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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玳瑁戒 況且成雙-《錦衣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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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入冬,下起了第一場(chǎng)雪,雪下得正大,王府閉門謝客,朱棣也不裝瘋了,與徐雯圍坐一爐,捧著本書,搖頭晃腦給母老虎講故事。

    拓跋鋒來了。

    拓跋鋒進(jìn)來就走到朱棣面前,道:“給我一兩銀子。”

    徐雯聽書聽到酣處,被打斷窩了一肚子火,道:“沒有。要干什么去!”

    拓跋鋒盯著朱棣伸進(jìn)懷里掏錢那手,不答話,徐雯又道:“大個(gè)子事沒做多少,吃得倒挺多,難怪我二弟養(yǎng)不起你……”

    朱棣見賤內(nèi)不滿,不敢掏錢出來,道:“鋒兒做什么去?先說說。”

    拓跋鋒道:“帶云起出去玩,買吃的。”

    徐雯一轉(zhuǎn)眼珠子,道:“給罷。”

    朱棣這才把銀子遞給拓跋鋒,指指架子上,說:“圍巾帶著,仔細(xì)冷風(fēng)吹了咳嗽。”

    拓跋鋒漠然去取圍巾,徐雯又啐道:“沒上沒下的,要喚小舅爺……”

    拓跋鋒碎碎念道:“我才是上他才是下……”

    徐雯瞬間炸毛,正要叉腰罵他,朱棣忙大聲道:“且看那趙子龍一身銀鎧……”

    徐雯注意力被吸引開,拓跋鋒才提著圍巾忙不迭逃了。

    “得了一兩銀子。”拓跋鋒說。

    云起一身狐裘袍,戴了個(gè)兔絨帽,在門口等了半天,見拓跋鋒來,道:“我姐夫也吝嗇呢?你在他府里當(dāng)差都大半年了,也不見給點(diǎn)月錢。”

    拓跋鋒答道:“欠他十二兩呢,正折著月錢,到明年開春就還完了。”

    拓跋鋒展開長(zhǎng)圍巾,一面抖開一面道:“等還完了,月錢都給你……”

    說著把圍巾一半自己戴好,另一半在云起脖子上打了個(gè)死結(jié),險(xiǎn)些把云起勒得眼珠子掉出來,拖著他走了。

    永定河穿北平城而過,時(shí)近歲末,農(nóng)閑時(shí)分,全城霎是繁華,沿路茶館中聽書的,天橋下吹拉彈唱的,行人熙攘不絕。燕京八景之一的盧溝橋兩側(cè),更是匯集了無數(shù)商旅,小販。

    拓跋鋒拉著云起的手,二人十指交扣,握在一處,這兩名俊秀男子攜手而行,看在行人眼中卻是十分曖昧。

    然而拓跋鋒習(xí)以為常,朝云起道:“那里有人捏面猴,你要不?”

    一老人擺了個(gè)面人攤,竹架子上插了黃臉典韋,黑臉張飛,又有跪著的秦檜,意氣風(fēng)發(fā)的岳飛,栩栩如生。

    云起站著看了一會(huì),覺得十分好玩,道:“哎,大爺,照這高個(gè)子……”說著指了指拓跋鋒。

    “成!”那老人呵呵笑道,讓拓跋鋒站定,道:“兩位小哥這都是一般的玉樹臨風(fēng)……”

    拓跋鋒臉上微紅,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huì),倏然轉(zhuǎn)身,大步走開。

    “哎——”云起脖子上圍巾一緊,險(xiǎn)些岔了氣兒,叫喚道:“去哪!”

    拓跋鋒道:“銀子找零。”

    “……”

    拓跋鋒拖著云起走開片刻,又拖著云起走回來,把銅錢朝攤子上扔了,道:“捏倆個(gè)在一起的。”

    “……”

    云起哭笑不得,只得任由拓跋鋒搭著他的肩膀站定,倆人傻乎乎地等了半天,臉上不住發(fā)燙,云起只覺周圍無數(shù)詭異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到得那面人終于捏完,拓跋鋒把小木棍插在云起帽沿上,拖著他走來走去。買了一包烤栗子,便坐到盧溝橋邊的石欄上,道:“吃罷,坐師哥身上。”

    云起道:“不成……這多少人看著呢。”

    拓跋鋒拉著云起,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二人面對(duì)面抱著,云起臉直紅到脖子根,道:“有傷風(fēng)化……”

    拓跋鋒又把云起的腰朝自己這邊摟了摟,云起面紅耳赤,心想反正自己沒把臉朝街上,遭圍觀了也是拓跋鋒的事,便只得任他胡來。

    孰料拓跋鋒更是直接,有人好奇打量時(shí),便斥道:“看什么看。”

    周圍行人嚇了一跳,忙匆匆走了,拓跋鋒這才心滿意足地伸出修長(zhǎng)手指,掏了個(gè)栗子剝開,喂給云起。

    云起紅著臉,嚼著栗子,心不在焉地望向永定河邊,只見那處一名算命先生挑著招幡,沿著河岸行來。

    拓跋鋒側(cè)過頭,循著云起目光望去,拾了枚栗子,咻地彈出去,把那算命先生打了個(gè)趔趄,道:“過來!”

    “……”

    云起道:“你又要干嘛。”

    那算命先生一眼所見,拓跋鋒服飾華貴,心想便知是王府中人,不敢造次忙疾步上了盧溝橋。

    拓跋鋒摸了兩錢銀子給那算命先生,道:“說幾句好話,錢給你。”

    云起徹底敗了。

    算命先生一見碎銀,登時(shí)心花怒放,忙道:“小哥氣宇軒昂,乃是人中龍鳳,不簡(jiǎn)單吶不簡(jiǎn)單!”

    “哦。”拓跋鋒一本正經(jīng)道:“小哥姻緣如何?”

    算命先生道:“那是自然!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拓跋鋒扳著云起下巴,讓他轉(zhuǎn)過頭來,與算命先生打了個(gè)照面。

    “……”

    那神棍滿腦袋問號(hào),云起劍眉入鬢,眉宇凜然,目若點(diǎn)星,很明顯就是個(gè)雄的,然而話開了個(gè)頭,圓也圓不住,只得硬著頭皮道:“這個(gè),姑娘眉清目秀……”

    “我是公的。”云起笑道。

    拓跋鋒拍了拍云起的臉,道:“母的。”

    “……”

    云起咬牙切齒道:“公的!”

    那算命先生背脊汗毛倒豎,賠笑道:“這樣,小人給兩位公子爺送個(gè)簽,送張符……保你們……這個(gè)……要姻緣有姻緣,要財(cái)運(yùn)有財(cái)運(yùn),我王半仙……”

    說著趕緊解下捆在招幡上的竹筒,抽了張符出來,交給拓跋鋒,拓跋鋒道:“嗯,你走吧。”

    云起笑道:“這啥怪玩意兒給我也看看……”

    拓跋鋒展開那符一看,道:“破紙兒,你也有一張。”

    說著探指到云起脖頸處,抽了那貼身布包出來,拆開取來符咒,兩張一模一樣,只是一張嶄新,另一張則因年代久遠(yuǎn)而朱砂褪色,泛著灰黃。

    忽然間,一洪亮聲音在云起背后響起:

    “那張破紙兒乃是佛家符錄‘呼風(fēng)喚雨符’,可別隨便扔了。”

    拓跋鋒與云起不約而同地微微蹙眉。

    只見一名年逾古稀的老道士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須發(fā)花白,面色紅潤(rùn)。

    聽那聲音中氣十足,老道士竟是修行中人,不知活了多少歲,隱有返老還童的面相。老道士一身邋邋遢遢,道袍油膩,背負(fù)一把長(zhǎng)劍,頭戴七星道冠,笑看著徐云起與拓跋鋒。

    云起忙按著圍巾轉(zhuǎn)過身,道:“老人家怎么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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