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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嚴(yán)華喊他：“三三兄？三三兄？”

    還以為一萬三不會理他，誰知一萬三忽然冒出一句：“還看，能看出花來？都不知道今晚有沒有地方住了！”

    ***

    羅韌真沒想到，聘婷竟然在幫張叔刷盤子。

    圍著圍裙，似模似樣的，站在吧臺的水槽邊，認(rèn)認(rèn)真真，鼻尖上濺著水珠子，看見了羅韌并不說話，倒是看見一萬三，開心地笑。

    “小刀哥哥。”

    一萬三一副氣沖牛斗的樣子沖進來，忽然遇到這么溫溫柔柔的笑，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過了會把行李包放下來，又不自在地拽理衣服。

    張叔正抱著一箱酒進吧臺，看見一萬三，沒好氣。

    “你還知道回來！”

    曹嚴(yán)華好笑，覺得這口吻，就跟小媳婦數(shù)落整天不著家的郎似的。

    但是張叔很快就看到他了。

    “曹小胖！我怎么說你好。”

    曹嚴(yán)華耷拉著腦袋，心說，不知道怎么說就別說好了。

    張叔又看木代。

    木代挽著羅韌的胳膊，腦袋往他身上一靠。

    到底是小老板娘，又有男朋友護著，張叔沉著臉，不說她了。

    再看羅韌，羅韌是外人，更得客氣。

    他對著羅韌夸聘婷：“小姑娘可乖可乖，我先前還擔(dān)心她做不來，誰知道，教一步是一步，認(rèn)認(rèn)真真。我還跟老鄭說，不付聘婷點工資，我這心里都過意不去。”

    他看著木代話里有話：“比有些人強。”

    木代下巴頜兒抬起，像在說：隨你說，我臉皮厚。

    羅韌笑了笑：“鄭伯呢？”

    “在鳳凰樓忙活著，”張叔忽然想起什么，“你們回來的趕巧，開張真的就是這兩天。”

    ***

    木代拉炎紅砂跟自己住，帶她上樓收拾房間，可憐一萬三和曹嚴(yán)華又被張叔挪了鋪位，據(jù)說高低床被抬到放酒放物料的小倉庫去了。

    羅韌先去鳳凰樓看看。

    很是意外，才這么幾天，門面已經(jīng)貼裝一新了，老實說，就一家不大規(guī)模的飯館來講，裝修的相當(dāng)良心。

    非但如此，這風(fēng)格里，帶著點……雅。

    出自女人的雅。

    聘婷還沒有恢復(fù)，不大可能是她出謀獻策，難道是……

    霍子紅回來了？

    推開門，才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那個坐在前臺里正在低頭看著什么的……

    羅韌擰了一下眉頭。

    室內(nèi)的裝修還沒有完工，地上很多包裝紙的材料，鄭伯從里屋一路踩著出來，多少有點驚喜：“羅小刀，你回來了，也不先打個電話！”

    曹嚴(yán)華是不在，要是在的話，保準(zhǔn)又得嘀咕：這些老頭兒，怎么又是媳婦兒數(shù)落郎的口氣。

    羅韌看著連殊沒說話。

    鄭伯想起給他介紹：“這位是連殊，連小姐，說起來還是鄰居，連小姐就是對面店里的，那個店……”

    羅韌打斷他：“我知道。”

    他語氣不是很好，鄭伯有點尷尬，垂著手?jǐn)Q他胳膊，那意思是：對人家客氣點。

    羅韌沒怎么理會：“怎么會跟連小姐認(rèn)識的？”

    連殊落落大方站起來，伸手掠了掠垂在胸前的頭發(fā)。

    鄭伯趕緊解釋：“那時候不是忙裝修嗎，選材料找施工隊，就近的店我都打聽過，連小姐人熱心，給我出了不少主意，還有……”

    忽然想起什么，忙走到前臺邊上，拿了張圖給羅韌看：“連小姐畫的，室內(nèi)空間的規(guī)劃，有板有眼的，比我拍腦袋想的強。”

    羅韌掃了一眼：“畫的不錯。”

    連殊笑笑：“我店里很多東西，都是自己設(shè)計的，畫圖樣是必備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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