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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代醒過來。

    腦海里，夢中的畫面揮之不去，逼真的像是身臨其境。

    一萬三指給她看過那間最初囚禁她的院子，獻(xiàn)寶樣：“我和曹胖胖費(fèi)了多少功夫才找到，解放也出力不小呢。”

    鄭明山那邊的消息是：那幢宅子的主人是北京的一個大老板，目前人在國外，麗江的宅子買下了，每年過來度假個三五天，人不缺錢，其它的時候，宅子就那么空置著——獵豹她們，就是在那么一個討巧的時間，不動聲色的鳩占鵲巢。

    木代躺了一會兒，盡量輕的起身，穿好靴子，拿上外衣。

    還沒等走上兩步，忽然聽到羅韌的聲音：“去哪？”

    他這趟蘇醒之后，警覺性好像都比從前高了不少。

    木代怕他擔(dān)心，俯下*身子，碰碰他額頭：“去趟洗手間。”

    羅韌也笑，伸手摟住她腰，湊近她耳邊，呼吸的和暖氣息撩撥地她的耳蝸發(fā)癢。

    說：“我這么好糊弄？穿這么齊整，去洗手間相親？”

    木代笑，被戳穿了倒也不在意，但看到他精神一日比一日好，康復(fù)的快，心里總歸歡喜，于是低下頭吻他，細(xì)齒輕輕嚙咬他嘴唇。

    羅韌很是受用，說：“可以多來這套，但是沒用。”

    木代埋頭在他肩窩，笑了好久，才說：“我夢見獵豹最初囚禁我的那個院子，有些奇怪的地方，想去看看。”

    果不其然，他眉頭皺起。

    木代想了想，又加了句：“也許是鳳凰鸞扣給的提示也說不定啊。”

    道理他都懂，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木代剛被綁架過，深更半夜的，放她一個人出去，說什么都不放心。

    木代看出他心思：“你昏迷的時候，我經(jīng)常晚上來看你，好多次半夜來回，都習(xí)慣了。再說了，那宅子，大師兄去肅清過，獵豹走了之后，確實已經(jīng)空置了。”

    羅韌終于勉強(qiáng)點頭，但還是提了個要求，手機(jī)的視頻通話要一直開著，全程保持聯(lián)系。

    ***

    木代走了之后，羅韌再睡不著，墊著枕頭坐起來，一直看手機(jī)，起初，她大概是把手機(jī)擱在兜里，視頻一片黑，但能聽到她小跑和上臺階的聲音。

    再然后，屏幕一亮，她把視頻攝像頭轉(zhuǎn)向自己，說：“到啦。”

    說著又轉(zhuǎn)開去，讓他看周圍。

    晚上的古城，并不漆黑，出于形象工程的需要，燈籠、燈箱、各色招牌，還是經(jīng)久不熄，高處的檐角，可以看到伸出的黑色竹株剪影。

    場景忽然顛置性變換——小丫頭又“游墻”了。

    羅韌抿了抿嘴唇，覺得自己是該快些好起來：木代嘴上不說，一定是很想回到有霧鎮(zhèn)去祭拜梅花九娘的。

    只是一墻之隔，院內(nèi)安靜的有些異樣，竹株的沙沙聲分外清晰，羅韌問她：“風(fēng)大？”

    “嗯，今晚風(fēng)大，頭發(fā)都吹亂了。”

    她推開門，摸索著打開墻壁上的開關(guān)，雪亮的光刺的屏幕泛白，頓了頓看清楚，那是一道向上的樓梯。

    后門掩上，腳步聲在樓梯間里顯得分外空洞，再然后，她吱呀一聲，推開面前的門。

    這是大廳，沒開燈，屏幕驟然暗下，打開的窗戶沒有關(guān)緊，被風(fēng)吹的咣當(dāng)咣當(dāng)，臨窗的茶幾上真的攤了本書，挺刮的書頁嘩啦啦翻響，聽的羅韌心生涼意，恍惚間，那掀動書頁的冷風(fēng)，竟像是直直吹進(jìn)頸間一般，不覺就打了個冷戰(zhàn)。

    他叫她：“木代？”

    ***

    又是一個早上。

    曹解放今天分外活躍，一萬三起床前，就聽到好幾次嘹亮的“呵……哆……啰”了，其間間雜著曹嚴(yán)華吭哧吭哧的聲音，是壓腿呢，還是在打套路？

    躺在溫暖的被窩里，一萬三忽然覺得，曹嚴(yán)華這個人，真的還挺能堅持的。

    打著呵欠出來，才剛進(jìn)吧臺，炎紅砂噌一下就竄上來：“更新。”

    一萬三白了她一眼，慢吞吞的拿咖啡杯，拉花針取出，咖啡機(jī)就位，嗡嗡的電器聲響起，濃郁的咖啡豆味道彌漫在酒吧，張叔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穿過廳堂出去，剛推開門，曹解放嗷的一聲啼。

    兩人往門口看過去，聽到張叔大聲訓(xùn)斥：“想死嗎曹解放，下次再站在大門口，我把你毛薅光了信不信？”

    糟了！怎么能輕易去惹曹解放呢。

    一萬三正想說什么，那一頭，曹嚴(yán)華已經(jīng)慌慌張張竄過來，擋在張叔和曹解放之間。

    “叔，受累受累，對我們解放，客氣點，盡量客氣點……”

    張叔眼一翻：“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到頭來，還要對只雞客氣？”

    “不是的，”曹嚴(yán)華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我們解放，這個……有點暴*力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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