在這個時候找她。本來一堆事已經夠讓她頭疼,沒想到,現在更是什么事都擠在了一起。 車外站著的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惜翠目光落在那個看似是個小頭目的男人身上,審慎地回答,“我知道了,但我如今尚有事在身,不便去見。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再另行約個時間罷。” 那男人聽了她的話,卻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 “實在抱歉,娘子的要求恕我等無法轉達。我們兄弟來之前,主人便再三囑咐,一定要將娘子請過來。娘子若不來,到時候主人若是怪罪下來,我和弟兄們誰都承擔不起。” 惜翠望向他,面前幾個人雖低下了頭,但腳下像生了根一樣,大有她不過去就不讓開的架勢。 馬車如今停在暗巷中,他們是特地選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攔住了她。 這幾個人站的位置看起來雖然隨意,但車夫卻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控制范圍之內。 敵眾我寡,看來今天魯深非要請她過去不可了。 惜翠問:“那你們主人可向你們說了會面的地點。” 男人回答,“主人在雍碩樓中等著娘子。” 不動聲色地估量了一番眼前的局勢,惜翠合上車簾,“罷了,你們帶路罷。” 她只擔心魯深會用她要挾衛檀生。 上一次因為耿宣仁,她便當領得太過突然,這種事她完全不想經歷第二次。 好在,就會面的地點來看,魯深現在應該沒這個想法。 雍碩樓她去過一次。因為在京中有著不小的名氣,酒樓中人來人往,樓下更有人搭臺彈唱。魯深將地點定在這兒,應該是沒有準備大白天,大庭廣眾之下擄個活人就走的打算。 由人帶領著,走到二樓一間包廂前,惜翠推門而入時,里面的男人已經在等著了。 他坐在窗側,目光望向樓下的人流,聽到門外的動靜,轉過頭,看了過來。 瞧見惜翠站在門口,男人倒是斯文地笑了,“吳娘子,久見。” 意識到他這個稱呼,惜翠沒有立即進去,也沒有答話。 男人不置可否地略挑了挑眉,眉骨上的刀疤也隨之一動,“進來罷。” 看惜翠還是沒有動作,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微笑道,“你大可放心,我今日請你前來,沒有別的用意。” “若你還是不放心。”他道,“那便讓這扇門敞著罷。” 惜翠這才走進去,撿了個魯深身旁的座位坐下。 從魯深剛剛的態度來看,他還是不相信她是魯飛。只是不知道他這回找她過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了。 惜翠沉默地想。 當初她自爆馬甲,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實際上,她也不愿再和魯深這幫悍匪有任何牽扯。 他如果不相信她是魯飛,她也不強求。 正好也能借今天的機會改換口風,免得日后的麻煩。 見她坐下,男人這才調整了坐姿,好整以暇地問,“吳娘子可知曉我今日請娘子過來,所為何事?” 惜翠想了想,換了個稱呼,道,“為了魯飛。” 魯深笑道,“你當日不是自稱老六嗎?” 惜翠搖頭輕聲道,“當日我那是情急之下才生出的辦法,我不是魯飛,騙了魯郎君,我很抱歉。” 對于惜翠的回答,魯深并不意外。當日他乍一聽得老六的消息,確實是有些失態了。畢竟這女人說出來的那些事,可是實打實的,只有他和老六知道的秘密,但在事后細細一想,魯深又覺得荒謬,那個女人不可能是老六,這世上哪里有什么借尸還魂的道理。 今日找她過來,也是想要將這件事問個清楚。 “你若不是老六,又是如何認出我的?”魯深目光深深地問,“你那天說的那些話又是什么意思。” “不瞞郎君,我當日之所以能說出那番話,是因為……”惜翠低著頭,沒去看魯深,“我曾經見過那位魯郎君。” 饒是魯深,聽了她這話,也不免一愣,隨即收斂了臉上那虛偽客套的笑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女人卻還是沒有看他,只低著頭,絞緊了衣袖,“此事說來話長,不知魯郎君有沒有這個耐性聽我說完。” “你說。” 魯深大馬金刀地坐著,惜翠身形單薄,臉色蒼白,眉細唇瓣,被他這么一比,更顯得纖弱。 再加上她有意垂眸,露出一副膽怯畏縮的模樣,更讓人生不出什么防備和警戒的心理。不過魯深他為人謹慎,惜翠面對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幼時曾經隨家父到地方上任,那地方潮濕偏僻,連年多雨,當時家父便請了人過來打算將屋子好好修繕一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碰上了那位魯郎君。” 惜翠這么說,也不是沒有根據地在信口胡謅。 她曾經想方設法打聽過瓢兒寨的消息,只聽說是蒼天有眼,突降一場山火,將瓢兒寨燒了個干干凈凈,守在寨子里的山匪們救火不及,全都死在了火海里。剿匪大獲全勝,衛宗林也因為這次剿匪有功,沒多久升遷去了別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