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玳瑁戒 魚目混珠-《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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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容在廳內道:“王爺又有啥事?”
云起壓低了聲音道:“你自個進去,師娘今兒脾氣不好。”朱棣忙匆匆入廳,云起便走到院內角落處,倚著高墻坐下了。
云起與拓跋鋒背脊之間,隔著一堵高墻。云起不知道拓跋鋒在墻的另一面,拓跋鋒卻知道云起坐在墻的這一頭。
他們各自從懷中掏出麒麟玉佩。
云起漫不經心地摩挲著玉佩,低聲哼道:“天不老,情難絕……”
拓跋鋒取出一根牧笛,輕輕吹了起來。
云起屏息,聽著高墻外傳來的笛聲,是老跋?不,他從來不會吹笛子。
悠揚樂聲回蕩于深秋的空巷內,一片桐葉輕輕脫離枝頭,
“空靈,空靈懂么,你口水都把孔兒堵了……”徐雯不悅道:“小弟!”
小云起懵懂看著徐雯,徐雯伸手扯來笛子,恨鐵不成鋼道:“不是這般吹!”
小云起不耐煩道:“不學了!”
徐雯鐵青著臉:“算了算了,別學了,能把人給氣死。”
小云起撇嘴,跑了。
“笛聲空靈,哪有這般口水朝里面猛灌的。”徐雯怒道。
拓跋鋒煞有介事地端著笛子,湊到唇邊,修長手指在笛孔上笨拙地按來按去。
徐雯劈手奪了笛子,道:“別學了,跟我弟一個德行。”
拓跋鋒倏然手臂一長,又把笛子抓了過來,面無表情道:“我要學。”
徐雯把笛子搶了回來,怒道:“沒空教你,滾!”
拓跋鋒又抓過笛子,道:“學!”
“……”
徐雯道:“那你自個練去,教不得你這種蠢笨徒弟。”
拓跋鋒也不管徐雯,自顧自斷斷續續地吹,吹了半天,笛音逐漸串成連續的曲調。
朱棣躺在御花園中,從一本書中抬頭,眼神迷離道:“這誰呢,鬼叫一般嗚整天了。”
“云兒!”
笛聲停了,云起拍了拍錦服起身。
蘇婉容在廳中吩咐道:“去后院菜地里拔個蘿卜,粗點兒的。”
朱棣失聲道:“你……蔣夫人!”
蘇婉容嗔道:“橫豎是個死,王爺還怕啥?”
“??”云起一頭霧水。蘇婉容又催了幾聲,云起方不明就里,轉身去后院拔蘿卜。
回到前院時,云起又狐疑地躍上高墻,扒著墻頭朝下看了一眼,巷子里沒人。
拓跋鋒貼在大門的檐廊下,屏住氣息,微仰頭朝上望,見到云起的袖角,心中一揪。
云起跳下,進了前廳。
“師娘,剛有人在外面吹笛子……”
“聽到了,你娘吹得最好那曲兒,‘塞下秋’,沒想到除了你姐,南京城里還有人會吹這首。”蘇婉容接過云起遞來那蘿卜,扔了把鑰匙在桌上,又拈起刻刀,漫不經心道:“去老蔣書房里,架子最上面有個帶鎖箱子,取張黃錦來。”
云起倒抽一口冷氣,蘇婉容揚起柳眉,不悅道:“怎么?”
云起不敢多說,依言照辦。
朱棣磨了墨,蘇婉容吩咐道:“云兒學著皇孫那字,在錦上這么寫……”
云起五雷轟頂,蘇婉容竟是要假傳圣旨!
然而蘇婉容一開口,云起便知道了,只得硬著頭皮,朝那黃錦上寫下出城的通行圣旨。
朱棣道:“謝了,小舅子。”
云起嘆道:“該做的,該謝師娘才是。”
蘇婉容道:“皇上吩咐過老蔣,讓他看著幾個王爺,別禍起蕭墻什么的,如今老蔣不在,我一女人家也沒啥見識……只能幫到這步了,燕王好自為之。”
蘇婉容用蘿卜刻了個傳國玉璽,沾了紅泥,端端正正朝黃錦上一蓋,大功告成。
朱棣不敢多耽擱,卷了假圣旨入袖,便朝蘇婉容深深一躬,道:“蔣夫人大恩,小王銘記于心,來日定將圖報。”
蘇婉容笑道:“去罷,代問雯兒好。”
朱棣告辭,云起便將大廳那門攏上,轉身道:“師娘,這怎回事?”
蘇婉容未答,院外嗖然飛來三物,兩錠銀元寶登的一聲嵌在雕花窗上,一枚玉扳指穿過窗格,嗖地飛了進來,打在云起臉上,將他打了個趔趄。
“誰!”云起怒道。
蘇婉容忍不住大笑,云起臉上被玉扳指打得腫起老高。一怒去開門,卻聽院外一熟悉聲音響起,登時如中雷亟!
“師哥在北平等你。”拓跋鋒聲音逐漸遠去。
“師娘,鋒兒走了,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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