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寧宣看了她一眼,現(xiàn)在的秦清在他眼中也是倒著的,“去。” 他口中道去,手中的劍也一去不返。 嗖嗖嗖,空氣中連續(xù)三聲銳利的破空輕響。 這三劍卻已經(jīng)不是刀法了,而是真真正正貨真價實的劍法,正合輕靈為用。 之前的寧宣靈思敏捷,早已經(jīng)在與常飛的實戰(zhàn)之中,將虛空刀和烈日神刀完完全全地結(jié)合在一起,幾近一門新的刀法。 而到了現(xiàn)如今,他以劍使刀,這新結(jié)合出來的刀法又染上了劍法的靈動,再配合上充沛的真氣、恐怖的肉體,讓寧宣的招式竟然又產(chǎn)生了新的變化。 秦清本來就已經(jīng)疲憊不堪,再加上現(xiàn)在反復(fù)運用泣血法,幾乎是強(qiáng)弩之末。 如今的她碰上圓融無礙的寧宣,恰是一個低谷碰上了高峰。如是一來,前幾日還讓寧宣有種高山仰止、深不可測的師伯,現(xiàn)在在他隨手幾劍之下,竟然就節(jié)節(jié)敗退、狼狽不堪。 寧宣反而是越打領(lǐng)悟越深,忽然長嘯一聲,使出一招全新的變化來。 這次卻不是虛空刀和落日神刀的變化,反而更進(jìn)一步。 開頭是斬,斬到了半途,卻又變成了刺。 就好像是一輪烈日洶洶撞向地面,可越靠近地面就變得越小、越變越小,最后竟然消失了,藏匿在虛空之中,與這個世界相互隔絕、再無關(guān)聯(lián)。 在那動中藏靜,靜中藏動之后,寧宣再度將遺世獨立也納入招法變式之中。 秦清眼見這一擊到來的威勢,其中氣象萬千、意境深遠(yuǎn),就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所能夠比擬的。 但如果不阻礙寧宣,面具人只怕有性命之危,到時候任務(wù)失敗,仍然逃不了一死。她也不是沒有決斷的人,登時鼓足真氣,大喝一聲,攜帶大滅絕、大兇戾、大崩滅、大勇力,泣血法運轉(zhuǎn)到了極致,渾身上下眼耳口鼻都滲出鮮血,將渾身上下一切總總凝聚一體,匯聚成一指點來。 這一指緩緩點出,周圍的狹小范圍內(nèi)所有空氣,都好像一時凝固,并且朝著中央聚攏。 它們并非是形成了這一指的助力,反而是一層一層的阻礙。 這些阻礙并不只是單純的空氣,甚至還形成了意、勢、神、形等等一切抽象虛構(gòu)的存在,好像一生的諸多關(guān)隘、大小壁壘,全在此刻湊齊,成了秦清路上的一塊又一塊絆腳石。 但一指點出。破!破!破! 一切皆破。 每一次破除關(guān)隘壁壘,這一指上的力量就更增三分,眨眼間連破八重阻礙,秦清指尖之上,一道像是在燃燒的火,又像是天邊的流星,也像是融化的冰光的指勁飛射而出。 “哦?” 寧宣忍不住叫了一聲,然后首次退避。 要說威力,他這一刀勢劍氣自詡不會弱于此招。但秦清這一招是只有威力,卻幾乎放棄了任何其他的部分,沒有變化的可能也沒有回防的余地更沒有速度,只是單純的困獸之斗、一時之勇。 她只是想要撐過此刻而已。 寧宣犯不著與這樣一招斗死斗活,消耗真力。只需要稍稍退讓,躲過此招,秦清的力量自然消失。 他一個翻身落地,再看向秦清的時候,秦清已經(jīng)搖搖欲墜。 寧業(yè)趕緊走上前去攙扶住自己的師傅,然后以極為復(fù)雜的目光看想寧宣。 在寧宣身后,指勁破空而去,眨眼間撕裂數(shù)十丈,在極遙遠(yuǎn)處炸裂開來,又將一道殘破的墻壁炸得粉碎。這一擊的威力,不可謂不大。 但這也是秦清的最后一擊了。 “師伯,你們輸了。”寧宣道,“等下再料理你們兩個。” 說話時,他腳下忽然一動。 就好像是鞋子上有什么臟東西一樣,他朝著前方抬起腿,然后猛地向后一踢——砰,一枚石子被他踢得飛了起來。 在寧宣身后的天空上,面具人施展輕功逃遁的身影正巧被這飛射而來的石子打中,身子停滯一下,被點中了穴道,像是一只飛鳥般落下。 “你逃不了!” 寧宣一躍而起,緊隨石子而來,到了面具人身后,一腳將他踢翻過來。然后一伸手,想要抓住面具人臉上的面具,“讓我看看你到底是……” 話音一斷,他忽然一皺眉,手上的動作也剛剛摸到面具人的面具上,就頓住不動。 “你到底還是大意了啊!” 面具人一抬頭,咧嘴一笑,竟然動作無礙,絲毫沒有被點穴的痕跡。 而他的左手也不知何時,已經(jīng)成了那血肉盡退、干癟枯敗的骨架模樣,悄無聲息地按在寧宣的胸前。 他沒有做任何多余的動作,就是按在寧宣的胸前,好像不需要做更多的事情了似的。 也確實只要按上去就夠了,因為這一只以殺生劍秘法練就的“死手”,天生是任何血肉、生靈、活力的克星。即使連面具人自己,也不敢讓自己的左手沾染上自己渾身上下任何一個其他部分,就算是玄關(guān)境的玄貞老道,被這一只手碰到了也要斷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