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雪衣婦人-《一劍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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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頗有微詞”,算是委婉說法,因為在孔衷接下來的描述中,那位雍容婦人對皇家的怨恨,聽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微”,咬牙切齒的,只恨不能與李家人同歸于盡。
云倚風吃驚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她就當著先生的面,說得這般直白?”
“我當時也被嚇得夠嗆,連連勸她要謹言慎行。”孔衷道,“江二爺聽到之后,心里亦是沒底,私下同我提過,要盡快將那主仆二人送回蒼松堂,不能再讓她們繼續(xù)借宿。”
至于婦人的身份,就確實不知道了,只能根據(jù)字句猜測,她之所以對皇室有著滔天恨意,是因為父兄叔伯、此生摯愛,皆是死于朝廷之手。
這個……除去謝含煙,似乎也尋不出第二人了。
云倚風又問:“關(guān)于那名婢女,先生可還記得什么特征?”
“她沉默寡言,有時候一整天都說不了一句話。”孔衷道,“不過我聽江二爺說,那婢女似乎對江五爺有些意思,所以想要留在江府。”
風流才子探聽到的事情,還當真挺風流。而且據(jù)說婦人對這段關(guān)系并未反對,稱江五爺對父兄皆有大恩,往后還要仰仗江家報仇雪恨,將自己的貼身婢女送給他,也算是一種報答。只是那五夫人實在兇悍,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就一直拖著,拖著,直拖到孔衷離開江府時,仍未言明。
“江五爺對她的父兄皆有大恩,將來還要報仇雪恨吶。”云倚風摸摸下巴,“多謝老先生,今日這番話,可算是幫我一個大忙。”
言罷,便與季燕然雙雙告辭。兩人離開孔宅,往出城的方向走了幾步,見四下無人跟隨,便默契地一拐彎,雙雙鉆入一條小巷,又挑一棵繁茂大樹,悄無聲息地隱入了層層枝葉中。
恰好能看清楚整個孔宅的動向。
云倚風用胳膊肘打了他一下:“何時發(fā)現(xiàn)異常的?”
季燕然笑笑:“你呢?先說說看。”
“說話的神情。”云倚風道,“我前陣子……其實直到現(xiàn)在,都經(jīng)常會突然忘事,所以知道記性不好、努力回憶時是什么感覺。而那位孔老先生,要么答得斬釘截鐵、沒有任何思考的過程,要么就冥思苦想大半天,再來一句什么都不記得,未免太過奇怪。”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該有一些處于“清晰記得”和“完全不記得”之間的模糊印象,若只有前兩種,那只能說明對方早就有所準備,將該說的提前背個滾瓜爛熟,不該說的,一律推說不記得。
“還有,我見王爺全程未發(fā)一言,就更加斷定有問題。”云倚風又問一回,“你呢?”
“我就簡單了。”季燕然笑笑,“那封信并非孔衷原稿,是我后來謄抄的。”原字跡潦草狂放,像是醉后所書,抄時卻刻意求個工整,前幾句的問候也改了內(nèi)容,而那躺在床上的老人,只看了一眼開頭,便爽快承認是親筆所書。
云倚風:“……”
你這法子,的確簡單。
“從江家找出那封書信時,我已派人檢查過了,的確是陳年舊物,也的確是孔衷本人的字跡。”季燕然道,“所以大致能排除今人偽造,有意誤導你我的嫌疑。”
但找到那封信函時,現(xiàn)場有許多風雨門弟子,在風雨門弟子身后,還站著掌燈的江家侍女,說不定屋里還有奉茶的雜役,剛好就瞄到了什么,總之,消息并非是全然被保密的。
云倚風警覺:“你是在懷疑我風雨門的人?”
“我這不還說了江家的侍女雜役嗎。”季燕然立刻解釋。風雨門怎么會出錯呢,風雨門一定是沒錯的,九成九是江府有鬼,我們回去再同江凌飛算賬。
“算了,王爺?shù)膽岩梢矝]錯。”云倚風靠在樹杈上,“不管是誰吧,消息果然被泄露了,被對方搶先一步。”也不知孔衷是受了何人的威脅或利誘,才會說出方才那番話,或者干脆,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究竟是不是孔衷,還都沒個準。
晚陽穿過樹葉間隙,灑在臉上有些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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