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十年過去,竹篪依舊如初,沈顧容拿著隨手在指間轉了轉,如玉似的觸感在五指和手腕間劃過。 沈顧容幼時向先生學竹篪時,大概是太過擾民,先生很少教他曲子,見他總是盯著自己的竹篪不放,索性教他將竹篪像是玩扇子似的在指間行云流水般轉來轉去。 久而久之,一根竹篪也能被他玩出花兒來。 沈顧容輕輕撫過竹篪上雕刻的“奉雪”兩個字,不自覺地想到:「竟然自戀到將自己的字刻在這竹篪上,看來沈奉雪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他走神的空當,一旁傳來一聲猛烈的咳聲。 沈顧容剛偏過頭去,就看到一抹青色的影子朝他飛來,砰的一聲撞在了那巨大的菩提樹上,震得枝葉簌簌往下落。 被打得節節敗退的正是牧謫,他捂著胸口咳了幾聲,扶著樹站起身。 沈顧容:“……” 奚孤行黑袍獵獵,短景劍隨手一甩,眸光如刀冷冷道:“起來,再來。” 牧謫的修為完全被壓制,連一絲靈力都施展不出來,他就算被打成這樣,手中的九息劍依然握得死緊。 他道:“是。” 說著,再次拎劍沖了上去。 不出片刻,奚孤行又把他直直打到了蓮花湖里。 噗通一聲,濺起好大的水花。 沈顧容:“……” 沈顧容干巴巴地說:“師、師兄,同小輩喂招而已,不至于這般……” 心狠吧? 奚孤行涼涼看了他一眼,道:“嚴師出高徒,慈母多敗兒。” 沈顧容:“……” 就在這時,蓮花湖突然激起一道水花,接著牧謫整個人被一根蛟尾從水中掃了出來,轟的一聲直直朝著沈顧容撞去。 沈顧容本能地想要將“暗器”阻擋著甩出去,千鈞一發之際才想起來這是他徒弟,連忙將靈力撤掉,一把接住了渾身濕淋淋的牧謫。 朝九霄的力道太大,牧謫撞到沈顧容身上后,竟然將他撞得后退兩步,撲了沈顧容滿懷。 牧謫渾身水珠緩緩往下流,頃刻間就將沈顧容的衣袍浸濕。 沈顧容:“……” 蓮花湖上露出一個巨大的蛟頭,朝九霄冷冷道:“別什么東西都往我這里扔。” 說罷,又縮了回去。 沈顧容:“……你!” 看到沈顧容難得吃癟的模樣,奚孤行快意地大笑。 只是笑到一半,他才慢半拍地意識到,牧謫正和他十一師弟曖昧地抱在一起,一看那姿勢就滿不正經。 奚孤行:“……” 奚孤行當即就怒了:“不知羞恥!別碰他!” 沈顧容看了看牧謫,發現他臉色更加蒼白,正用盡全力想要站起來,但他靈力施展不出,身體又被兩人聯手揍了一頓,哪怕已是元嬰之體也著實招架不住。 沈顧容頭疼地扶住他,擔心道:“沒事吧?” 牧謫臉色慘白地搖頭:“無事。” 他這樣一幅強撐著不讓師尊擔心的小可憐模樣,更讓沈顧容心疼了。 沈顧容握著牧謫的手腕,為他靈脈里輸送了一道靈力。 牧謫毫不排斥別人的靈力入他靈脈,順著那靈力讓元丹運轉了一周天后,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臉色終于好看了些。 奚孤行怒氣沖沖地走上來,一把抓住沈顧容的手腕將他扯開,冷冷道:“去一旁吹你的竹篪去,我與他繼續喂招。” 牧謫大概是有些后怕,眼神有些驚懼地看著奚孤行,被沈顧容捕捉到那難得的恐懼神色后,立刻一垂眸,遮掩住所有情緒。 他顫聲道:“是,掌、掌教。” 奚孤行:“???” 奚孤行又暴怒又疑惑,心想你他娘的裝什么裝?!這十年來哪次喂招不都比這次狠?你連在玉絮山冰天雪地中打坐半個月都不道半句苦,怎么這才剛過兩招,就變得這般矯情?! 還抖? 抖你娘! 沈顧容成功地被自家徒弟所蠱惑,他不滿意地瞪著奚孤行,道:“他都怕成這樣了,你竟然還要強人所難?難道他經常苦修,且對自己也心狠的性子都是這些年被你這般打出來的?” 奚孤行:“……” 奚孤行冤得玉絮山盛開百花。 他愕然道:“我……他!你!” 奚孤行有苦說不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