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①①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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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跟木代聊過之后,也怕她多心,不過這兩天看下來,言笑晏晏乖乖巧巧的,倒是還好。
但是,木代到底適合干什么呢?張叔把自己知道的、聽過的那些工作一個個拿來往她身上套,覺得都行,但又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當初木代大學畢業的時候就說過:“我對坐辦公室給人打工是沒興趣的,上大學嘛,為了素質啊,基本素質。”
還以為她說著玩兒的呢,原來不是,霍子紅在的時候,張叔也憂心忡忡跟她討論過這個話題,霍子紅比他想得開,說:“天生我材必有用,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木代要是暫時還沒找著自個的路,就讓她玩兒唄,人這輩子,能心無旁騖開開心心只管玩的日子,其實不多。”
既然是老板娘發話,張叔也就不說什么了,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他沒有聽到霍子紅接下來的話。
“說不定,以后想回到這樣的日子,都回不來了。”
***
這天下午,張叔給人面試。
是真面試,一萬三個小兔崽子說走就走,張叔搞不明白那些紅紅白白的酒水,曹胖胖吆喝的倒是賣力,進了吧臺也是熊瞎子一個。
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一萬三還真是個技術型人才。
面前坐著的調酒師是相熟酒吧介紹過來的,碩大黑眼圈,一臉的欲求不滿,吊兒郎當,坐沒坐相,張叔看了就來火。
他咳嗽了兩聲:“你都在哪些酒吧干過啊?做調酒師幾年了啊?自我介紹一下,自我介紹。”
話還沒完呢,就聽到木代歡快的一聲:“大師兄!”
張叔嚇了一跳,先還以為自己面試的是木代的大師兄,直到她蹦蹦跳跳迎出門去,才知道是想岔了。
張叔好奇地往外看。
木代的同門師兄?自己也還從沒見過呢。
***
另一個因為聽到“大師兄”三個字而血脈賁張的,是曹嚴華。
大師兄哎,傳說中總是讓小師妹愛慕的死去活來瀟灑如風的大師兄哎!
他脖子伸的長頸鹿一樣,目光所及,臉上的笑慢慢僵住,感覺上,笑都凝成了冰,拿錘子一敲,就會嘩啦啦往下掉冰碴子。
這就是木代的……大師兄?
進來的人大概四十來歲,中年發福,腦袋已經開始謝頂,佝僂著背,穿的也松松垮垮,這形象,真是丟盡泱泱華夏上下五千年習武之人的臉啊。
木代歡歡喜喜地挽著那男人的胳膊進來,一通介紹:“這是張叔,這是我們酒吧幫工的,曹嚴華。師兄,你可以叫他曹胖胖。這是我大師兄,姓鄭,鄭明山。”
曹嚴華還沒有從對大師兄的幻滅中恢復過來,有些不知所措,驀地瞥到鄭明山的腿,話不經腦,脫口冒了句:“大師兄……這腿……恢復的挺好啊,呵呵……”
糟了,怎么能這么說,木代提過,大師兄因為做賊,腿被師父打折了,于學武之人來說,這一定是不能提的禁忌……
自己這破嘴啊,曹嚴華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鄭明山聽的云里霧里,低頭看自己的腿:有問題嗎?
木代生怕穿幫,推著鄭明山落座:“大師兄,你坐。”
又來吩咐曹嚴華:“我大師兄喜歡喝白酒,酒吧沒有,你去買二兩,二鍋頭就行。要是有下酒的小菜,花生米啊,豬耳朵啊,也帶點。”
白酒、花生米、豬耳朵?在如此精致曼妙小資情調的酒吧里?
他們這里是酒吧,又不是路邊攤!
曹嚴華沒忍住:“土不土啊小師父,人家都是咖啡雞尾酒,他在那刺溜一口小酒,又嚼兩口花生米,這不搭啊。還有啊……”
他偷偷指了指鄭明山:“兼職包工頭嗎?工地上直接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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