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15】-《龍骨焚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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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跳,忽然又想起了透過漾動著的冰水、隔著鏤空青銅板看到的那個東西。
是那口他一直在尋找的箱子嗎?
像,太像了,當時只匆匆一瞥,東西又在水下、為青銅板所隔,不可能看清楚什么花紋鏤圖,但他百分百肯定,那是一口箱子。
一口浮動在詭異的水面上的,隨著水漲而升、水退而落的箱子。
***
雖然山壁上仍掛有薄冰,但已經(jīng)不像血管那么緊窄,而且終于是平路而非豎筒了,神棍這才撤手:松手時才發(fā)現(xiàn),由于一直死抓,手指頭都麻木動不了了。
他又甩又抖,終于脫離了那群石蟲子,目送著那股詭異的石潮消失在錯綜復(fù)雜的山腸間。
兩人癱坐在山腸里,一般無二的雙目呆滯,腦子都還沒轉(zhuǎn)、尚未從方才的驚險中回過神來。
過了會,神棍呢喃了句:“小煉煉,你怎么這么香呢?”
讓他這么一說,江煉也覺得自己怪香的,他伸手進內(nèi)兜,摸出了一手的玻璃碴。
他把碎碴甩掉:剛剛在那些血管里又摔又撞,那管香水不知道什么時候壓碎了,又經(jīng)水一浸,味兒全散了出來,整得他跟一叢人形的大花似的。
江煉腦子依舊發(fā)木:“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說著,他拿匕首砸了砸凍硬結(jié)霜的衣袖:“看見沒,我剛寒徹骨,現(xiàn)在撲鼻香了。”
“你不脫掉?”
江煉搖頭。
不脫,他沉水時起得很快,衣服還沒浸透,冰又結(jié)得迅速,衣服的某些地方,還是暖和的。
幾句對答之后,神棍終于緩過來了:“小煉煉,我怎么也能‘避山獸’呢,難道我也是山鬼?”
江煉沒好氣:“你找不著祖,也別亂歸宗,一會彭祖、一會況祖,現(xiàn)在又成山鬼了——你那不叫避山獸,避山獸,是你還未至、它已經(jīng)聞風(fēng)而遁,雙方不會有照面的機會。”
“那石蟲子,只是不動你,興許你們是老熟人。你不是說,況祖的口述,是你寫的嗎?你祖上八成來過這里……”
神棍忽然打斷他:“什么聲音?”
江煉心頭一凜,迅速抬起槍口,又把袖珍手電的端頭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條岔口。
手電是防水的,但這一番沖撞浸泡之后,光似乎晦暗昏黃了許多,打在那一處,顯得詭譎而又陰森。
聲音近了,窸窣而又細碎,還間雜著一兩聲“哦哦”。
神棍緊張到呼吸都停了,又來了,又來了,更近了,燈光逐漸把一個扭曲、巨大而又詭異的影子拉出了岔口,顯然,它的嘴是尖長的,它的頭是畸形的,它明知道這里有燈光、有人,卻不緊不慢,這說明,它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那東西行將跨出的剎那,神棍繃著的那根弦秒斷,用盡渾身的力氣嘶吼了句:“殺呀!”
狹路相逢勇者勝,他一定要先聲奪人!
剛跨出岔道的雪雞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滾翻在地。
***
咦,雞?
神棍茫然。
江煉吁了口氣,把槍收回。
神棍拿肘搗了搗江煉:“小煉煉,是只雪雞。”
江煉嗯了一聲:“黃松不是說過嗎,千姿放進來兩只雪雞,一只壯烈了,一只失聯(lián),這可能就是失聯(lián)的那只,真是命大。”
說到這兒,心頭忽然升騰起希望:一只破雞,進來之后都存活到如今,那千姿,應(yīng)該也……差不到哪去吧?
他撐著山壁站起:“走吧,我們還得找人。”
神棍指雪雞:“把它也帶上吧,相逢也是有緣——不是我說,我這個人,很有雞緣的,一般有雞出現(xiàn),都是好兆頭。”
帶上就帶上,扯這么多有的沒的,江煉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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