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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明山說：“知道啊。”

    他覺得理所當(dāng)然：“我沒修師門的功夫你也是知道的，師父的一身本領(lǐng)，尤其是輕身功夫，你比我學(xué)的精，不傳給你傳給誰啊。”

    木代小心翼翼：“那師兄你……不會不高興？”

    鄭明山愣了半晌，哈哈大笑，伸手揉她腦袋，把個(gè)好好的馬尾揉的亂草一般。

    說：“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難不成我還會為師父留下的這點(diǎn)家當(dāng)跟你翻臉？”

    師父偶爾也會跟他談起這事，只是每次聽到“衣缽承繼”這樣的話，他表面雖然恭敬，心里總是覺得好笑。

    雖說是“武林一脈”，但早已經(jīng)不成其為“門派”了吧，只這么寥寥兩三人，還鄭重其事的說什么“衣缽承繼”，總覺得有些寒酸。

    他伸出手，指了指這個(gè)院子：“我有什么不高興的。師父會把這觀四牌樓留給你，可是你也知道，這宅子不能出讓、不能買賣，你得找人打掃、找人看守，這么個(gè)麻煩的事兒，難不成我還嫉妒？”

    木代嘆了口氣，目光掃過院落里熟悉的一草一木，說：“也是。”

    ***

    木代和鄭明山聊天的當(dāng)兒，羅韌給青木打了個(gè)電話，問起他麗江那頭的情形。

    青木回答：“鄭伯那里我也安排了，鳳凰樓歇業(yè)幾天，他和聘婷我都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酒吧那里我在盯著，暫時(shí)沒什么異動，就是……”

    就是什么？羅韌心中一緊。

    “就是三天兩頭，為了一只雞吵架，何苦，不如宰來吃了。”

    ***

    張叔每次看見曹解放都不順眼，一肚子氣。

    麗江，這是多么精致浪漫和小資的地方，別的客棧酒吧，都會養(yǎng)一只萌萌的貓啊狗的，誰見過養(yǎng)雞的！

    不分早晚地都在院子里扯著脖子“呵……哆……啰”，光打鳴不下蛋，偶爾酒吧門忘記關(guān)了，它就邁著八字步進(jìn)屋，把酒吧當(dāng)成雞圈逛。

    反了它了！霍子紅性子隨和好說話，只說“養(yǎng)就養(yǎng)著吧”，他可不能聽之任之，得讓曹解放知道，這里是誰在做主。

    所以一吃完早飯，他就拎了把菜刀，氣勢洶洶，直奔曹解放。

    曹解放正在院子里散步，一見張叔，大概也知道不好，邁開小碎步在院里一通猛跑，最后撲棱棱飛進(jìn)聽到動靜趕出來的炎紅砂懷里。

    吊著胳膊的一萬三跟在背后，陪著笑：“張叔，算了，一只雞而已。”

    “雞？”張叔指自己碩大的黑眼圈，“昨晚叫了一晚上，我要再不給它做規(guī)矩，臨近的客棧都要來投訴了——你，給我下來，立定，不許動！”

    指的就是曹解放，炎紅砂沒辦法，把曹解放擱到地上，摸摸它腦袋，說：“別動啊。”

    曹解放耷拉著腦袋，一副我見猶憐的垂頭喪氣模樣。

    張叔蹲下去，锃亮的刀身亮出來，手指“鏘鏘鏘”在刀身上彈了三下。

    問它：“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刀！就你那小細(xì)脖子，我這么嘩嚓一下，你小腿就朝天蹬了知道嗎？知道了就點(diǎn)頭。”

    曹解放翻白眼，炎紅砂手指摁住它腦袋，點(diǎn)了三下。

    “晚上再敢叫，就嘩嚓。說到做到！”

    說完了，菜刀在曹解放面前刷刷刷耍了幾下，然后走人。

    曹解放似乎很不高興，脖子一梗，一句“呵……哆……啰”就要沖出口，一萬三眼疾手快的，兩只手指把它的尖嘴摁住了。

    炎紅砂也沒辦法，過了會提議：“要不然，今晚上，用透明膠，把它嘴給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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