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②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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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沉默著。
這兩天,他見識到了鄭明山的人脈和圈子,在這里,鄭明山遠比他吃得開,這位鄭先生,是不可能讓他做任何不利于木代的事情的。
如果羅清醒過來,也不會讓他動的,羅甚至為她擋了一槍。
身后傳來腳步聲,鄭明山回來了。
他好像同木代有話要談,青木很知趣,依著日式的禮節向他半鞠躬,然后轉身離開。
鄭明山也站到了探視鏡前。
木代說:“大師兄啊。”
從玻璃映出的人影里,她已經看到他了。
鄭明山說:“獵豹被國際刑警帶走了,確切的說,抬走了。”
“死了嗎?”
“對方的鑒定結果是:不再具備行為能力,對他人和社會不構成任何威脅。”
說完,笑了笑,遞過去一個微型的開關物件。
木代接過來,不明所以。
“現場發現的,曹小胖從獵豹身上截下來的,我和我朋友研究過,應該是超微型炸*彈的引爆器,一般用于人體。既然是獵豹的,估計不是用在你身上,就是用在羅韌身上。”
木代微微挑眉,有些驚訝。
“羅韌入院,做過身體掃描,他身上沒有。”
那就是……在自己身上了?木代下意識摸索身上。
“元件和線都拆了,留個空殼,讓你做個紀念吧。至于炸*彈,吃喝拉撒,五谷輪回,自己解決。”
木代咯咯笑起來,只是笑著笑著,眼前忽然模糊。
“大師兄,我們羅小刀,還有希望醒過來嗎?”
她停頓了一兩秒,平復了胸腔中那股忽然間排山倒海般的難受,直視鄭明山的眼睛。
“大師兄,我不聽安慰的話,你講真話,我能承受的。”
鄭明山嗯了一聲,屁股兜里掏出個癟癟的煙盒來,似乎是想抽,忽然想到這是重癥監護病房,又把煙盒塞了回去。
“真話?能承受?”
木代轉頭看他,用力點頭:“我能。”
鄭明山看她。
以前,梅花九娘跟他講起這個小師妹,總是一臉的微笑和縱容,說:“木代這個小姑娘啊……”
現在,他不敢講她是個小姑娘了,她站在他面前,被數不清的事情磨礪過和磨礪著,磨去了表面的那些稚氣、天真的想法和不成熟,漸漸支楞出她自己的風骨來了。
和梅花九娘一樣,她也是個硬骨頭。
鄭明山說:“那我就講實話。老實說,見到羅韌的時候,以他的失血量、受傷程度,依我以往的經驗判斷,屬于搶救不過來——他早該死了的。”
木代的牙齒死死抵住嘴唇。
鄭明山聳聳肩,食指屈起,磕了磕探視鏡:“但是你看,他到現在還好好的躺著,你問羅韌還有沒有希望,其實從那個時候起,老天就給你希望了。只不過這希望像個小畜生,咱也不知道它會不會中途夭折,能不能養的大。”
末了,他伸出手,按住木代的肩。
“盡人事,聽天命。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壞的準備。這世上那么多人,失去愛人和親人的,遠比你想象的多,你不是最倒霉的哪一個,也不會最幸運。羅韌回來了,你就好好過你們倆的日子。他回不來……你就好好過你的日子。”
說完了,徑直轉身離開,沒再看她,他不擅長應對這種場合,也不擅長安慰人。
他也不想羅韌走,但是,有什么辦法呢?這個世界那么龐大,個人那么輕渺,每天都有人出生,又都有人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憑什么你就一定幸運?憑什么你不會倒霉?
老天對人本沒有安排和設計,何時登場,何時落幕,都是一團胡寫的雜亂無章。
他一直走到走廊盡頭處才停下,點了煙,抽了一口,又慢慢吐出煙氣。
這時候,要是有二兩小酒、豬頭肉,或者花生米就好了。
身后傳來腳步聲,是青木。
鄭明山吁了一口氣:“我就不跟我小師妹道別了,跟她說一聲,我還要回去處理師父的喪事,讓她不著急回去,先顧著羅韌,活人……總是比已經沒了的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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