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十五章 瑪雅迷宮 這是我見過的最宏偉最豪華的地下宮殿,同時也是最恐怖最血腥的。 它的機關之繁復,陷阱之可怕,處處都充滿了神秘和未知,每踏下一步都有可能送了命。 而這個文明的宗教禮儀和祭祀典禮,完全讓我無法接受,我不敢相信,擁有這樣高度文明的人,怎么會犯下那些魔鬼的罪行…… 符號密碼 方新教授在洞口喊了幾聲,哪里聽得見回音,他焦急地道:“強巴拉也太莽撞了,還是這么沖動,一點科學考察的素質都沒有。” 亞拉法師將頭探向洞內,道:“他并不是一味的冒險,里面有風。” 有風,意味著洞穴里有別的出入口,通風可以吹散瘴氣,保持下面空氣流動。 這一點,是卓木強巴在可可西里科考隊那里學到的,而且從背包滑行的速度看,洞穴斜坡坡度不會超過四十五度,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滑行的速度遠高于背包,洞穴成整齊的四方形通道,通道斜坡上滿是沙礫一樣的細塵,就好像潤滑劑一樣,助長了滑行速度。 僅用了十秒不到,“嘭”的一聲,卓木強巴只覺身體懸空,頭部重重地磕在石壁上,跟著整個身體向反方向繼續下滑;又十秒不到,背部已經靠到了邊壁,重重地撞了一下,又換了一個方向。 如此來回,不知道磕碰了多少次,到后來就是卓木強巴用腳推著背包一起前進了。 終于,卓木強巴感到聲音一變,自己從半空摔了下去,先是背包入水的聲音,接著自己也跌落水中,慌亂中伸手四抓,結果一抬腿,就從水里站了起來。 這池水并不深,卓木強巴站立起來時剛夠露出一個頭部,他淌了幾步,最深處需要游泳過去,在游水時抓住了背包,很快就感覺自己又踏在了實地上。 黑暗中聽到“嗦嗦嗦”的聲音,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往后退,卓木強巴大喜道:“敏敏!是你嗎? 你回答我?” 沒聽到回答,卻聽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卓木強巴忙道:“別怕,別怕,我來了,你在哪里?” 說著朝哭聲處走去。 黑暗中傳來抽泣的聲音:“吸——,吸,吸,我好害怕,嗚……我好害怕……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哇——”卓木強巴背起背包,離開了水池,循聲伸出雙手摸索,終于握住了一雙柔軟冰涼的手,在黑暗中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卓木強巴細聲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我在這里。 沒事了,我在這里呢。” 唐敏將頭使勁抵住卓木強巴胸口,雙肩聳動,“哼哼哼”地哭得可傷心了,斷斷續續地道:“在城里……嗚……我聽到你的聲音了,我叫了你的名字……嗚嗚嗚……你聽到我叫你了嗎? 我……吸……朝你的方向趕來……哼……結果……結果……一下就掉了進來,哇……這里又沒有路,什么都看不見,哇……” 卓木強巴只能接著安慰道:“好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我把你的背包帶來了,里面有照明器嗎? 這里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有。” 唐敏停止了大哭,細聲啜泣,接過背包摸索起來。 不一會兒,燈點亮了,卓木強巴只看見唐敏一張花臉,早被一雙泥手擦得像印象派油畫,一雙眼睛哭得通紅,淚水還在不斷地涌出,又沖刷著花臉的痕跡,哭得梨花帶雨,玫瑰沾露。 他是又好氣又好笑,面露莞爾。 唐敏收斂哭聲,呆呆地看著卓木強巴,然后問道:“是不是很難看啊?” 卓木強巴點點頭,她“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卓木強巴愛憐地捧起她的小臉,笑道:“好了,去洗洗就干凈了。 你沒有受傷吧?” 他自己在墻壁上碰了很多次,現在從頭到腳都發疼。 圣井外面,亞拉法師道:“那些游擊隊又下來了,看來食人族占了上風。 我們在這里也逃不出去,或許里面還能找到別的生路。” 方新教授瞪著眼睛看著亞拉法師,驚恐地道:“你不會也想……你可要想清楚大師。” 亞拉法師合十道:“活佛會為我們指明方向的。” 說著,以盤膝坐姿滑進洞內。 方新教授張大了嘴看著這個瘋狂的人,然后看了看朝他吆喝著沖過來的持槍分子,最后發出一聲嘆息,把背包也扔進洞內,跟著栽了進去。 唐敏說什么也不去洗臉,說這圣井里的水是泡了死人的。 卓木強巴好說歹說,告訴她這池水是活水,和地下水相通,用光照著讓她看清清澈可見底的池水,唐敏才勉強去洗臉。 卓木強巴拿著光源左看右看,以前沒見過這種東西,這光源就是一頂帽子,但是又不像礦工頭上戴的那種探照燈帽,這燈是在帽子頂部一根直直的柱子,就好像在頭頂上頂了一根蠟燭似的。 唐敏道:“這是燭帽,專門供考古探險工作者使用的。 因為在未知的環境中,探照燈只能照一個方向,會出現很多視覺上的盲區,為了消除那些光線照不到的地方,所以使用這種在頭頂頂一個燈泡的帽子,這樣三百六十度就都能照到了。 但是光源分散,就不能及遠,所以,把探照燈和燭帽結合起來使用,就比較完美了。” 卓木強巴高舉起燭帽道:“我們先看看這里有沒有別的通道。” 突然“撲通撲通”兩聲,嚇得唐敏趕緊抱住卓木強巴。 卓木強巴道:“別怕,是方新教授下來了,還有亞拉法師。” 因為有了光,方新教授和亞拉法師在水中就沒有卓木強巴那種驚慌失措了。 兩人游上岸來,亞拉法師看著這個地洞道:“這個圣井與別的不一樣啊。” 方新教授沒好氣地道:“現在,我們倒是在一起了。 那么,誰能告訴我怎么從這里出去。” 這個空間非常小,僅有一個籃球場地大小,左邊三分之二是水,右邊稍高,露出三分之一的空地。 四周都是土壁,他們落下來的洞口在土壁中間,與其相對的墻壁也有一個同樣的洞口,頭頂好像是天然石壁,距地面三四米高,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卓木強巴也一籌莫展,只能尷尬地賠笑,盡量不去激怒自己的導師。 亞拉法師問卓木強巴道:“你跌下來的時候經過了幾處轉折?” 卓木強巴一愣,剛才來回顛簸,早跌得七葷八素,誰還記得經過了幾個轉折。 只聽方新教授道:“十八處轉折,和我們想象的一樣。” 亞拉法師點點頭,說道:“看來,我們是在那瑪雅金字塔的底部。” 唐敏喃喃道:“十八處轉折。”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卓木強巴卻完全不明白,問道:“什么十八處轉折? 怎么和你們想象的一樣啊? 導師?” 方新教授“嘿”然道:“別喊得這么親熱,你犯的是考察項目上的大忌。” 亞拉法師解釋道:“這座巨大的金字塔,地面部分就高達好幾百米,是我們見過的最高大的建筑,而地基以下,恐怕也有幾百米。 瑪雅人可能是按他們對地獄的理解來修建這金字塔地宮的。” “十八層地獄!” 卓木強巴瞪了瞪眼。 唐敏道:“不,瑪雅人的地獄是九層。 十八是九的倍數,每兩次轉折中間是一層地獄,那么,我們現在就是在地獄的下面。” 亞拉法師點頭道:“嗯,最后一次轉折時,斜坡又陡又長,我們應該是在金字塔的最下面。 如果是這里的話,恐怕是沒有路出去的吧。” 方新教授重重地“哼”了一聲。 卓木強巴道:“找找吧,或許還有別的出路也說不定。” 說著,和唐敏沿石壁慢慢尋了過去。 亞拉法師和方新教授并不為所動,兩人坐在水池邊上,亞拉法師道:“這里有一處很奇怪。 如果是圣井的話,這底下就算沒有人骨,也應該有祭品,可是剛才在水里,我除了看到野獸的枯骨,別的什么都沒有。” 方新教授贊同道:“唔,不錯,這種情況似乎只有一種可能。” 他和亞拉法師對望一眼,除非這座圣井修成之后,一次都沒有使用過,城里的人們就因為某種原因而放棄了這座城。 “啊!” 唐敏的驚呼就在那一瞬間傳來,在這封閉的空間內顯得高亢嘹亮。 方新教授和亞拉法師趕緊上前,他們和卓木強巴一道,發現在土壁邊緣一個人為鏤空的洞穴中,斜靠著一具骨骸。 唐敏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將封閉洞穴的石板摔碎了。 卓木強巴走上前查看,被方新教授拉住。 方新教授道:“別靠近,這石板上好像有東西。” 亞拉法師已經在研究那塊石板了,他蹲在石板前,道:“不是石板,是泥板,這上面的符號是——是這個洞穴的簡易圖!” 方新教授也開始觀察,并判斷道:“從他的服飾來看,應該是十八世紀或十九世紀的探險家。 這個人工挖成的小型洞穴恐怕就是他自己挖的,可是為什么他身邊什么都沒有?” 亞拉法師道:“把燈拿近一點,這人給我們留下了一些信息,看看這幅圖吧。” 方新教授看了一眼道:“泥板被摔碎了,圖形有些失真。 敏敏,把工具組裝好。” 唐敏應了一聲,開始在方新教授的背包里找工具。 卓木強巴在一旁看著,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小組從來就沒有過這么協調的配合,每個人都是各干各的,實在是和方新教授他們組有很大差距啊。 唐敏從背包里取出一個黑色皮箱,幾經周折,才打開皮箱,里面又是一層鐵盒,打開鐵盒,原來是方新教授的手提電腦。 卓木強巴道:“一臺電腦,存放得這么復雜!” 方新教授道:“電腦可是我們小組的核心,比我這個組長還重要。” 卓木強巴道:“也不用里面再套一層鐵盒子吧。” 方新教授道:“別小看那盒子,沒有它,我的電腦連雷暴區都過不了。 那是電離屏蔽層,就算被五十萬伏的高壓直接擊中,也能確保里面的東西完好。” 亞拉法師拿著另一套電子儀器道:“空氣中氧飽和度百分之二十七,有害氣體不足千分之二,微塵含量低于百分之五;水的生化指標達標,有一層碳氫混合的烴化物;泥土生化達標,但是碳、氮和無機鹽超標。” 方新教授點頭道:“希望不是那樣的。” 亞拉法師也點點頭。 卓木強巴一愣,明明是在一個地方學習的,咋人家說的話自己就聽不懂呢? 唐敏已將方新教授的筆記本電腦裝上電池,連接好攝像頭和掃描儀。 亞拉法師和方新教授從唐敏遞過來的工具箱取出工具,戴上手套,拿著毛刷,開始清理泥板。 卓木強巴心里咯噔一聲,暗道:“看上去很專業啊。” 泥板被掃描入電腦,方新教授道:“光線太暗了。” 唐敏又拿出一頂燭帽點亮,洞穴內頓時一片光明。 亞拉法師用攝像頭對那具骨骸進行全方位掃描,將數據源源不斷匯入電腦。 方新教授熟練地操作著電腦,將破碎的泥板用電腦復原技術,緩緩地把那些碎片都移到了一起,自動對齊縫隙,一幅線條明朗,略微有些粗糙的洞穴圖就出現在四人面前。 這幅圖和他們看到的洞穴內景大致相同,但在洞穴正中畫了個碩大無比的五角星,每一邊角都接著洞穴的邊壁。 泥板上還刻著一些模糊不清的符號,方新教授輸入“消除邊緣鋸齒”、“圖形清晰化”、“減弱霧化”等一系列指令后,原本已朦朧得像一團糨糊的符號漸漸成型,方新教授欣喜道:“是英文!” “When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這是一句英文里的習語,通常翻譯作“有志者事竟成”,字面意思更趨向于“車到山前必有路”。 方新教授看著亞拉法師道:“你怎么看?” 亞拉法師道:“首先,它的中間沒有標記分開,這似乎不是偶然;其次它斜體大寫了幾個字母,不難發現字母有重復性,如果以w開頭,那么后半句的意思可以理解為‘這將是出路’。 這是雙關語。” 方新教授看著字母下那條五角星橫線,道:“看看這條線對應著洞穴的什么地方?” 大家對著圖形,找到半壁上一個地方。 卓木強巴自告奮勇,去探尋那處地方,敲敲邊壁,果然空心,卓木強巴敲開一個剛夠伸入一只手的洞穴。 其余三人都期待地看著他,突然“哎喲”一聲,卓木強巴如被蝎蜇,把手抽了出來,鮮血涔涔而下,大叫道:“里面埋著彈刀,什么都沒有!” 唐敏從包袱里熟練地取出藥物和繃帶,趕緊消毒包扎。 卓木強巴看著那句英文,喃喃道:“wti,wti,是原油期貨的意思,原油,是……是水!應該是下面一條線,這是一個謎套謎!可惡!” 方新教授道:“路在水里? 不可能,他到底藏了什么東西?” 亞拉法師道:“我去看看。” 卓木強巴道:“還是我來。” 他不想別人受傷,自己在水里摸索著。 這池水里僅有幾條不足一指寬的縫隙,這是在實地上生生挖出來的人工洞穴,根本不可能突破四周邊壁而找到別的出路。 漸漸地,卓木強巴摸到什么東西,他取了出來,卻是一把油布包著的工兵鍬。 卓木強巴看著工兵鍬發怔,自言自語道:“留下這么個東西做什么? 難道叫我們挖地道逃走?” “等一等。” 方新教授接過工兵鍬,指著鍬柄上的刻痕道:“這是什么。” 卓木強巴一看,果然柄端上又歪歪斜斜刻著三個大寫字母“CMG”,他喃喃道:“cmg? 微軟中國研發集團?” 方新教授道:“胡說,兩百年前哪來這個組織。” 他打開電腦,介入搜尋,電腦開始搜索內部資料,查找所有“CMG”的英文縮寫。 卓木強巴知道,方新教授的筆記本電腦硬盤使用了美國最尖端的光碼流科技,它的存儲量達到了80T,可以說是絕對的海量儲存,將整個大英圖書館放里面都還綽綽有余。 方新教授道:“這個怎么樣?” 那是一個交通部門使用的縮寫,意思是“從起點到當前位置的方位”。 卓木強巴尋思道:“起點? 起點是哪里? 當前位置又是指哪里?” 亞拉法師道:“起點應該是指原點,此人坐化的地方,當前位置當然就是你取出鐵鍬的地方。 看這圖,起點和當前位置,剛好是五角星的兩角,它們之間形成的夾角,如果同等比例放大,應該在……”他向左邁了三步,這邊壁的山巖恰好有一個向外的凸起,亞拉法師所站的位置正好就在山壁的前面。 卓木強巴扛著工兵鍬趕過來,問道:“是這里嗎?” 亞拉法師點點頭,卓木強巴便開始揮鍬挖土,一邊挖一邊抱怨道:“指一條路嘛,不用弄這么多花樣吧?” 下挖一公尺,卓木強巴滿頭大汗,終于觸碰到一個金屬物。 他大喜,伸手摸去,是一個鐵絲繞成的圓弧形把手,已經銹得很厲害了。 他伸手一拉——“嘩啦”一聲,卓木強巴面前的整塊山壁都倒塌了下來,如果不是亞拉法師出手快,卓木強巴肯定被壓在下面了。 唐敏關切地道:“你沒事吧?” 卓木強巴搖頭,臉色一陣發白,這竟然又是一個陷阱,如果沒躲開,就算不被泥石砸傷砸死,也會被巨大的泥墻掩埋在下面。 只聽亞拉法師道:“唔,山壁早就被掏空了,然后用掏下來的泥堆砌成泥墻,頂端放上石頭或壘砌堅土層,用野獸的骨骼在下層做支撐,鐵絲圈成拉動支撐的把手,不管什么人,在全力拉動把手的時候都無法避開倒塌下來的泥墻。” 方新教授道:“很像十八世紀英國獵人俱樂部里的捕人樁。 這個人不簡單啊。” 卓木強巴又氣又怒,拿著鐵鍬就要把那堆枯骨砸爛,方新教授卻在倒塌的泥墻后面發現了另外幾個字母“SIN”,他喃喃道:“原罪?” 亞拉法師也回憶起來道:“啊,五角星,這是宗教里最早使用的符號,象征原罪,以前指世界陰性的一半,后來被教義歪曲為魔鬼的化身。 其實,在某些異教中,它是指起點和初元的意思,世界開端的混沌狀態,由五種元素組成。” 陰陣 方新教授制止卓木強巴道:“強巴拉,不要沖動,讓我們看看這位探險家腳下的土地吧。 果然啊,你們看,他身體下的土和周圍的土土質都不同。 他將身體下挖泥坑挖出來的土,和劈開泥墻掉落的土對調了位置,而因為這個洞穴已經形成了上千年,邊壁上的土和被水浸泡著的土已經是兩種土質,我們好笨啊,這么明顯的特征都沒有發現。 來,我們移開這些骨骸,就在這下面開始挖吧,強巴拉。” 卓木強巴擔心地道:“不會又有什么機關吧?” 方新教授道:“應該沒有了,這地方只有這么大一丁點兒,能利用上的空間他都利用上了,挖吧,我們看著你。” 卓木強巴不明白,這個人明明都死了,還要搞這么多花樣,難道是想向后人展示自己的才華? 還是拿人尋開心? 這次,他挖到一個油布包。 打開油布,里面是一個上世紀探險家常用的帆布口袋,袋子里裝了一些工具,一些小玩意兒,還有一個做工精美的水晶頭顱。 當卓木強巴把一個破皮筆記取出來時,方新教授忙道:“小心,這筆記很關鍵,它們已經放置了上百年,紙張很脆弱,放地上。” 他知道,對于一個探險家來說,他留下的最重要信息,莫過于他的筆記。 當那發黃的破爛不堪的筆記被翻開時,第一頁就用工整的斜體英文書寫道:“我叫皮埃里,已經第十天了,我知道我會死……”方新教授輕輕呼道:“原來是他!” 唐敏問道:“是誰?” 方新教授解釋道:“同為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杰出的探險家,他和別的探險家不同,他從不去那些著名的探險勝地,總是獨自尋找最險的地段,最隱秘的地宮。 他和探險家福馬是朋友,但事跡鮮見報端,名氣遠不及福馬。 我是在調閱福馬資料時發現他的,傳聞是他最后消失在非洲,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 所以我說他不簡單,利用這樣簡陋的工具,在這么狹小的范圍,要設計這多重謎題,還布下幾乎讓人致命的機關,這必須是探險大家才能做到的。” 只見后面又寫著:“不論你是誰,也無論你是破解開我的暗示謎團還是躲過了我設下的機關,只要你得到這本筆記,說明你擁有這樣的機會,我都將盡我全力指引你走出這座地宮。 如果你只是無意中看到的,請毀掉這本筆記吧,安靜地在這里等待死亡,會比走接下來的路要好過得多……”中間是一大段對白城的贊美之詞,文字中每一筆每一畫都洋溢著由衷的欽佩。 對地宮他是這樣描述的:“這是我見過的最宏偉最豪華的地下宮殿,同時也是最恐怖最血腥的。 它的機關之繁復,陷阱之可怕,處處都充滿了神秘和未知,每踏下一步都有可能送了命。 而這個文明的宗教禮儀和祭祀典禮,完全讓我無法接受,我不敢相信,擁有這樣高度文明的人,怎么會犯下那些魔鬼的罪行……總之,能得到這本筆記,說明你還是擁有一定的實力,這第一步,便是將我困在這里的唯一絕路,只要你能通過,后面的路便……”筆記年代太久,很多地方有殘破,但是大意還是能讀懂的。 而后,筆記本的前面一大半,全是探險家皮埃里記錄的他在別的地方探險的經歷。 方新教授怕筆記太殘破,將所有的文字信息都掃描入電腦里,然后他們才從電腦里開始查閱。 直到最后幾十頁,皮埃里才記述了他在這座被他稱為阿赫金字塔的經歷,完全采用倒敘的手法。 關于這一點,方新教授解釋道,探險家們通常都是探險之后回到別的地方整理自己的探險經歷,這次皮埃里知道自己無法活著回去,所以用倒敘來回憶,目的是幫助后來的不幸者找到出去的通道。 其實通道很簡單,在他們頭頂的上方,有一塊是可以松動的石板。 這位探險家皮埃里先生,就是從上面下來的,他經受不住想了解下面究竟有什么的誘惑,下來后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再上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