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②⑥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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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韌再睜開眼睛里,眼里那層氤氳的水汽,還有蔓延著的血色狠戾,消失無蹤成一片溫和的清明。
問木代:“吃什么?”
“小籠包,蘸帶一點點甜的醋,吸溜吸溜還有湯?!?
***
江浙的灌湯小籠包在這里居然頗有市場,排隊的人不少。
羅韌接到馬涂文的電話。
“那個丁國華,老早不當醫(yī)生了,約莫二十年前吧,就從醫(yī)院離職了?!?
羅韌意外:二十年前,醫(yī)生是個金飯碗吧,居然辭職,他這么舍得?
“老婆也離婚了,說他這個人有點神神叨叨的,具體神叨在哪也說不出來,反正不常出門,縮在家里,也不見人。后來改制的時候,醫(yī)院想請他回去,他一口回絕了,門都沒讓人家進?!?
羅韌心里平衡點了,看來不讓訪客進門對丁國華來說是常態(tài)。
馬涂文感慨:“日子越過越窮,二十年前的主任醫(yī)師,那也是高知識分子呢……”
……
羅韌心里一動。
二十年前,那前后、左右,還真是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據(jù)說木代的母親得了艾滋病——木代被遺棄送走——丁國華忽然離開醫(yī)生崗位——就連那個騰馬雕臺,也是二十多年前建的……
有一些聯(lián)系,一定是一直在的,只是暫時被迷霧遮住,窺不了全貌。
***
木代坐在小區(qū)花圃邊的臺階上等羅韌,向來路看看,又抬頭朝六樓看看。
有一些窗口已經(jīng)關(guān)燈了,小地方,本來就歇的早,小區(qū)也死氣沉沉,這么久,除了羅韌出去過,就再沒什么動靜。
木代心念一動。
你不是不開門嗎,可是擋不住我有過墻梯啊。
她走到墻根處,深吸一口氣,兩臂張開,貼緊墻面。
師父說:你不能當墻是墻,你是你,那樣你總會掉下去的,你得想著,墻就是你的地,偶爾踩滑了摔了,也是摔在地上。
木代足尖一抵,手、足、腹五點用力,倏忽而上。
說是壁虎游墻,其實是哄行外人的,怎么也做不到真的像壁虎或者蝮蛇那樣來去自如,她一直多點借力,幸好老樓的墻壁粗糙,很多掛礙。
很快就到了六樓窗口。
她屏住氣,兩手扒住窗臺,身子一擰,兩只腳蹬住隔壁的空調(diào)外置架,達成幾乎不太費力的身體平衡。
然后探頭去看。
丁國華將睡而未睡,臺燈調(diào)的很暗,斜倚在床上看書,半晌才翻一頁,端的不慌不忙。
那書,目測著,還挺厚。
木代的手肘有點酸,向下看,羅韌回來了,正抬頭看著她,燈光太暗,距離有點遠,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沒哪個男人喜歡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沒事就爬墻吧,還是六樓那么高。
木代有點心虛,轉(zhuǎn)頭看,丁國華似乎準備睡覺了,書往床頭一搭,起身去洗手間。
走路的時候,一拖一拖,腿腳有點僵硬。
過了會,端了盆水出來,準備洗腳。
他喘著氣,脫掉右腳的鞋子、襪子,把干瘦的腳浸泡到熱水之中,愜意似的吁了口氣。
哪有人是一只一只洗腳的?真心怪癖。
手肘越來越酸了,再次低頭,羅韌已經(jīng)在臺階上坐下了。
待會下去,他如果問她看到了什么,她怎么答?看到丁國華洗腳?
好生無趣。
木代悻悻的,正準備擰個身往下,丁國華又有動靜了。
他拿起搭在邊上的搓腳毛巾,胡亂把右腳抹干,然后端起腳盆,一拖一拖的又去了洗手間。
嘩啦,水倒掉的聲音。
這個叫丁國華的老頭,他只洗一只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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