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南北-《黃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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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尷尬地哈哈道:“是啊,真巧。”
嚴宵寒聽他語氣不對,狐疑地低頭看他。傅深回想起自己干的那些蠢事,難得有老臉掛不住的時候,急需一個地縫鉆進去:“我也沒做別的,只是那時覺得只有一只大雁,那得有多巧才能飛過金陵城?所以我就讓城中的將士幫忙,嗯……多打了十來只。我想著這樣,說不定能有一只落到你手中。”
嚴宵寒重復道:“‘十來只’?”
“大概?”傅深想了一會兒,不確定道,“反正每天出操都有一兩只吧?記不清了。”
“你……”嚴宵寒簡直不知道該說他什么,“你真是……”
“杜冷都快被我逼成獸醫了。”傅深平靜地接話:“我也想你。你以為江南冷,甘州就不冷嗎?”
當他做夢都想著飛度千山萬水時,山水之外的那個人又何嘗放下過他?
悲喜交加的重逢之后,才發現原來彼此都是一樣的走火入魔,一樣的形只影單。
相顧無言,一時啞然,只有深吻與深擁才能稍微撫平心頭酸澀。
當此際,天地悄悄,萬籟俱寂,世界如同陷入靜止,唯有河水奔涌無盡,一路朝前,流向天際。
第二天天不亮,傅深從嚴宵寒懷里醒來,帶著沒睡夠的疲倦慢慢坐起來。搭在他腰上的手滑落下去,嚴宵寒握了個空,馬上也跟著醒了,啞聲問:“要起了?”
“昨晚把你鬧騰的沒睡好吧?”傅深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大概是因為剛睡醒,語氣和動作都溫柔的不像話,“今天沒什么事,你再躺一會兒。”
他睡覺一向不沉,昨天情緒又大起大落一番,晚上時睡時醒。他身體一動,嚴宵寒便會迷迷糊糊地把他往懷里一摟,哄兩句,擁著他再度沉沉睡去。
“沒事,”嚴宵寒從暖意融融的被窩里艱難地掙扎出來,向前一撲,把自己整個人掛在傅深背上,睡眼惺忪地道:“今天別穿那雙靴子了,坐輪椅,我幫你洗漱。”
北燕軍武備司做出的靴子雖然讓他可以行走如常,但畢竟不是真正的腿腳,發力的方式不一樣,長期穿著對腰的負擔尤其大。所以傅深行軍時也要帶著輪椅,不那么繁忙時就以此代步。
嚴宵寒昨天進門時就發現了,只不過沒有出聲。直到現在才狀似平常地提了一句。傅深心領了他不動聲色的體貼,點頭允了:“行。”
嚴宵寒打水回來時忘記關門,起了個大早的俞喬亭不巧又路過這屋,沒按捺住旺盛的好奇心,順著半掩的門往里偷瞄了一眼,差點嚇掉了手里的油餅。
殺人不眨眼、令蠻夷聞風喪膽的靖寧侯乖乖坐在炕沿,嚴宵寒拿手巾給他擦臉擦手,熟練殷勤的像個老媽子,等嚴宵寒將他身上一切打點妥當,傅深懶洋洋地伸長雙手,說了句什么,嚴宵寒便彎腰將他抱起來,安放到輪椅上坐好。
這場面,不像是斷了腿,倒像是摔壞了腦子。
至今還在打光棍的俞將軍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的北燕統帥,究竟是吃錯了什么藥,才變成上炕只認識媳婦,下炕只認識鞋的?
很快,這個困惑變成了駐扎棠梨鎮的所有北燕軍將領的共同疑問。
他們沒見過傅深在嚴府養病時的日子,那才叫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如今在這窮鄉僻壤里,嚴宵寒只嫌要什么沒什么,他縱然有心照顧,也只能在有限的地方發揮。
其實出格的事都是關起門來做,在外人面前,尤其是當著一眾屬下的面,傅深雖不講究主帥威嚴,嚴宵寒卻要拿捏好分寸,以免惹人詬病。可越是這樣,端茶倒水、甚至低聲耳語這等小動作就越是顯得克制而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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