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麒麟佩 夜泊秦淮-《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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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鋒沙著嗓子道:“在尋我們了?”
云起道:“別說話,榮慶不是我對手……不想與他交手,等他走了……”
云起深一腳,淺一腳揀宮內偏僻之處不住繞,論皇宮地勢,無人及得上錦衣衛,而錦衣衛中,又以云起拓拔鋒二人為首。
從小在宮里長大,云起與拓跋鋒在四處玩耍,對那隱蔽處有何通道,盡數一清二楚,避了巡邏的侍衛,便循西門出了宮。
云起滿頭是汗,腳步虛浮,吁了口氣。
拓跋鋒聲音遲滯,艱難道:“你本該把我……”
云起停下腳步,倚在墻邊歇息,忍不住道:“把你交給皇上?讓你,燕王、我們一起死么?你倆膽子大狠了。”
拓跋鋒嘲道:“原是顧著自己性命,放心罷,你若把我交出去,皇上定不會……殺你,你與皇孫……”
云起歇了一會,繼續踉蹌著離開皇宮。
云起邊走邊道:“老跋,你有膽子謀皇孫的性命,我是無論如何下不去手的。我爹死后追封中山王,大哥早死,徐家隨我二哥遷到揚州……”
“你怎不封王?”拓跋鋒哂道:“朱允炆許了你甚富貴?”
“我他媽是庶出!”云起罵道:“你聽我說完成不!閉嘴!”
拓跋鋒安靜了。
云起又道:“我和大姐一個娘,要認真說,該送你去北平,但姐夫既然要殺你滅口,恐怕去不得他那兒,只好去揚州。”
拓跋鋒沉默不答。
云起續道:“揚州有我二哥徐增壽,雖和我感情不咋的,但好歹是徐家人,你帶著我的繡春刀去,他見了就知道是怎回事,讓他收留你。等風頭過了,我就去看你。”
拓跋鋒依舊沉默。
云起怒道:“啞巴了?”
拓拔鋒“啊”“啊”地叫了幾聲,搖了搖頭,云起忽想起一事,道:“現不能說話了?”
拓跋鋒點頭,云起沿著漆黑小巷走到盡頭,道:“到了。”
那處正是舞煙樓后巷,云起輕輕吹了聲口哨,樓下豢養的狗齊聲吠了起來。
二樓亮了燈,推開門。
春蘭穿著小肚兜,斜斜倚在門前,拎著繡花帕子招了招,眼珠轉來轉去,“喲”了一聲,像是想說什么。
云起筋疲力盡地把拓跋鋒重重放在床上,倒著不動了。
他望著帳子,喃喃道:“女人,去喚樓下龜公雇條船,天明時分弄妥當。”
春蘭蹙著眉,打量二人半晌,而后忽道:“這不是你們錦衣衛里的那個突厥……”
云起深吸了口氣,春蘭上前來驚道:“哎喲我的娘喂,終于被我見著一次了,這突厥正使……可是我們樓里姑娘天天盼著想著……”
云起咆哮道:“快去——!”
春蘭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轉身下樓。
街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響,顯是皇宮派出的搜索隊已穿過街道,朝城門搜去。
“姑娘們天天盼著想著……”云起漫不經心地躺在拓跋鋒身邊,拉過他的手臂,枕在頸后:“老跋,你要找媳婦兒容易著呢。”
拓跋鋒啞了,無法吭聲,閉著眼,手臂摟著云起的肩膀,把他抱在自己胸膛前。
云起心中一蕩,摸了摸拓跋鋒英俊的側臉,拓跋鋒似是有所感應,轉過頭,干涸的雙唇動了動。
二人正要接吻那時,春蘭蹬蹬上樓,怒道:“靴子也不脫就往老娘床上躺了——!”
云起忙起身,將拓跋鋒長腳搬出床外半截,道:“待會就得送他走了,先不脫,就這樣罷。”
春蘭挽了把頭發,轉身去倒茶,道:“四更時船就到了,要上哪兒去?你倆犯了啥事兒呢?這么喪家犬似的。”
云起接過茶,抱起拓跋鋒,喂他喝了幾口,春蘭“嘖嘖”數聲,拓跋鋒就著杯子把冷茶灌下,吁了口氣再躺倒。云起方答道:“誅九族的大罪。”
春蘭“哦”了一聲,仿佛窩藏欽犯的罪名對她來說并不算什么,云起尋了條帕子,將拓跋鋒的眼睛蒙住,又在耳畔打了個結,街外傳來打更聲。
三更。
春蘭吹滅了油燈,三人便這么在黑暗里坐著。
“師哥。”云起在一片寂靜中開了口。
拓跋鋒握住了云起的手。
春蘭起身走到露臺旁,一整煙羅裙,盈盈坐下,扯開籠在七弦琴上的絲布,十指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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