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奚孤行把大驚失色的徒弟帶回了長贏山。 牧謫把比離索還要大驚失色的師尊帶回了泛絳居。 沈顧容裹緊身上的鶴氅,坐在桌案旁皺著眉煮茶。 牧謫一邊給他用火靈石煮水,一邊在識海中和九息說話。 “真的沒有,我是說真的。”九息就差撒潑發誓了,“圣君就過來,一劍把那魔修的手臂給斬了,之后隨便敘了兩句舊,他就把那魔修給砍了,是真的真的!那魔修真的沒有對你師尊做什么!” 牧謫還是擔憂:“那你將他們說的話重述一遍給我。” 九息:“……” “你好煩啊。”九息抓了抓頭發,但還是不情不愿地將沈顧容和離更闌的話一一告知了。 牧謫若有所思。 九息:“你師尊殺人的時候可兇了,眼睛眨都不眨,冷血冷面、辣手無情說的就是你師尊了。這三界數他修為最高,有誰能欺負得了他啊,你別瞎操心了。” 牧謫擰眉。 雖然他師尊面上不顯露分毫情緒,但心中對于殺人的驚嚇可做不得假。 他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只好作罷。 煮好了茶,沈顧容捧著茶杯,無聲嘆了一口氣。 牧謫輕聲問:“師尊為何嘆氣?” 那魔修四十年積攢的分神被沈顧容一劍破除,若無意外,離更闌能有十年再也做不得亂了。 這該是好事。 沈顧容垂眸盯著杯中的茶葉,突然問:“你知道被關在埋骨冢的魔修是誰嗎?” 牧謫以為他還在自己殺人而心傷,嘗試著抬手碰了碰沈顧容的手背,察覺到師尊并未排斥,才將整個掌心貼上去。 “他是作惡多端的魔修。”牧謫柔聲說,“師尊殺他是為民除害。” 沈顧容的手常年冰涼,乍一被牧謫溫熱的掌心包裹,他指尖微微一顫,頓時連自己想說什么都忘記了。 他呆了好一會,才不自然地縮回了手,顧左右而言他:“三水呢?他什么時候回來?” 還是三水好套話。 牧謫眸子一沉。 沈顧容這副模樣明顯是有心事,但牧謫卻無論如何都聽不到他內心到底在苦惱什么,本來是打算一步步地引導師尊信任依賴他,但好不容易往前進了一步,沈顧容竟然退縮了。 而且看樣子還打算找溫流冰來為自己排遣苦惱。 起先牧謫并不能理解虞星河為何天生善妒,一點小事都要和旁人爭搶,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妒忌真的像一種遇風就瘋長的亂草,根本無法掌控。 牧謫強行按捺住自己扭曲的思緒,溫聲道:“三水師兄有要事回風露城,應該要忙上許久。” 沈顧容的失望顯露無疑:“這樣。” 牧謫勉強笑著,道:“師尊若有什么難事,可交給牧謫。” 沈顧容聞言看了他一眼,突然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你還只是個孩子啊。」 牧謫:“……” 牧謫臉一僵,險些將掌心的扶手被掰下來。 這些年來,沈顧容有事從來只是找奚孤行、樓不歸這些師兄來商議,就算是不怎么靠譜的溫流冰也能為師尊排憂解難,但沈顧容從來沒有一次主動找牧謫商量要事過。 沈顧容并非是不信任他,只是心中一直覺得牧謫只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而且還是愛哭的那種。 牧謫自己心中也知道,所以想要急迫地打破在沈顧容心中的第一印象。 牧謫深吸一口氣,道:“師尊,我馬上十七,已不是個孩子了。” 沈顧容歪頭看了看他,心道:「十七歲哪里不算孩子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