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驚雷-《黃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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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京城住過一段時間,給一個商戶當家丁護院,”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時候也給鄰居家?guī)兔?,就……看中了那家的小姐?!?
嚴宵寒心中暗暗嗤笑,齊王殿下卻格外喜歡這種情情愛愛的故事,比話本戲文還帶勁,興致勃勃地追問道:“然后呢?”
任淼喝了口熱水,繼續(xù)道:“他們在京中的生意做不下去,便將宅子賃出去,收拾東西回了荊州老家?!?
齊王唏噓道:“可惜,可惜。”
“不可惜,”任淼一笑,“我這不是來找她了么?!?
他說著,還回過頭來看了嚴宵寒一眼,看得嚴大人莫名其妙,心說你追你的心上人,看我干什么?顯擺你有意中人?
齊王問道:“那人家姓什么?做什么生意的?你能確定她就在荊州嗎?萬一他們?nèi)チ藙e處呢?”
“姓孟,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任淼道,“要離京去荊州之事是她家長輩安排的,她一個未嫁女也無可奈何,只能讓丫鬟偷偷給我送了封信。”
齊王失聲道:“你們……你們竟是兩情相悅?!”
任淼道:“那是自然。要不然只是一廂情愿,我還千里迢迢地追到這里干嘛?她雖未明說,但必定時時盼著與我相見,我不能辜負了她?!?
這話一出,聽眾都跟著一怔,尤其是有家室的幾位,深受觸動。嚴宵寒原本還對他頗有偏見,嫌他廢話太多,油嘴滑舌,卻被驀地這句“不能辜負”牽動心腸,那盡力克制的思念猶如決堤之水,不可自抑地漫了滿心滿眼。
沉默良久,嚴宵寒才道:“行了,別在這兒玷污人家姑娘的清譽了?!?
任淼又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服氣地道:“這位大哥,看你相貌堂堂,想必已經(jīng)成家了吧?”
嚴宵寒冷淡矜持地點了點頭,問道:“你是燕州人士,可聽說過北燕鐵騎統(tǒng)帥,靖寧侯傅深?”
“聽過啊,誰沒聽說過他,”任淼吊兒郎當?shù)氐?,“你該不會是想說你跟靖寧侯是一家子吧?恕我直言,大兄弟你這牛皮可要吹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
“都看著我干什么?”任淼尷尬地問。
嚴宵寒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我是說,你既然身在北燕,為什么不投北燕軍,將來掙下一身軍功,再風風光光地迎娶你那位孟小姐?你現(xiàn)在縱然追到荊州,哪怕上門提親,人家也未必愿意把女兒嫁給你?!?
“從軍不好,”他搖搖頭,笑道,“我是個胸無大志的人,不想建功立業(yè),就想跟意中人相守一生,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我現(xiàn)在憑本事也能掙到衣食,足夠養(yǎng)活一家人,要是去從軍,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把她一個人孤零零撇在世上,我就是死也閉不上眼睛?!?
這人簡直是上天派來戳他心窩子的,一戳一個準,嚴宵寒都快讓他戳吐血了,不死心地問:“你怎么知道那位孟小姐不想鳳冠霞帔、封贈誥命,只想跟著你過清貧日子?”
任淼屈起一條腿,眼中流露出些許羞赧而眷戀的笑意,像是自言自語地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否則世上那么多人,她怎么偏偏就喜歡上了我……”
那藏不住的溫柔幾乎灼眼,嚴宵寒心中半是悵然,半是酸苦,任淼說的何嘗不是他最深刻的遺憾和求而不得,可他和傅深,一個貴為公侯,一個位高權(quán)重,就算不戀棧權(quán)位,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顧地拋下一切,說走就走?
經(jīng)年累月地被“身不由己”拖著,在紅塵里沉浮,只怕這一拖,就拖到了遲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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