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沒辦法說出肯定的話,馬黃葉覺得還不如不說。 他一向自卑,認(rèn)定自己是個無用的人,唯在武道上稍有自信。正因如此重視武道,自然更不能夠在這方面放言高論、信口開河。 歹勢。 另一邊寧宣暗罵一聲,倒不是因為自己遭遇了危險,而是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偷襲者是誰。 正因為認(rèn)出了偷襲者是誰,他反而不好直接動手了。這當(dāng)然不是因為寧宣是個圣母,別人要他性命,而他卻要心懷惻隱。他之所以不出全力,只是自己水平不夠,難以保證對方的性命,無法調(diào)查出自己心中的諸多疑惑。 鏗鏘一聲,金鐵再度碰撞一回。 寧宣奮力一刀逼退來人,然后大叫一聲,“制住他!” “什么?”馬黃葉還沉浸在兩人的招式搏殺中,將自己代入其中任何一人,嘗試應(yīng)付對手。一聽這話,卻愣了一愣。 “他要我們幫忙。”常飛一邊說,一邊不緊不慢地走了上去。 他只手獨臂,卻負(fù)雙劍,唯一的右手往后一抓,便精準(zhǔn)地握住了靠上面那一把長劍的劍柄,“寧宣的師傅沒了動靜,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這人肯定對付不了寧宣的師傅,換句話說背后應(yīng)該有另一個人,黃葉,小心點。” “是。”馬黃葉一聽,神色肅然,手再次按在了劍柄上。 在武功、眼力、知覺上,他比常飛高得多。但在江湖經(jīng)驗上,馬賊出生、又常常四處游歷尋找弟子的常飛,恐怕比雷劍膽和馬赤弓加起來都要豐富。 馬黃葉和這位喜歡到處跑的師叔自小聚少離多,但卻有種天生的感情,他非常尊敬對方的任何意見,反而比和馬赤弓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 長劍劍身在劍鞘的內(nèi)壁摩擦,發(fā)出一個細(xì)細(xì)的好像是風(fēng)在低聲輕吟的響動。 常飛慢慢拔劍。 這是一柄看起來很華麗、很花哨的劍,劍鞘上裝飾著各種寶石,劍柄上鑲嵌著琉璃和瑪瑙,連劍穗也是陽州最名貴的絲綿制成,常飛將其命名為“欲劍”。 另一柄才是“慧劍”,慧劍看起來很是普通,其實本質(zhì)上也真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劍。那是常飛在其他州府游歷的時候,隨便找了個村里的鐵匠打的,那鐵匠平日里只會打菜刀、釘耙、鋤頭、鐮刀……等等農(nóng)人的農(nóng)具或是生活用品,常飛用了十倍的銀子才打了這么一口長劍。名劍山莊的人都會賞劍,前任莊主說過,這是一把充滿生活氣息的劍。 面對面前的兩人,常飛自然用不著慧劍。 他只用欲劍就行。 而這一劍拔出,空氣忽然一滯。 武者的感知力極為虛靈,一絲一毫的變化都能清晰感知,寧宣一下子就感覺到了空氣的變化。他抬頭一看,偷襲者的目光閃動,動作猶疑,顯然也受到了這份影響。兩人同時停手跳開,看向一旁變化的中心。 那自然是常飛,他拔劍在手,長身玉立,站在兩人面前,并沒有真真正正的出手。 可寧宣也好、偷襲者也好,卻也同時感覺到了“風(fēng)”的變化。 不對,那不是風(fēng),而是某種“氣”。 這個氣不是真氣的氣,而是風(fēng)水之說中的氣——一種運、一種勢、一種脈,一種玄之又玄、難以描述的對自然萬物和生命個體之間關(guān)系的總結(jié)和描述。 寧宣和偷襲者同時有了種奇特的感覺,那就是這一塊地區(qū)領(lǐng)域,已經(jīng)好像已經(jīng)成了常飛這個人。 這邊的一塊木板,那邊的一坨石頭,前面的一抹花樹,后方的一抔黃土……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常飛意志的延伸,與他形成某種不可脫離的關(guān)系。 在這種狀態(tài)下作戰(zhàn),時時刻刻都要受到影響。 這聽上去有點像是引動天地偉力的小玄關(guān),甚至是天人交感的大先天。可常飛自然不可能是這種級別的強者,這種感覺只是類似于小玄關(guān)和大先天某部分特征,但真實層次上卻差了許多。 當(dāng)然,這也已經(jīng)足夠了不起了。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看兩人停了手,常飛卻笑了笑,然后看向偷襲者,“世俗的一切表相是欲,年輕人,你有看破欲相的智慧嗎?” 常飛一邊說,一邊隨隨便便轉(zhuǎn)移了一下手中劍的方向,偷襲者忽然后退了兩步。 這是因為他感覺到危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