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④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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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莎又經歷了幾次精神康復治療,醫生都遺憾的表示,因為塔莎年紀太小,被洗腦的后遺癥無法清除,她對羅韌依然懷有近乎與生俱來的敵意。
為此,木代專門給何瑞華醫生打了電話,何醫生沉吟著說:“未來,即便塔莎可以恢復正常,羅韌對于她,也可能是近乎陰影一樣的存在。就好像小孩兒幼年時,總擔心衣柜里藏著怪物,即便后來成年,潛意識里,這懼怕還是揮之不去。”
那是不流血不結痂的傷口,惡意被注入,與*抵死癡纏,看不見,摸不著,共存共生。
木代懷疑,第七根兇簡可能在塔莎身上,所以這期間,她特意請青木安排,和塔莎見了次面,用五個人的血試過她,塔莎坐在醫院康復室的小白板凳上,哼唱著“heydiddlediddle”,對木代抹在她額頭的血痕毫無反應……
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什么,趕緊住口:“羅小刀,你聽我講話費不費神?我們不著急,以后慢慢講。”
羅韌輕聲說:“怎么會不著急,二十四天,七七之數,都過去一半了。”
木代惆悵似的吁了一口氣。
又要面對兇簡了啊。
不過,好消息是,最后一根了。
正想著,羅韌忽然說了句話。
“木代,當初被洗腦的,是你人格中的一個,是小口袋是嗎,你……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
木代的思緒,慢慢回到那間水泥地的,高處開著氣窗,遠處有信號塔的磚頭房子里。
那時候,她親眼看到了塔莎敵我不分的情形,又從獵豹的言談之間,隱隱嗅出了獵豹可能也會給她洗腦的不祥味道。
不能被控制,即便被控制,自己手里,也得始終掌握那個,可以回歸的開關。
“房子的高處有氣窗,透過氣窗,可以看到信號塔。夜色中,光一明一暗,隔一會就打一次。”
“我自己測算了一下,亮起暗掉的間隔,大概是三秒鐘。”
自我催眠和給他人催眠,最常用的借助工具是鐘表,秒針的走格是一秒一格。那個信號塔,走格是三秒,那是老天送到她面前的,不具備表盤形狀特征的,天然鐘表。
那天晚上,黑暗里,她一直盯著時亮時暗的燈光信號。
“你設置的,從催眠中清醒過來的開關,就是我的哨聲?”
是的,那時候,她想了很久。
何醫生教她,清醒的口令,可以是各種形式:特定的一句話,刺激性的場面,獨特的聲音。
都太難設置了,而且,倘若設置的太簡單,其中很可能會存有烏龍。
比如,設置了鐘聲,隨時隨地都可能聽到這喚醒的“開關”,設置簡單的語句,萬一獵豹和她的手下無意中也說出了那幾個字呢,而如果設置的太復雜,很可能永遠也不會蘇醒,而且,如何把這種訊息傳達給羅韌,讓他們有朝一日可以領悟到呢?
“你自己說的,世上獨一家,尤瑞斯和青木他們想學,永遠學不會。”
羅韌的哨聲,是最保險和最具可行性的。
“那然后呢,這是清醒的開關。即便主人格蘇醒,小口袋還在,她不是從前的小口袋了,你如何保證,主人格可以第一時間壓制她?又如何保證,在短時間內實現這種迅速切換?”
上一次,連殊設計了木代之后,主人格歸位且迅速占據主導的先決條件是:所有的人格,都有著保護木代的統一性。
但獵豹這次不一樣,小口袋這個人格等于是被策反了。
木代緩緩坐直了身子,她把身子底下的椅子往前挪了挪,胸口起伏著,伸手理了一下頭發,下意識的,又舔了舔嘴唇。
她這么鄭重,羅韌覺得有點不安。
“何醫生曾經跟我說過,多重人格,在主人格占據絕對優勢,并且沒有明顯背離的次生人格時,可以努力去實現控制、疏導。但如果人格之間互相傾軋,彼此傷害,甚至危及到身邊的人的時候,他建議……逐一清除。”
“羅韌,我不能留身體里,出現一個唯獵豹命是從時時想要你死的人格。我的精神一直穩定,是因為不管是小口袋,還是木代2號,跟我的主人格傾向都是一致的。但如果小口袋忽然站到了對立面,很難說她會不會引發我的紊亂,也很難說一場爭奪之后,到底是哪個人格主宰身體。”
“所以?”
“所以,我對自己,做了一個嵌套的,催眠。”
主人格被催眠的同時,也催眠次生人格。
主人格讓位,進入休眠,蘇醒的開關是羅韌的哨聲。
次生人格就位,但在它完全清醒前,接受了一個潛意識的指令,開關依然是羅韌的哨聲。
“那個潛意識的指令是什么?”
“自殺。”
這一剎那,屋子里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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