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鄭姑娘今天依然出門,準備繼續多管閑事敗壞自己的名聲。 將軍夫人忍不住,語重心長地說:“阿若啊,你一定要答應娘,千萬不能動手。” 鄭姑娘還未說話,她身邊的丫鬟們忙點頭,笑得極為甜美:“夫人放心,奴婢們絕對將壞人打得趴下,不會讓姑娘親自出手的。” 若是要勞煩姑娘動手,顯得她們這群丫鬟多沒用啊。 將軍夫人和女兒如出一轍的柔弱瓜子臉上隱隱含淚,苦口婆心地對女兒說:“只要你不親自動手,即使名聲差點,將罪名往丫鬟身上一推還是能嫁到好人家的……要是你親自動手被人看到,肯定嫁不出去了。” 說著,柔弱的將軍夫人已經忍不住用手帕拭淚,為女兒操碎了心。 鄭姑娘一臉無奈,“娘,丫鬟也是要名聲的。” 幾個丫鬟連忙搖頭,指天發誓,“姑娘放心,咱們不要名聲。” 她們可不是那種嬌養的大戶人家的丫鬟,只要打架,她們都敢擼袖子干。京城這地方太壓抑,姑娘家走個路都要拿尺子量一量,她們不活動一下筋骨,絕對會郁悶死。 將軍夫人努力地勸道:“總之,你盡量裝得溫柔賢淑點。”要暴露本性,也等婚后再說。 鄭姑娘慎重考慮了一會,問出扎心的話,“娘,我現在還不夠暴露本性嗎?” 雖然是在京城,但她向來是怎么爽快怎么來,從來沒有掩飾自己的本性,名聲已經糟糕到沒辦法救的那種,估計再裝,也沒人會相信吧。 將軍夫人如何不知,只能無力地擺擺手,示意女兒離開。 算了,閨女養成這樣也不是她的錯,晚上再打夫君吧。 都是夫君的錯,將她原來嬌滴滴的寶貝閨女養成了母大蟲,這輩子只能砸自己手里了嗎? —— 王八郞正讓身邊的小廝抓一個胡餅西施進府,胡餅西施不愿,一路上又哭又鬧,拼死掙扎。 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王八嗎?” 王八郎勃然大怒,最聽不得旁人這么叫他,猛地轉頭看過去,等看到鄭姑娘那張柔弱的美人臉時,更是氣得肝疼,“又是你!” 這下子,簡直是新仇舊恨一下子上來。 王八郞那個怒,“你又壞我好事,老子告訴你,老子今天可是多帶了一倍的人手!” 鄭姑娘倚坐在馬車上,懶洋洋地示意丫鬟動手,她的神色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顯然并未將他放在眼里,“多帶一倍的羊還是羊,只有送菜的份。” 領頭的丫鬟高呼,“姐妹們,搟面杖掏出來!” 丫鬟們揮舞著搟面杖,興奮地沖了過去,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勢。 王八郎身邊的小廝們頭皮一緊,但礙于主子在旁邊看著,只能硬著頭皮沖上去。 一會兒后,地上倒了一地的人,都是王八郎的人手。 胡餅西施見狀,趕緊扛起自己的煎餅攤子跑人。 這也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有鄭姑娘出手,趕緊跑人是正事。 看到那群兇猛無比的丫鬟,唯一站著的王八郞的腿一直在抖,他顫著聲音說:“你、你不能打我,你要是敢打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鄭姑娘想起母親的話,她其實也很溫柔賢淑的。 于是她跳下馬車,走到王八郎面前,一臉溫柔地說:“你放心,我不打你。” 王八郞還來不及高興,腦袋就被鄭姑娘按了下來。 伶俐能干的丫鬟們一人捧著硯,一人遞過毛筆。 鄭姑娘一手摁住王八郞,他拱著個屁股,手舞足蹈,使出喝奶的力氣都掙脫不掉那只纖細白皙的手。 當冰冷的墨汁在他臉上滑過,王八郞掙扎得更厲害了。 他憋紅了臉,男兒淚差點掉下來。 果然是將軍府的母大蟲,明明看著柔柔弱弱的,卻力大無窮,哪個男人是她的對手? 鄭姑娘美麗的臉露出驕傲的笑容,欣賞王八郎臉上的字,語氣仍是溫柔和煦的,“我的字真好看。” 丫鬟們自然是一通彩虹屁,“咱們姑娘是才女啊!” “這字要形要形,要神有神,比那王羲之還厲害!” 躲在角落的太子殿下快笑死了。 每次跟在鄭姑娘身后,看著她將一樁樁人間慘事變得無比歡樂,他就開心。 父皇就他一個兒子,他注定要登上那冰冷的位子的,孤獨又難捱的路。 如果有她陪著,再長再難的路他都不懼怕。 曾經博愛的太子殿下,因為被美女蛇們嚇得不清,終于改變對女人的態度,覺得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錯,只因為鄭姑娘實在太有趣了,不僅長相符合他的審美,性格更是讓他驚喜不斷。 這樣的姑娘,值得他許出一生一世一雙人。 王八郞顧不及臉上寫的是什么,按他的經驗,姓鄭的死丫頭最多畫個王八出口氣。 他頂著臉上的墨汁,一腳踢向地上夸張翻滾的小廝,大罵道:“起來,丟人現眼!” 姓鄭的死丫頭不喜歡流血,打人最多全身肉疼,不會傷著筋骨,這聲聲哀嚎是叫給他看呢。 小廝們頓時不敢吭聲,忍住全身的疼,扶著王八郞趕緊走人。 少爺沒被打過不懂,即使筋骨沒傷著還是會疼上好幾天的。 鄭姑娘看著他們連滾帶爬地跑開,頓時有些意興闌珊,娘還擔心她出手呢,像王八郞這樣不經打都不夠她的丫鬟們熱身。 離開的王八郞發現,不管自己經過哪,都有人指指點點。 他兇巴巴對朝路人吠,“看什么看,沒見過人在臉上畫王八嗎?” 路人一哄而散,嘴巴里還不干不凈的嘟囔什么。 揣扶著王八郎的小廝小聲地說:“小少爺,您臉上的并不是王八?” “不是王八?難不成是烏龜?”王八郎皺眉,話說回來,烏龜跟王八有什么區別? “不是,鄭姑娘提了字。”小廝小聲地說。 在他臉上寫字?王八郞頓時奇了,“寫的是什么?” 小廝們互視一眼,然后齊齊露出諂媚又尷尬的笑,異口同聲地說:“少爺,咱們不識字,看不懂?” 王八郞也不奇怪,他平日最討厭讀書,挑的小廝都是不學無術的,大字也不懂一個。 街邊正好有個為人寫信的窮酸老儒生,王八郞一腳踹向老儒生的攤子,囂張地問:“窮酸老頭,本少爺臉上寫了啥?” 老儒生顫顫地瞇著眼睛,湊過他的臉,張口就道:“我是淫賊,凡是母的都行……” 王八郞氣得一腳將老儒生踢了出去,再砸了人家的攤子,破口大罵:“他娘的誰是淫賊?什么只要母的都行,老子很挑的!” 老儒生頭一歪,暈了過去。 非常好,這公子看著就像有錢人,他的下半生有依靠了。 小廝們嚇了一跳,頓時尖叫起來,“少爺,死了,您殺人了?” 王八郞臉色大變,府里的女人死再多也不怕,畢竟她們是有賣身契的,可平民百姓被他踢死,這下子他的皮都得脫掉幾層。 “快快,馬上找大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