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⑩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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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木代失眠了。
半夜一點多的時候,她從床上爬起來,披著衣服下樓,把所有的門窗都檢查了一遍,有幾次,還伸手出去撼了撼。
還好,都很牢靠。
木代從吧臺拿了洋酒和高腳杯,走到酒吧靠窗的角落坐下,雖然沒有燈,但是并不黑,臨街隔幾步就有不夜的招牌,水道里的水泛著幽幽的光亮,底下的荇草成了一團又一團漆黑的陰影。
木代慢慢幫自己斟上酒,她喝酒沒什么講究,不像一萬三,酒都是拿來調(diào)的,加幾塊冰,加冰多久最利口,道道一套套的。
接到李坦的信息之后,她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過去,李坦說,事情發(fā)生在銀川附近的小商河。
***
不過,要是追本溯源,還得從兩年多以前的落馬湖說起。
李坦記得很清楚,那天是落馬湖案整二十周年,是個陰天,灰色的云團簇集在天邊,上了年紀(jì)的人都說,怕是要下雪了。
被單位辭退之后,李坦開了個小超市,但是他的心思從來也不在生意上,勉強糊口罷了。
那天,他早早關(guān)了門,去了李亞青曾經(jīng)住過的舊樓,走到半路,天上就飄雪了。
一晃二十年,舊樓已經(jīng)沒人住了,灰撲撲的水泥墻面,襯著飄著雪粒子的灰色天空,打眼看過去凄涼無限。
李坦去李亞青家走了走,其它住戶的家里都空蕩蕩的,只有她家,家具什么的還都在,大抵是因為全家都忽然間去了,沒人再理會這些身外之物。
地上的血跡早就看不出了,墻上那些被釘子鑿的洞森森然,像一只只壁窺的眼睛。
李坦在屋里待著覺得胸悶,去到樓道里想抽根煙,剛叼住煙屁股想打火,樓梯上忽然傳來空洞的腳步聲。
鬼使神差的,李坦避到了隔壁的屋里,把門掀開了道縫往外看。
來人身材中等,穿呢大衣、大頭鞋,帶有檐的帽子,羊毛圍巾,口罩,外頭的雪應(yīng)該大起來了,因為他走過的時候,身上還簌簌地掉雪片子。
那個人在李亞青家門口停了片刻,緩步走了進去。
李坦的心跳的厲害,這些年,雖然不算專業(yè),他也翻了幾本犯罪相關(guān)的書,印象挺深的是,有一些心理變態(tài)的兇犯,會在紀(jì)念日重返兇殺現(xiàn)場,回味當(dāng)時的場景和感覺。
雖然不能一棍子打死,但至少在今天這個日子、在這里出現(xiàn),挺意味深長的。
李坦屏住氣,躡手躡腳跟著那個人下樓,清楚看到那個人帽子下頭露出的花白頭發(fā)。
年齡好像也跟預(yù)想的差不多。
但是那個人比他想的警覺,走了沒幾條巷子李坦就失了蹤跡,他向巷子里的住戶打聽,有個箍桶的大伯有印象,說那個人一路都在打聽李亞青一家的案子,聽口音不是本地人。
這一點給李坦提了醒,外來的人總要走的,落馬湖不大,只有一個客運站,既然跟丟了,就去客運站守株待兔唄。
李坦專門取了錢,帶了簡單的行李,在客運站轉(zhuǎn)悠了三天,終于又讓他等到了。
他跟著那個人上了車,幾次想從旁看到那個人的臉,但那人帽檐壓的低低,由始至終也沒有摘下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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