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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想去巡房破案。”

    連霍朝宗都沒想到弟弟會想干這個，他在電話對面“呵”一聲笑了：“沒頭沒腦的，怎么？去一趟英國就成福爾摩斯了？”

    “大哥，你還看過福爾摩斯呢？”霍震燁有些不敢信，大哥年紀(jì)越大越古板，沒想到他還看這種小說。

    霍朝宗沒接弟弟這句玩笑，他那里有事，急著要走，對霍震燁說：“那是公共租界，你以為我手能伸這么長？正職是不行了，就當(dāng)個顧問吧。”

    霍震燁如愿擱下聽筒，舒舒服服用柚子葉泡了澡，吃劉媽送上來的銀絲面。

    三碟足料澆頭，吃得干干凈凈，站起來要出門。

    劉媽看他又出去，給他送上新西裝，嘴里還埋怨：“在家就是歇不住，也不好好讀點(diǎn)書。”

    “劉媽，我都畢業(yè)了。”霍震燁笑著出門去，這回坐自家的汽車去捕房。

    宋景南已經(jīng)接到電話，一個顧問他是可以安排的，只是不知道這少爺又回來干什么，是覺得捕房里好玩？

    將顧問證發(fā)給他，試探著問：“先給你安排張辦公桌？”

    霍震燁挑挑眉頭：“不必，帶我去案發(fā)現(xiàn)場，給我配個助手。”

    別人都把霍震燁當(dāng)成來攪事的公子哥，只有大頭見識過霍震燁的厲害，要不是審訊突然被打斷，他一定能問出柳大更多的事情來。

    “我！我當(dāng)霍公子的助手。”大頭自高奮勇。

    帶霍震燁去蘇曼麗的家，路上將案情細(xì)說給霍震燁聽。

    蘇曼麗是在家中被殺害的，家里聽差老媽子全盤問過了，夜里沒一個人聽見動靜。

    “蘇曼麗晚上跳夜場，白天就愛睡懶覺，快到中午丫頭去叫她起來，才發(fā)現(xiàn)她死在床上。”大頭看一眼霍震燁，“眼睛也被挖掉了。”

    這案犯之兇殘，大頭當(dāng)了幾年巡捕也未見過，看霍震燁臉上泰然，到底是經(jīng)過第一案的：“霍公子，你說這事兒會是誰干的呢？”

    霍震燁反問他：“你覺得呢？”

    “我啊？我覺得肯定是跟選花國皇后有關(guān)聯(lián)。”大頭拿出一個筆記本，把這幾次花國選后票數(shù)都羅列出來遞給霍震燁。

    霍震燁一眼掃去，這幾人的名次每次變化都不大，只有金丹桂因?yàn)楣挪蕬蚍ù蟪鲲L(fēng)頭，從快掉出美人的評選，一躍升到中游。

    “還有，百樂門和仙樂宮是對頭，參選的舞小姐大多是這兩家選出來的，有沒有因利殺人的可能性？”大頭說完，撓撓腦袋，“霍公子，你說我想的對不對？”

    “挺對。”如果是普通的案子，這樣思考方向一點(diǎn)問題也沒有。

    但這又不是一樁普通的案件，死者變成女鬼，夜晚會回來給她自己討說法。

    兩人很快到了蘇曼麗家，霍震燁走進(jìn)蘇曼麗的臥室。

    她的臥室在二樓最深處，兇手如果是撬鎖進(jìn)來，必然會經(jīng)過客廳樓梯，丫環(huán)老媽子就算聽不見，也會在地毯門邊，留下痕跡。

    “霍公子，地板地毯上一點(diǎn)痕跡也沒有，鎖也是好的，你說這兇手是怎么進(jìn)來的呢？”

    蘇曼麗的臥室里，有一扇面對著小花園的窗，但窗戶也沒有被撬開過的痕跡。

    樓下的花叢也沒被踩踏過，這兇手難道是憑空出現(xiàn)，殺人作案，然后又憑空消失了的？

    金丹桂案中，案發(fā)地點(diǎn)在禮查飯店的包間，飯店人員龐雜，兇手混在人群中出入還能不被發(fā)現(xiàn)。

    可蘇曼麗死在家里，家里加上聽差老媽子丫頭，一共有四個人，兇手又是怎么作案的？

    “他們晚上吃了什么？查過了嗎？”飯店包房的酒瓶里有麻醉藥物，說不定這里有。

    “蘇曼麗晚上沒回家吃飯，老媽子沒做飯，幾個下人湊了點(diǎn)錢買的三黃雞，吃的雞粥湯面。”

    “尸體送去法醫(yī)官那兒了，也沒有溜門撬鎖的痕跡，兇手是怎么進(jìn)來的呢？”

    霍震燁盯住窗，走到窗邊：“這一片都取證過了？”

    “都取證過了，照片也拍過了。”

    霍震燁戴上手套，推開窗戶，往下看，花圃里一片花開得正好。

    他又反身仰頭往上看，頭頂窗沿有一新灰，踢掉皮鞋，爬上窗戶。

    “霍公子！你看見什么了？我上去。”大頭話沒說完，霍震燁人已經(jīng)探出去了，他還招招手，“把相機(jī)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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