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六十章 尋找回歸之路的密修者 亞拉法師道:“因為像塔西法師這樣的密修者,他們的身體能力與他們的佛性是成正比的,修為越高越仁和。 若是碰到餓虎饑鷹,他們寧愿割肉喂食也不愿手開殺戒。 其實像我,在這些大師眼里,是不具備多少佛性的。 因為我們是被當做武僧來接受密修訓練的,而他們,則是在尋找回歸之路。” 狙擊者 牛二娃在林中狂奔,心中在呼喊道:“沒想到,機會終于來了!哥哥,我能替你報仇了!卓木強巴,這次你必須死!” 從小到大,不管打架,還是偷東西,都和哥哥一起,四處流浪。 哥哥就是自己半生的依靠,兄弟兩人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因此,殺了哥哥的卓木強巴,他必須死!至于他們兄弟倆做的違法的事,殺過的那些人,牛二娃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的邏輯很簡單,他們這么做,只是為了生存。 只要是為了生存,那么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合理的!擋在他們前面的人就該死,拖他們后腿的人也該死,但是哥哥不能死!只有哥哥不能死!卓木強巴!卓木強巴…… “哇,不要那么快,不要那么快!” 扎魯死死抱著卓木強巴的腰,大聲呼叫著。 對于從未接觸過飛索的人來說,那種急速飄蕩的感覺絕不僅僅是刺激,更多的是恐懼。 卓木強巴等人借助林間環境,翻腕,揚臂,就像雜技團里的高空蕩秋千,從一個秋千蕩向另一個。 如今他們對飛索的性能都已經很熟悉了,只是苦了扎魯,一看到那迎面飛速撞來的大樹,就嚇得他不敢睜開眼睛,更別說指路了。 不過,在高速飄蕩的過程中,岳陽依然能清晰地辨認車轍的方向。 岳陽輕輕地飄落下地,對身后的人道:“車轍在這里分成了兩條印跡,我們走哪條路?” 卓木強巴等人也紛紛落地,卓木強巴對岳陽道:“查王帳的大車痕跡和多數重騎兵走的路徑。” 轉頭對扎魯道:“這兩條路通哪里?” 扎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正兀自發愣。 岳陽勘測后道:“王帳走的左邊。” “這,這是往加瓊方向的路。” 扎魯總算回過神來。 卓木強巴道:“大迪烏和你們的王會分開走嗎?” “不會,王的安全至少有一半是靠大迪烏來負責的,所有護衛加起來也不及大迪烏給王帶來的保護。” 扎魯肯定道。 “但是,如果他們故意不坐王帳的大車,而改乘小車離開呢……但是,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也可能沒有換車……”張立道。 巴桑罵道:“廢話!” 岳陽道:“問題不在這里,關鍵是他們為什么要突然撤離日馬加松? 難道是和我們的到來有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恐怕就是郭日念青搞的鬼。 又回到了那個老問題上,他為什么如此忌恨我們? 到底我們哪里觸犯了他的利益?” 呂競男對卓木強巴道:“現在來不及考慮這些了,到底走哪條路? 你拿定主意沒有? 我們不能分開來追擊。” 卓木強巴望向亞拉法師,亞拉法師點頭道:“嗯,我們只是來請雅加的大迪烏,如果和雅加的軍隊發生沖突就不好了。 至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見到大迪烏,或許自有分曉。” 卓木強巴道:“游牧民族,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遷徙路線和勢力范圍,其他部族不得入侵和干涉,但是聯盟的王可以制定和修改遷徙的路線和時間,如果他要修改的話,是否會派小股部隊去通知其他部落呢?” 扎魯道:“啊,對,王會派出使節團通知其他部落已修改了遷徙的時間什么的。” 卓木強巴看了看王帳留下的車轍,整齊有序,馬蹄錯落有致,肯定道:“去加瓊!走吧,扎魯……” 扎魯臉色一變,近乎哀求道:“這次別那么快了,好不好?” 牛二娃在林中狂奔,他感到熱血開始沸騰。 “哥哥啊,這次一定……一定!替你殺了卓木強巴!” 突然,他停了下來。 風帶來遠方的消息,便攜拾音器成百倍地提高了他的聽力,加上特殊的訓練,使他能分辨兩公里內老鼠活動的聲音。 如今風中的信息是:有物體在林中高速移動,比自己的速度更快,從樹枝和摩擦聲可以聽出,音線呈波浪形起伏,那不是在地上跑動的聲音,是什么東西在跳躍,還是飄蕩? 是飛鼠嗎? 不,塊頭很大,但不是猩猩,這附近都沒有猩猩。 聲音越來越近,不止一個,有四、五、六、七、八……不,七……六……六個! “他們一共有六個人……”卻巴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牛二娃馬上選了一處有利地形,作好偽裝,眼睛湊上了電子瞄準系統…… 卓木強巴等人正在林中飛蕩,根本沒有察覺危險就在身邊…… 卓木強巴的身影出現在了電子瞄準系統的十字架內,牛二娃甚至能看清他臉上的每一根胡須。 他舔舐著嘴角,槍口隨著卓木強巴的移動而移動。 “哥哥,你等著,馬上就好。 我應該讓他立即斃命呢,還是讓他受盡痛苦的折磨?” 他手指一緊,“嗖”地一顆子彈躥了出去。 前面吹來一陣大風,卓木強巴正瞇縫著眼在風中尋找可以支撐飛索的樹干,突然,一道火線從自己眼前掠過,好像夜空流星。 怎么可能? 是錯覺嗎? 可是緊接著,身邊的樹干彈射出一些樹屑,刺在自己的臉上。 卓木強巴轉過頭去,那樹干上,像是被小刀撬起一塊,他馬上明白發生了什么。 同時,巴桑感到心頭一涼,就好像有人用冰刀輕輕地劃過自己的胸口,他正覺得奇怪時,只聽卓木強巴大聲道:“敵襲!” 六個人同時收索,很快落地,藏入低矮的灌木叢。 扎魯驚恐地看著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是從他們的表情知道事態很嚴重。 “該死的風!” 牛二娃咬牙。 風的阻力減緩了卓木強巴他們飄蕩的速度,讓子彈從卓木強巴身前掠了過去。 他槍口向下,繼續搜尋著目標。 岳陽看了看樹干開花處,道:“子彈是從西面側風位射來的,他在我們左手方。 這種威力的子彈應該是狙擊手,距離我們至少五百步外。” 張立取出電子望遠鏡,搜索了片刻,道:“看不見目標。” 此時的牛二娃身上插滿了樹枝藤條,臉上用污泥涂抹,粘著樹葉,只有一雙眼睛和黑洞洞的槍口暴露在外,別說相隔數百步,就算從他身前過,只要他不動,也無法發現他。 張立調整著望遠鏡,往扎魯方向擠了擠。 扎魯驚魂未定,一碰就倒,身體壓在一株植物上。 “趴下!” 呂競男一下子把扎魯按趴在地上,一道火線無聲無息地從扎魯剛才的方位穿了過去,在樹葉上留下一串圓孔。 “怎……怎么回事? 發生了什么?” 扎魯看著樹葉上的圓孔,遲疑道。 巴桑冷冷道:“不要亂動,你會死的!” 扎魯嚇得魂不附體。 岳陽道:“槍法很準,稍有異動他都能發現。 奇怪,狐狼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個人物?” 他說著,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順手一扔,石頭砸在旁邊一株植物上。 只聽“嗒”的一聲,子彈竟然將落地的石頭撞飛了! 張立愕然道:“不會這么準吧!” 岳陽道:“運氣。 不過他一定用的低倍瞄準,否則不可能監視到這么大范圍的動靜。 對了,我們不是有雷達嗎? 測測他的位置在哪里。” 張立道:“雷達只能監測動的物體。” 岳陽道:“只要他開槍,就有動的物體。” 張立明白過來,開始從背包里取出小型雷達。 牛二娃眼睛一眨不眨,仿佛連呼吸也停止了。 此刻他的心情無比亢奮,那是一種獵人看著獵物進入陷阱的興奮,雖然如今沒有大的響動,聽不到聲音,但是對方的大致范圍他已經鎖定,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他毫不猶豫就是一槍。 “剛才那兩槍都沒見血,哼,試探我的位置? 我的偽裝根本無懈可擊,想找到我,別做夢了!嗯,又有動靜,那是個什么東西? 哦,原來是我們的裝備。 看來他們已經撿到一些莫金給我們的東西,難怪……”牛二娃又開了一槍。 “啪!” 張立呆住了,雷達還沒舉過頭頂,就被一槍擊碎,這是什么槍法? 呂競男道:“單發射擊,同一位置,敵人只有一個,你們待在這里不要動。 法師。” 亞拉法師點點頭,和呂競男一左一右悄悄后退。 “嗯,怎么沒動靜了?” 牛二娃盯著瞄準器,產生了疑惑,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依然一動不動地瞄準著。 他知道,狙擊手和被狙擊者之間,本來就是一場意志力和忍耐力的較量,誰更沉得住氣,誰就能獲得最后的勝利。 “這里潮濕冰涼,又多爬蟲,我看你們能忍多久?” 牛二娃正暗自猜想,忽然,拾音器傳來細微的悉率聲,有什么東西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繞道后襲,哼,就知道你們會來這手,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禮物。” 牛二娃的左手握住了一個引爆器,在地線的另一頭是一枚閃爆彈,只需他一按,那個假偽裝人就會給偷襲者一個驚喜。 “是從左后來的,在樹上,不……還有聲音,動作好輕,幾乎無法聽到,在右后方,哦,打算包抄我么? 他們停下了,好極了,他們發現了禮物。” 牛二娃的手靜靜地握著引爆器,只等敵人離開樹梢的聲音。 呂競男和亞拉法師在樹梢,的確看到一個不易察覺的凸起,用枯枝和樹葉掩蓋著,無論怎么看都會以為那就是一堆被清掃的落葉。 但是敵人很顯然忽略了一個問題,這里不是公園,沒有人會清掃落葉,那么自然是有人將落葉堆積在這里的。 這里的確也是埋伏卓木強巴等人的極佳位置。 呂競男向法師打手語道:“先用樹枝或石頭分散狙擊手的注意力,然后速降將其制伏。” 法師點了點頭,但心中有些疑惑,這個地方會不會太明顯了? 難道那家伙不怕有人從背后打他主意嗎? 但呂競男已經將一根樹枝扔向了狙擊手身前十余米的地方,在樹枝將要落地時,法師和呂競男兩人同時跳離樹梢。 牛二娃準確地把握到這一變化,“歡迎你們來地獄!” 他按下了引爆器。 樹枝落地,那堆樹葉一動不動。 “不對!” 亞拉法師心中一驚,在這種對峙的緊張時刻,這已經不是人能擁有的冷靜了,法師突然手腕一翻,將飛索倒射出去,身體蕩離。 “法師他怎么……”呂競男反應也是極為敏捷,一見法師有所動作,跟著就準備拋出飛索,但這時,眼前突然一片白光,緊接著,是震耳巨響! 巨響之前,牛二娃已將耳塞換成了隔音模式,閃爆之后,他迅速打開拾音器,翻身而起,去尋找偷襲者。 “怎么可能? 沒有人,沒有聲音,連呼吸聲都沒有? 難道是我聽錯了?” 牛二娃狐疑地尋找著被閃爆的地方,將眼鏡切換為紅外生命搜尋模式:沒有!附近沒有生命存在的紅點。 “剛才出現的聲音,絕不可能是錯覺,難道是小動物? 已經被炸飛了? 媽的,浪費我時間。” 牛二娃轉身跑向伏擊點。 牛二娃轉身跑開,亞拉法師才帶著呂競男從冰冷的沼澤里探出頭來。 就在閃光時,亞拉法師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背對著閃光,仰天長嘯,那種發自肺腑的尖銳嘯聲足以和閃爆彈的爆破巨響相抗衡。 嘯聲一停,閃爆彈也已失效,法師馬上找到呂競男,帶到附近的沼澤旁,而此時的牛二娃還在隔音狀態。 亞拉法師以密教獨有的指法向呂競男傳達著指令:閉氣,下伏。 呂競男雖然看不見也聽不見,但身體的觸覺還在,雙腿已經感到沒膝的涼意,知道這是在水中或沼澤里,深吸一口氣,與亞拉法師同時下沉,躲過了牛二娃的搜索。 而在另一邊,閃爆彈的威力也驚動了卓木強巴他們。 岳陽道:“是閃爆,教官他們被發現了嗎?” 岳陽說著就要沖出去,巴桑一把拉住,冷漠道:“去了沒用。” 岳陽呆望著巴桑,他明白,巴桑大哥的意思是,教官和亞拉法師都對付不了的敵人,自己去了也是送死,可是讓他在這里等著,心里更急。 張立道:“教官說,敵人只有一個,如果他在同時對付教官和法師,那么我們可以轉移,至少離開敵人的監控范圍,強巴少爺,你看……” “等等……”卓木強巴也知道,必須馬上做出判斷。 如果敵人還在監視他們,那么他們的行動無異送死,可是,如果敵人已經和呂競男他們對上了,那么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他心中默默計算著,聲音的傳播速度每秒340米,閃爆彈使用之后,投擲者自己通常要延時兩三秒再投入戰斗,他計算著聲音傳播到這里的時間和敵人與法師他們重新戰斗的時間。 “行動!” 他們五人立刻向另一方向轉移,但是扎魯手腳發軟,走起路來跌跌撞撞。 牛二娃回到伏擊點,馬上看到了前方有異動,毫不猶豫抬起槍,對著行動最遲緩的那人就是一槍。 “啊!” 扎魯痛苦地叫了起來,子彈打在他左肩,好像沒有鉆出來。 張立大叫:“扎魯中彈了!” 五人趕緊伏下。 卓木強巴和巴桑對望一眼,心中都對敵人產生了一絲恐懼。 同時對付呂競男和亞拉法師,難道這么快就解決了戰斗? 那敵人也太可怕了吧,還是根本就不止一個敵人? 亞拉法師不敢扔下呂競男,因為暫時喪失視力和聽力的她,如果碰到持槍的敵人,那是毫無防御力的。 他必須等待呂競男略有好轉,然后才能去制伏那人。 可是時間不等人,剛扶呂競男隱蔽好,就聽到了槍聲。 法師心道:“強巴少爺他們行動過早了,不行,必須保護好他的安全!” 他向呂競男發出指令,就地隱蔽,保護自己,接著便沖了出去。 牛二娃只開了一槍,對方就全體伏下。 他微微一笑,有難度,才刺激。 他憑記憶搜索著剛才那幾人的位置,這時,耳塞里傳來身后有物體高速移動的聲音。 “嗯? 這次又是什么? 野豬?” 戈巴大迪烏 亞拉法師已經完全確定了牛二娃的藏身位置,眼看快接近他時,牛二娃回過頭來。 亞拉法師將一根樹枝扔了過去,他知道對方槍法準,希望借此干擾敵人的注意力。 “啪!” 牛二娃一槍擊碎了樹枝,可是亞拉法師竟然已經沖到他身前了。 牛二娃槍口向外,亞拉法師身體一折。 “啪!” 牛二娃一槍放空,亞拉法師的腿已到身前。 他改橫槍架腿,亞拉法師就勢將槍踢飛。 牛二娃一個后空翻,同時自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落地時自左向右,凌空一揮,亞拉法師收腿。 牛二娃手握匕首,憑空點了兩下,匕首發出“嗤嗤”的破空聲。 他心道:“這是紅扁帽的近身匕首格斗技,不管你是誰,就拿你來試試它的威力吧。” 話雖如此,腳下卻是猛地一踢,大片的泥漿向亞拉法師飛濺。 亞拉法師手臂一擋,身體傾斜,在泥漿的縫隙中看到寒光一閃,知道是匕首刺來,單手撐地,身體一轉,雙腿如蛟龍出海,旋轉飛踢。 牛二娃眼見攻擊被封死,身體微微后仰,匕首作飛刀投擲,腰間一摸,又是一把m500轉輪手槍。 亞拉法師知道這種武器的威力,一伸手拈住了匕首,手腕一抖回擲回去。 牛二娃連槍都來不及開,就被刺中了手腕。 此時兩人都在后仰狀態,牛二娃冷笑一聲,腿一蹬,激起大片泥漿,左手撈起m500,轉身就跑,還不忘回頭開了一槍,不過全無準頭。 亞拉法師見他逃走的方向不是呂競男藏身的地方,也就沒有追擊,扭頭看了看,那把m110也沉入了沼澤,不見蹤影,嘆息一聲,返回呂競男處。 亞拉法師和呂競男回到卓木強巴處,法師道:“他已經跑了,沒有了狙擊槍,估計暫時不敢靠近我們。” 巴桑道:“是誰?” 亞拉法師道:“全身偽裝,看不出。 但是,他逃走的時候,似乎有條腿不是很靈便,估計在我們來之前就受過傷,從雀母逃走的那人可能性很大。 可惜了,沒有搶到他的武器。” 岳陽和張立見呂競男是被亞拉法師扶著回來的,忙問道:“教官沒事吧?” “教官不要緊吧?” 呂競男道:“沒事,大意了。” 她的視力和聽力正逐漸恢復。 卓木強巴道:“沒事就好。 扎魯受傷了。” 只見扎魯正躺在一旁哀號著:“我不行了,我快死了。” 他手臂纏著紗布,其實傷得不重,但是血流不止。 亞拉法師走過去道:“振作一點,你不會有事的。” 他在傷口掀了掀,血流頓止。 法師想了想,折下一根細枝,在扎魯身上刺了幾下,扎魯的哭喊聲也小了下來。 可是沒多久,扎魯又道:“我的手沒知覺了,我的手斷了嗎?” 法師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不會有事的,如果及時找到戈巴大迪烏的話,你會和沒受傷以前一樣。 我們走吧,不知道這附近還有沒有別的敵人,而且那人隨時有可能返回。” 岳陽道:“是啊,幸虧他不知道我們沒有武器。” 卓木強巴道:“扎魯,還能走嗎?” 扎魯點頭道:“能。” 聽說戈巴大迪烏能治好自己的傷,他總算沒那么害怕了。 七人繼續朝加瓊前進,只是不能帶扎魯使用飛索,速度要慢了許多。 牛二娃心中憤恨,邊跑邊想:“那個渾身是泥的人究竟是誰? 我受過的那些特訓好像對他不起什么作用? 難道莫金那家伙敷衍我? 不,是那家伙太強了!卓木強巴,這次你好運,但是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你給我等著!” 牛二娃回到自己居住的那片樹林。 卻巴早已等在那里,見他回來忙道:“王帳已經過了峽口。 咦,你怎么受傷了?” 牛二娃道:“小傷,沒事。 對了,你的情報說,卓木強巴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卻巴替牛二娃包扎傷口道:“他們是來找那老頭兒的。” “找那老頭兒,為什么?” “這個,不知道,不過我想,可能與雀母的公主有關。 嘿嘿,算起來那位公主也該徹底失明了。” 卻巴陰笑道。 牛二娃冷笑道:“哼,你們這個計劃,還真是惡毒。” 卻巴突然怒道:“如果不是那個老頭兒突然出現,我們的計劃原本是無懈可擊的。” 牛二娃將包好的手抽回來,又取出一把aw338狙擊,道:“我對你們的陰謀不感興趣,不過卓木強巴要見那老頭兒,我就偏不讓他如意。 走吧,去王帳。” 他看了看那標滿紅點的地雷陣,思索道:“如果,能把他們引到這里……” “強巴少爺,車轍的痕跡越來越清晰,我們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岳陽觀察后對卓木強巴道。 卓木強巴道:“好的。 扎魯,還能堅持嗎?” 扎魯一頭冷汗,一直被卓木強巴半攙扶著。 他咬牙點頭道:“能。” 張立道:“加瓊還有多遠?” 扎魯道:“已經不遠了。 加瓊不是城邦,只是一個駐扎點,而兩個駐扎點之間都不會超過一天路程。” 走著走著,岳陽的步子漸漸放慢,其他人心照不宣地跟著慢了下來,唯有扎魯不覺。 地上有被包裹的馬蹄返回的足印,林深處藏著輕微的馬匹喘息聲,周圍安靜得不尋常。 岳陽不動聲色地道:“有埋伏。” “知道了。” 卓木強巴道。 一片新鮮的樹葉從天而降,卓木強巴道:“隱蔽!” 六個人,就像五支箭射向六個不同的方向,每人依附在一棵大樹下,仰頭向上。 他們都清楚,敵人就藏在樹上,敵人的隱蔽工作并不出色。 扎魯被卓木強巴夾住,帶到一棵樹下,他問道:“怎么?” 卓木強巴道:“別出聲。” 樹上的敵人被樹葉遮住了視線,看不到樹根處的卓木強巴等人,卓木強巴他們卻能透過樹葉看到一些手和腳。 他們相互間遠遠地交換了一下意見,這群敵人大約有二十來人,都是當地人裝束,也就是說,出現現代武器的幾率很小,他們面對的可能是弓箭和投鏢。 果然,沒多久,樹上的人忍不住了,他們有一種不知道被包圍的人在哪里,自己反而暴露在外的感覺。 “下面的人出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用的是古藏語。 卓木強巴等人一笑,他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出去。 但扎魯卻大叫起來:“是巴扎隊長嗎? 我聽到你的聲音了。 是我啊,我是扎魯!文書官扎魯啊!你們別放箭!” 樹上的人回答道:“扎魯? 你是江勇扎魯? 你不是被關在雀母嗎?” 扎魯道:“是啊,我被放回來了!真是巴扎隊長啊,王在哪里? 我要見王!” 說著就要掙脫出去。 卓木強巴輕輕一拉,扎魯使不上力,回頭一怒。 卓木強巴道:“等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