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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緒面上沒什么表情，但明顯輕松了不少，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她剩下的小蛋糕喂進(jìn)嘴里。

    陸粥粥攥住他的衣袖，忐忑地說：“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和齊琪聊天？”

    景緒望了她一眼，小姑娘眼神閃躲，因為這樣子背后使壞，臉蛋都紅透了：“我的意思是，她……她好像喜歡你，你如果不喜歡她，就不要給她希望了。”

    嗯，終于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景緒笑了笑：“陸粥，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

    “啊！”陸粥粥一下子松開了他的衣袖，表情都僵硬了：“你……你喜歡她啊？”

    景緒不再和她胡亂開玩笑，在她鼻尖戳了一點奶油：“刪了已經(jīng)，以后別推送奇奇怪怪的人加我。”

    陸粥粥松了一口氣。

    不用他說，她是絕對不會干這種蠢事了！

    *

    年底，辯論團有一場重要的辯論賽，主題：找工作――興趣更重要，還是薪資更重要。

    為了這場辯論賽，辯手們前期需要走訪在校大學(xué)生，尤其是畢業(yè)生，調(diào)研他們對于薪資和興趣的看法。

    社團成員抽簽決定辯手們調(diào)研的學(xué)校，很巧，陸粥粥和秦新澄兩人被分配到隔壁的職高做調(diào)研走訪。

    周末早上，陸粥粥跟秦新澄來到了職高校門口。陸粥粥手里抱著一捧著復(fù)印好的問卷調(diào)值表。

    秦新澄說：“咱們調(diào)查問卷就隨便弄一弄吧，反正咱們分到的是職高。”

    陸粥粥回頭問：“職高怎么了？”

    “呃……”

    秦新澄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嚴(yán)謹(jǐn)?shù)脑挘谑堑溃骸皼]什么，我們一起去發(fā)問卷吧。”

    “好。”

    陸粥粥看到一個馬尾辮女生迎面走來，禮貌地迎上去：“同學(xué)你好，我們是北城大學(xué)校辯團的，正在做辯題的社會調(diào)研，所以這邊方便請你填一個小小的調(diào)查問卷嗎？”

    馬尾辮女生先被陸粥粥漂亮的臉龐驚艷住了，后來又聽她說是隔壁北城大學(xué)的，要跟她做社會調(diào)研，很是受寵若驚：“當(dāng)然可以啊。”

    陸粥粥將筆遞給她，她非常認(rèn)真地填寫了調(diào)查問卷，然后還當(dāng)面向陸粥粥表達(dá)了自己的觀點：“我馬上就要畢業(yè)了，相比于興趣而言，可能會選擇薪資高的工作。畢竟我們跟你們不一樣，我們這種學(xué)歷畢業(yè)，本來也沒有太大的選擇空間。”

    “你不要妄自菲薄，只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總會有所收獲。”

    “嗯！請問我的回答有幫到你嗎？”

    “有的，很有幫助！”

    “那就好了。”女孩害羞地看了她一眼：“拜拜哦，祝你們辯論賽拔得頭籌！”

    “會的！”

    陸粥粥接著又走訪了好幾位同學(xué)，他們都很認(rèn)真地幫陸粥粥完成調(diào)研，有覺得興趣重要的，但更多還是覺得薪資會在他們的工作考量中占更大的比重。

    中午，秦新澄和陸粥粥坐在樹下休息。

    陸粥粥一邊啃著麻薯夾心面包，一邊整理調(diào)查問卷。

    斑駁的陽光碎影投在她的臉蛋上，她認(rèn)真的樣子，真的在發(fā)光。

    秦新澄慚愧地說：“看來是我想多了，我要為我一開始的態(tài)度道歉。”

    陸粥粥何等聰慧，當(dāng)然一早就看出秦新澄有些看不起職高的同學(xué)，她笑著說：“所以，他們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吧。”

    “是啊，我開始以為他們都是混日子來著。”秦新澄撓撓頭：“現(xiàn)在看來，也有很多人是非常努力的。”

    “是啊，他們中也有很優(yōu)秀的人。”

    比如她心里的那個人。

    *

    不遠(yuǎn)處的操場邊，喬元洲戳了戳景緒的手肘：“那邊那妹子，有點像追你那小女神啊。”

    景緒扔出了籃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望，一眼便看見穿白羽絨服的少女坐在樹下，干巴巴地啃著面包。

    他的神情柔和了八度，蹲下來給自己系了鞋帶：“她沒有追我。”

    喬元洲不相信：“緒哥，我就要批評你了，過分謙虛就是驕傲，誰都看得出來那妹子在追你啊。”

    景緒接過隊友傳過來的籃球，三分上籃，說道：“她沒追，她也不用追。”

    不用追，他的心早就給她了。

    喬元洲蹲在籃筐下，搖著頭，感嘆道：“那妹子為了掌握你的行蹤和近況，連我的微信都加了。每條有你的朋友圈，她都點贊，就這份心思，說她對你沒感覺，我一萬個不信。”

    景緒很想相信，但還是覺得喬元洲是真的想多了。

    旁觀者不一定什么都清楚，但景緒拎得清。

    陸粥粥跟他是童年青梅竹馬的情誼，比一般朋友要親密很多，她從小就依賴他，撐破了天就是一聲“哥哥”的感情，不可能再有其它了。

    小姑娘都還沒長大呢。

    “咱要不要做個實驗。”喬元洲壞笑著說：“證明她心里絕對有你。”

    景緒翻了個白眼：“無聊。”

    “無聊就算了。”

    景緒心不在焉地打了會兒球，終于按捺不住，坐回他身邊，故作漫不經(jīng)心問：“你說的……什么實驗？”

    喬元洲咧嘴一笑，摸出手機對著他的大臉“咔嚓”拍了一張照片發(fā)朋友圈――

    “今日份的帥lu神。”

    景緒：“你發(fā)一個試試！”

    “別急呀。”喬元洲望了眼陸粥粥，她正在一邊啃面包，一邊刷手機。

    “五分鐘內(nèi)，如果她給我點贊，那就說明……”

    “說明她現(xiàn)在很無聊。”

    “嘖，你太不懂女孩心思了，如果她看見了立刻點贊，說明她肯定對你有興趣。”

    不出喬元洲所料，兩分鐘沒到，他朋友圈幾十個贊里面，果然找到了陸粥粥的頭像。

    “哈哈哈，她真的點贊了！”

    “我看看。”

    景緒表面上不在意，在聽到他說陸粥粥回應(yīng)了，還是把手機奪了過來，在一排頭像中找到了她。

    陸粥粥不僅給這張照片點了贊，還評論了一句：“在哪里呀！”

    喬元洲分析道：“你看評論，絕大部分女生留言都是‘好帥’，只有你那小女神，留言問你在哪里。”

    景緒：“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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