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莽古麻,既然來了,為什么要走?” 就在莽古麻轉身離去的瞬間,寧宣忽然開口了。 他這一開口,莽古麻一時停頓身子,周圍的赤族人一下子徹底爆發出一些聲音。 “大膽!” “好囂張的晉狗,還敢對我們族長直呼其名。” “你算什么東西,有些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今天就叫你走不出此地!” 除了這些寧宣聽得懂的晉人官話,還有更多的赤族土話,嘰里呱啦,稀里嘩啦,都是寧宣完全聽不明白的。不過他也不需要聽懂其中的意思,任何人一看到這樣的陣仗,一聽到其中的聲勢,這一句一句話語是什么意思,也就不言自知了。 不過他們叫嚷得再厲害,也不敢動手。 寧宣完全將這些山呼海嘯一樣的叫喊當做耳旁風,只靜靜看向莽古麻的背影。 莽古麻咳咳兩聲。 他咳咳兩聲,不大,但卻莫名地鮮明,好像他發出的聲音和旁人一相比較,都有一種突破性的、非常理的力量。即使在數十個聲音里面,這一個聲音也能夠脫穎而出,讓任何人第一時間將其注意到。 其他赤族人的聲勢如同潮水退去,漸歇漸消。 場上一瞬間安靜下來,像是所有的聲音都被一個莫名的存在給吸收了,所有人成了啞巴,或者聾子,彼此之間都感覺不到聲響的存在。 剛才發出聲音的時候,雖然有一定的內力加持,但此時此刻的安靜肅然,卻不是任何武功所造成的效果。只有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的尊重和敬畏,才能讓這些各有本領、桀驁不馴的狂徒們規矩得像是一個個孩子一般。 莽古麻在這時候重新轉過身來,抬頭看向遠處的寧宣,他抽著旱煙,一身長袍,臉上的皺紋細密,肌膚粗糙得像是多年來在鄉土間行進,“我之所以走,是因為這場戰斗不必看了,我已經知道這場戰斗的結果了。我來到這里,本來是要勸阻南庫塔木,沒想到他做事如此決絕果斷,可惜就算是做了這件事情,他仍不是你的對手……或者說,就算能將你打敗,也絕對殺不了你,而他卻會死。” “原來如此。” 寧宣點頭,他一聽就知道,莽古麻認定了南庫塔木能夠勝過自己,但就算如此,也會倒在姚洗月的手下。 就算莽古麻帶著他那一尊古魂出手,以三對二,但姚洗月仍然有機會帶著寧宣逃走,而殺不了寧宣。更不提寧宣的身后,還有未知人物,就已知的也有數名真氣境中的佼佼者,這些人一旦驚動起來,莽古麻自忖就算勝了,只怕也元氣大傷。 而玉蟾子和常和子,卻還在一旁觀戰。那行事詭秘陰險的狐貍面與其背后的命定者,更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會搶先發難。 這種舉措的風險太大,他做不出來。 不愿意冒風險與寧宣拼個死活,又幾乎預料到了南庫塔木的結局,所以莽古麻立馬決定離開了。他本來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拯救南庫塔木的性命,不要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可南庫塔木吞服了炎玉,一只腳踏進了棺材,已經是沒有后路了。 那么莽古麻覺得,既然如此,至少自己能夠不看到他的那一條后路。 不過寧宣卻在這時候,搖了搖頭,“你錯了。” “哦?” “他打敗不了我。”寧宣笑道,“我不需要拿出任何底牌,他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唯有這點錯了。糾正這點之后,如果你還想離開,那就離開吧。” “……” 莽古麻虛瞇著眼睛,審視著寧宣,審視了許久許久之后,忽然又抽了一口旱煙,“好,我留下來。” 寧宣目光一掃,再從人群之中尋到了玉蟾子的存在,微微一怔。 玉蟾子和他的目光一碰,腦袋微微抬起,背負雙手,并沒有做出任何過激行動。這個道士雖然行事風格十分魔怔,但武者最基本為人處世的道理,也不是不懂,凡事有個先來后到,他要與寧宣一戰,也得是公公平平將其斬殺,才叫痛快。 于是寧宣的目光掠過道士,再次回到了南庫塔木的身上。 “來吧!” 戰斗的號角一開始,南庫塔木當即爆發出一聲嘯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