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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這聲“小人”，裴文宣冷笑：“你還好意思說我小人？不知道是誰先違背的盟約，朝我動手的？”

    “哈，”李蓉聽到他的話，直起身來，鼓掌道，“容卿果然還是把你殺了？殺得好，殺得妙啊！”

    李蓉斜眼瞧他，歡慶著道：“像你這樣背信棄義忘恩負(fù)義的人，總是不得好死的。”

    “你還敢說？！”

    裴文宣聽到她的話，徹底怒了，他氣急了，捏緊了手里撥弄火堆的木頭，克制著自己的語速，盯緊了李蓉：“李蓉，我自問沒有什么對不起你。雖然你我之間經(jīng)常爭吵，也偶有交鋒，但這么多年，我沒有辜負(fù)過你，不是么？為了儲君之爭，你竟然讓蘇容卿動手……”

    “那你不是么？”李蓉冷聲開口，“區(qū)區(qū)儲君之位，當(dāng)年盟約之誓都忘了，你能殺我，我不該動手？”

    “殺你，也不過是實(shí)踐你我之間的諾言罷了。”

    聽到這話，裴文宣愣了愣，他察覺出幾分不對來，極快道：“是誰先違背誓約朝著對方下手的？”

    李蓉聽裴文宣問了這話，也反應(yīng)過來，立刻變了臉色：“不是你先給我下毒的？”

    說著，她立刻描述：“你先來找我，警告我，你來的時(shí)候身上有一股異香，你走后不久，我喝了一碗藥就中毒了。難道不是你下的毒？”

    “不是，”裴文宣面露震驚，旋即便反應(yīng)過來，馬上和李蓉對起前世的事情，解釋道，“我的確在公主府安排了暗樁，以防不測，我讓人動手下毒，也是在你派人殺我之后。”

    “你是什么時(shí)候死的？”

    李蓉皺起眉頭，裴文宣想了想：“從公主府出來，回府路上，被蘇容卿帶人截殺。”

    “的確是我的人。”

    李蓉垂下眼眸，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后，各自理清了思緒，裴文宣想了想，才總結(jié)道：“所以，上輩子，你其實(shí)并沒有想殺我，是有人讓你以為我殺了你，你在臨死前反撲殺我，是這樣？”

    “應(yīng)當(dāng)是這樣。”

    李蓉低低應(yīng)聲，裴文宣靜靜看著她，他緩了片刻后，低笑了一聲，他想說點(diǎn)什么，又沒說出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嘆了口氣道：“機(jī)關(guān)算盡太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李蓉，你終究還還是不信我啊。”

    “你又信我嗎？”

    李蓉抬眼看他，神色冷靜。

    若是相信，她就不會在第一時(shí)間認(rèn)定了他是兇手，甚至愿意將權(quán)力移交給蘇容卿，也要?dú)⒘怂?

    而他也不會早早在她府上安置暗樁，時(shí)刻準(zhǔn)備著反擊殺她。

    “你說得也沒錯(cuò)，”裴文宣點(diǎn)了點(diǎn)頭，“真夫妻也難得有掏心掏肺的信任，更何況我們？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認(rèn)定兇手是我的？”

    “我死于香美人的毒。”李蓉回憶著死前的狀態(tài)，“你來見我時(shí)，身上有一股異香，你平時(shí)幾乎是不佩戴香囊的，那天你帶了。而后你和我說儲君的事情，還放言若我不同意就殺了我，等你走后，我喝了藥，便毒發(fā)身亡。”

    裴文宣聽著李蓉說著她死前的事，神色沉凝。李蓉接著道：“證據(jù)的確不算充足，但是你有動機(jī)、有能力，而線索紛紛指向你……”

    “你便覺得是我了。”

    裴文宣點(diǎn)頭總結(jié)，李蓉沉默不言，裴文宣似乎是覺得好笑，低頭看著魚，眼里有幾分自嘲。

    李蓉自知理虧，沒敢說話，過了一會兒后，她低聲道：“你身上那香味哪里來的？”

    “我說了，你怕是要不高興了。”裴文宣眼里帶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

    李蓉想了想，皺起眉頭：“蘇容卿？”

    “是啊。”

    裴文宣將魚從火上拿起來，左右看了看，見魚烤得差不多，便遞了一只到李蓉手里，李蓉恍惚接了魚，放在火上翻烤，聽裴文宣慢悠悠道：“我去的時(shí)候，蘇容卿說你病得厲害，從外室入內(nèi)，要佩戴草藥香囊，不然你見著人就要咳嗽。我讓人看了那香囊的成分，試過沒什么毒，我便帶了。而且你們的下人左右都帶著這個(gè)香囊，只是我的因?yàn)楸容^新，所以香味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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