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在你眉梢點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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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五幾回張口,似乎覺得將要說的話尚欠妥當,到末了,又咽了回去。
最后還是田澤幫著解釋道:“云校尉,趙五說他……像是看到宣威將軍了。”
云浠一愣,手里握著的馬鞭險些掉落在地上。
她腦子尚未轉過來,就聽白叔指著趙五斥道:“少爺都過世多久了,他什么都沒弄清楚,單是瞧見個影兒,就說那人是少爺,急得一整府的人都去追,少夫人病才好,也一路跟到巷子口,這下受了風,又病了!怨誰!”
趙五急道:“我在塞北時就常跟著少爺,他什么身形,我能認不出?那人來一次沒什么,已連著在侯府附近轉了三次了,這不奇怪?咱們侯府人雖不多,大都有功夫的,那人盞茶的功夫就把咱們甩掉了,這要不是功夫好,能跑這么快?”
“功夫好的人多了去,你逮著一個就說是少爺?你怎么不說——”
“別、別、別吵了。”眼見著二人又鬧起來,田泗連忙打斷,他看了眼云浠,見她臉色蒼白,急著與她解釋,“就、就是阿汀你,你,去西、西、西山營這幾日——唉,望安,你,你來說。”
田澤點了一下頭,對云浠道:“云校尉您不在侯府這幾日,府外總有一個穿著褐衣,遮著臉的人在附近的巷口徘徊,因為身形有些像過世的宣威將軍,趙五就格外留意了些。今日一早,這個人又來了,趙五怕真是宣威將軍,想著上前去認一認,然他剛走近,那人就跑了,趙五急著去追,驚動了一府的人。后來少夫人問究竟,聽是宣威將軍,大約觸及了傷心事,便病倒了。”
云浠點了點頭,她目下已有些緩過來了,自在心中沉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趙五:“你看清臉了嗎?”
“沒有。”趙五搖頭,“他警覺得很,我一走近,他就跑了。”
“這要能是少爺——”白叔怒氣未消,狠狠杵了一下拐杖,“這要能是少爺,見著咱們,還能跑嗎?只怕多一刻都等不及要回侯府來與少夫人和大小姐團聚!你說你見著了少爺,這話是能隨便說的?當年少爺過世,是大小姐親自去塞北為他收的尸。那幾年,大小姐是怎么過來的,少夫人是怎么過來的,你說一回,就相當于逼著她們把瘡疤揭開來看一回!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白叔說到末了,聲音已是哽咽。
他當年將云洛視如己出,以至于云洛英年戰死,他至今都不能釋懷,可逝者已矣,生者總會慢慢走出來,最怕就是在死灰之上燃起一絲星火希望,不能燎原,也觸不可及,叫人一輩子陷在深淵里。
他老了,作繭自縛也就罷了,云浠與方芙蘭還年輕,她們都是太重情義的人,后半輩子總不能守著一個虛無的念想而活。
他是將心比心,才大動了一番肝火。
云浠明白白叔的用心良苦,勸道:“白叔您不必氣,有時我在大街上瞧見身形挺拔些的,還常常將人誤認作是哥哥呢。再說趙五也是盡責,那人三番五次在侯府附近徘徊,見人就跑,是可疑了些,追一追也是應該。”
她說罷這話,一面吩咐雜院里的人都散了,一面讓白苓把白叔扶去后院歇息。本想繞去方芙蘭的院子,看看她的病如何了,途中碰到鳴翠,說:“少夫人吃過藥,剛睡下,大小姐您還是晚些時候再過去看她吧。”
云浠應了聲“好”,便沿著長廊,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臟臟正在小院里睡覺,幾日沒見云浠,奔上來繞著她的腿打轉,云浠俯身撫了撫它的頭,把行囊放去屋中,又出了門,慢慢在階沿上坐下。
其實方才聽趙五提及云洛的一瞬間,她是當真燃起了一絲希望,盼著哥哥還活著。
她甚至想,當年為哥哥收尸時,尸體是焦黑的,說不定不是哥哥呢?
但她知道這不可能。
尸身穿著的甲胄是云洛的,將軍印也是云洛的,身形更與云洛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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