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9】-《龍骨焚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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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不該笑的,但沒辦法,冼瓊花居然用這種報喪式的口吻說抱蛛,莫名好笑。
冼瓊花沒好氣:“姿姐兒,你笑什么?就這么好笑?”
孟千姿咳嗽了兩聲:“抱蛛怎么了?”
“還能怎么著,凍死了。在大本營看的時候,還好好的,我怕它不禁凍,還讓人在玻璃罐子外頭包了厚實的一層,誰知道進山就不行了,我看它那樣子就不對,一路都注意著,現在全死了,帶了三只,死得一個不剩,都僵了?!?
掛了電話,孟千姿才回過味來:這兒的蜃珠,昨晚上已經被她定性為“成色不好”了,抱蛛沒法用,就意味著她釣不到這顆蜃珠,也沒法給它做修復。
只能拼運氣了,希望這顆蜃珠不是太爛。
她安慰自己,上古那群人不知道說的是什么古方言,不聽也沒關系,只要顯像給力,還是可以接受的。
……
入夜之后,營地燈光全滅,方便孟千姿用肉眼觀察山蜃樓是否出現、又是在哪個方位出現。
神棍抱了瓶氧氣,坐在掀開了門簾的帳篷內等著,這瓶氧氣是新的,孟勁松塞給他備用,還說:“神先生,不管看見什么,你盡量克制,不要太激動?!?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做了那么久的夢,而今可能就要身臨其境了,能不激動嗎?
江煉坐在他邊上,看周圍四散疏落的帳篷,這種地方,席地而坐太冷了,除了外圍值夜的,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把帳篷挪向谷地低處、掀開簾門,不聲不響地坐在黑暗中守候。
看著看著,江煉居然覺得,有等待盛大演唱會開場的心情。
不像嗎?
屆時,很可能谷底中央處就是舞臺,而這一個個帳篷,是山戶們的包廂看臺,燈光亮起時,觀眾偃聲,看一幕遠年大戲,千古長歌。
……
也不知坐了多久,朔風漸烈,溫度持續走低,江煉裹著睡袋縮成一團,幾乎打上盹了。
神棍有點沮喪:“今晚不會有了吧?小煉煉,你對山蜃樓比較熟,這種的,一般幾天出一次啊?”
江煉回他:“難說,不同的地方,不一樣。我在午陵山蹲點了一兩個月,也才見到四五回……”
說著說著,眼皮下耷,還真小睡上了。
感覺上,也沒睡多久,驀地腦袋一墜,又醒了,一睜眼,立刻發覺和睡前不同:營地多了好些人,正急匆匆走來走去。
邊上的神棍目光炯炯,小聲給他播報進展:“冼家妹子到了,現在在各個方位布燈呢。”
燈光就位,看來“演出”要開始了,江煉精神一振,趕緊坐正,頓了頓,又看向孟千姿的帳篷方向:她必然是沒休息過,一直在觀察方位,不管是山風引還是看樓,都是很消耗體力元氣的事,這兩天,她雖然地主老爺樣躺在牦牛背上、一步路都沒走過,但實實在在,是最累的那個。
他想起兜里的試管香,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抹一道,和她打個招呼,忽然聽到尖銳的嘬哨聲。
這嘬哨聲有如號令,頃刻間,四下燈光大亮。
射燈約莫有二三十盞之多,燈光強勁,光柱雪亮,方位顯然經過排布,高低錯落,將谷底一隅打得纖亳畢見。
長夜做幕,溝谷為臺,那一處,圖像碎裂,快閃不停,頗像電視信號遭遇干擾,緊接著,突然正常。
江煉看到了一片雪白。
那是茫茫雪地,雪地上,溝口邊,正有一頭牦?;斡朴谱叱?,為這幕大戲開場。
要不是江煉記得很清楚,今兒扎營,冷歸冷,但絕沒有下雪,他幾乎真要以為,是孟千姿一直乘坐的牦牛誤入場內了。
神棍一愣,脫口說了句:“不是說,上……上古嗎?”
江煉轉頭看他:“這么多年了,蜃珠得記錄下多少場景?不一定一下子跳到點算箱子,什么牦牛遷移、藏人打獵,說不定都能看到,總得有個調試的前奏……”
話還沒說完,神棍的面色一下子變了,他瞪大眼睛,脖子上青筋迸起,鼻翼翕動得厲害,說話都結巴了:“那是閻……閻羅?”
江煉一怔,下意識循向看去。
第二頭牦牛正自溝口處走出,牛背上坐了個人,昂著頭,戴藏式氈帽,脖子上還繞了好大一串松石蜜蠟項鏈的,赫然就是閻羅!
只是顯像仍舊不好,頻有擾動,閻羅偶會頭身分離,牦牛也會突然肢體離析,頗為詭譎。
第三頭牦牛緊隨其后。
這一次,用不著江煉去認人了,因為至少有六七個山戶驚呼出聲:“段太婆!是我們段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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