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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緒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有興致，便出門叫凝香拿來話本，還點(diǎn)名要嫦娥奔月的。屋外一眾大老爺們懵了逼，眼睛都掉到下巴上了。

    凝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猶豫道：“是要講給芮姑娘聽嗎？奴婢昨日已經(jīng)講過了，公子要不要換一本……”

    沈緒：“………”

    這時(shí)候芮毓扶著桌沿，從桌上跳了下來，拍拍濕噠噠的裙子，那張笑起來很漂亮的小嘴抿著，沉著，總之就不是高興得模樣。

    凝香眼尖，驚呼道：“姑娘衣服怎么濕了？會(huì)著涼的，快跟奴婢回去換一身。”

    芮毓聞言，揪著裙子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了一下沈緒，什么也不說就跟凝香走了。

    沈緒心中像堵了塊大石頭，沒想到這丫頭不說話氣性還挺大，不哄一哄是不行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間，不耐煩道：“平城有哪里的酒樓最出名？”

    門外的人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都愣了半響。

    還是赫北先猶豫不決說：“那個(gè)……珍膳齋好像不錯(cuò)，聽說平城的達(dá)官貴人都愛去那處，就是人太多，若是殿下要去、”

    沈緒聽著更煩了，打斷他：“去安排，盡快，今日。”

    赫北：“……是。”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為了芮姑娘。嘖，早知如此何必對(duì)人那么兇，一般姑娘尚且得哄著，何況芮姑娘這樣的小仙女呢。

    殿下可真是一點(diǎn)情趣都沒有。

    ――

    在去珍膳齋的路上，芮毓依舊垂著頭，雙手交叉在袖口中，一眼都沒往沈緒那兒瞧。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若是以前說帶她出去吃飯，她定會(huì)粘著沈緒，輕輕抿著唇笑。

    沈緒目光寒了寒，將頭扭向珠簾外，這時(shí)馬車方才停下。

    駕車的是赫北，楊威坐在另一頭隨行，他出聲提醒說：“殿下，到了。”

    未免生事他們包了三個(gè)雅間，留其中一間給沈緒和芮毓，另外兩間空著，以免隔墻有耳。

    芮毓雖然心中還憋著難過，但抵不住第一次進(jìn)酒樓，原本垂著頭一點(diǎn)點(diǎn)抬起，四處看著，隨楊威的步子往樓上走，連木梯扶手都雕著木紋，好看極了。

    店小二來點(diǎn)了菜就匆匆離去，那兩人腰間佩刀，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還是莫要多事的好。

    芮毓脫了繡鞋踩在墊子上，輕輕落座。沈緒睨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給她添了杯茶。

    “若是不喜歡那宅子也不打緊，反正沒這么快要搬進(jìn)去。”他忽然說。

    芮毓掀了掀眸中，撐著腦袋看窗外，正好有一排大雁飛過去，她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隨后自己都宛若未聞的嘆了口氣。

    這口氣在沈緒聽起來那么不快，好像是他強(qiáng)行把她從山上騙下來似的。

    不過，確實(shí)也是如此。

    沈緒喝下一口茶，壓住了心中的不滿意。直到小二上了菜，一只金燦燦油膩膩的烤鴨，上頭還撒了些鹽和辣椒籽，直讓芮毓看直了眼。

    芮毓心下動(dòng)了動(dòng)，難得沒有伸手去拿，似乎還端著架子。

    沈緒蹙眉，用筷子敲打了下她額頭，隨后顧不得油不油，直接掰下一只鴨腿放進(jìn)她碗里：

    “這股子拿捏勁跟誰學(xué)的，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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