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⑩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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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幾次換站轉(zhuǎn)車,萬幸運氣不賴,每次還都是卯得住,最終真的完全跟丟,是在銀川小商河。
說到小商河,就不能不提中國的第四大沙漠,騰格里沙漠。
騰格里沙漠介于賀蘭山和雅布賴山之間,海拔約1200-1400米左右,和一般想象中的干旱大沙漠不同的是,騰格里沙漠中分布著數(shù)百個殘留了千萬年的原生態(tài)湖泊,大漠浩瀚蒼涼,湖泊婉轉(zhuǎn)柔媚,互依互存,形成了罕見的景觀,住戶也自然而然打馬塞上,依湖而居。
小商河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規(guī)模不大,生活方式相對簡單,但不失熱鬧。
李坦直覺那個人就在小商河,他在鎮(zhèn)上的旅館住下來,每天都繞著小商河轉(zhuǎn)悠,這里經(jīng)常起風(fēng)沙,頭巾口罩是必備裝束,中等身材的男人又是大把,那個人到了這里,還真像是一粒沙子混進了沙堆,叫人一籌莫展。
幾天下來,人是沒找著,對小商河的住舍分布,倒是摸了個門清。
這邊的房子大都是夯土版筑平頂房,夯土一是因為當(dāng)?shù)厣偈模荒芫偷厝⊥粒且驗轱L(fēng)沙大,厚重的土墻便于抗風(fēng)抗沙,至于平頂,常年不下雨,自然也用不著斜坡式的房頂。
唯一不同的一家是低堡寨合院式的,這在之前是豪紳富戶的房子,現(xiàn)在住得起的也必然不是普通人——李坦好奇心起,偷偷看過,院子里停的是一輛黑色悍馬h2。
這車子,后來李坦在街上看到過一次,當(dāng)時沒看到開車的人,后座的窗戶半開,露出一個年輕女子的臉,她略偏了頭,眼睛泛紅,似乎有什么愁郁傷心的事。
可是每個人,不都有傷心的事嗎?就像自己,白發(fā)已生,事業(yè)不繼,至今孑然一身,現(xiàn)在又千里奔波,為的什么?
當(dāng)晚,李坦在臨街的小飯館喝的酩酊大醉,嚷嚷著要鋼筆畫畫,忽然又嗚嗚嗚抱著臉哭,快半夜時店主要關(guān)門,半推半搡著把他趕了出去。
李坦頭重腳輕,走了幾步就挨著街邊的垃圾桶滑坐倒地。
有腳步聲從身邊經(jīng)過,李坦嘴里嘟嚷著,勉強睜了睜眼睛。
從這個角度,他看到了一雙大頭皮鞋,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還有手里握著的一捆……漁線。
酒氣上涌,李坦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半晌,驀地陡然睜開,喝下的那幾瓶冷酒,都化作了冷汗涔涔而出。
漁線!
他踉蹌著站起,向著那人離開的方向追奔,這里不比城市,一入夜就黑洞洞的,李坦在街道上茫然的左顧右盼,然后慢慢摸進了一道低矮的巷子。
只有一戶人家亮著燈,門縫里冒出老羊湯即便是膻味也壓不住的騰騰香氣,路過時,李坦抽著鼻子嗅了一口,又嗅了一口。
不對,好像還有……血腥氣。
他揣著一顆咚咚亂跳的心,墊著腳尖從高處的小窗上朝里看,那里確實是在熬湯,用的還是以前的燒土灶,湯已經(jīng)沸了,蒸汽推的木頭鍋蓋此起彼伏,灶膛里的火正旺,墻上映出詭異的影子。
一個人僵立著不動,胳膊高高舉起,像是要劈什么,但搖搖晃晃,有一根連著胳膊的線,正被另一個人拖曳著定位,線的影子映在墻上,顫顫悠悠,像割指的弦。
李坦大喝一聲,踹開門就沖了進去。
事后他也后悔,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得更穩(wěn)妥些,比如先報警,但當(dāng)時,二十多年的心心念念豁然迫在眼前,熱血涌上腦子,什么都顧不得了。
他跟那個穿線的男人廝打翻滾在一起,撞倒了尸體,滾在血泊里,倒了湯鍋,砸了碗碟,火從灶膛里蔓延開來,他終于把那個混蛋摁在了地上,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拽他的口罩。
就在這個時候,后腦上轟的挨了一下子。
李坦喘著粗氣翻倒在地,眼前是一個男人愈來愈模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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