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人間四劫【37】-《人間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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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住、壞、空指的是四劫。此系佛教對于世界生滅變化之基本觀點。于佛教之宇宙觀中,一個世界之成立、持續(xù)、破壞,又轉(zhuǎn)變?yōu)榱硪皇澜缰闪ⅰ⒊掷m(xù)、破壞,其過程可分為成、住、壞、空四時期,稱為人間四劫。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五泉山殯儀館大堂外,數(shù)層臺階之下停著一輛吉普。戴著墨鏡的男人倚在車頭,略低著頭正在打電話。
張東晨穿著一身黑衣,抱著暗紫色的骨灰盒,站在西廳外臺階上,仰起頭看了一會兒懸在天空的那輪光芒刺目的太陽,低下頭時眼前劃過一簇簇斑駁的黑影,那些黑影拼接成一個熟悉的人影。當(dāng)他用力去分辨的時候,人影已經(jīng)飄散。
他抱著骨灰盒沿著臺階慢慢的往下走,裹著黑衣的消瘦身影就像一個徘徊于人間的陰間使者。
邢朗見他出來了,就對電話里的人說了一句‘等我回去再說’隨后掛斷電話,打開了副駕駛車門。
張東晨一言不發(fā)的上車,坐在副駕駛,拉上安全帶,繼而抬起雙手搭在盒蓋那并不精致的浮雕上,如釋重負(fù)似的低低嘆了一聲氣。
邢朗把車開出殯儀館西門停車場,行駛在市郊墓園周邊寂靜的公路上,兩旁不斷劃過綿延不絕的柏樹林。
張東晨很堅強,得知父親自殺后,沒有出現(xiàn)任何情緒波動,直到取出父親的骨灰盒,邢朗也沒有在他平靜的臉上尋找哭過的痕跡。他的眼圈隱隱泛紅,眼中始終懸著一層淚光,但是卻沒有眼淚流下。
因為工作性質(zhì)特殊,邢朗在警局尸檢室外接見過許多得知親人去世前來認(rèn)尸的死者家屬,他們大都悲傷不知所以,對著已故的親人哭的天昏地暗。但是張東晨卻沒有表現(xiàn)的如同那些人一樣悲傷,邢朗至今都記得當(dāng)他告訴張東晨‘你父親昨天晚上自殺了’時,張東晨只是神色茫然又疑惑的看著他靜止了片刻,隨后他的眼神略有閃動,忽然間理解了那句話的含義,垂下眼睛說:“哦,那我……”
一句話沒說完,張東晨忽然噎住,略顯慌亂的站起身,出門去了衛(wèi)生間。
邢朗在辦公室等了他半個小時,半小時后張東晨回來了,洗了一把臉,臉上和雙手都布滿水珠。
他在邢朗對面坐下,抬起袖子慌亂的擦著臉上的水漬,說:“口供還沒錄完吧,我剛才說到……”
隨后,張東晨很冷靜的錄完了口供,過程中只是偶有出神,語言組織的略有語病,除此之外他的情緒一直保持的很穩(wěn)定。
一場只有兩個人參加的告別儀式過后,張東晨捧回了張福順今后寄生的骨灰盒。
“走前面開門。”
邢朗說道,然后抱走了他手里的骨灰盒。
張東晨走在前面,到了門口,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率先走進去整理房間。
邢朗站在門口,看到客廳里被推翻的桌椅和散落一地的書籍和衣服。
他幫張東晨把桌椅和沙發(fā)翻正,把地上的一些雜物簡單的歸納分類,小小的客廳很快被整理到可以待客的狀態(tài)。
“你坐一會兒,我去拿東西。”
張東晨指了指沙發(fā),然后進了洗手間。
邢朗把骨灰盒放在桌子上,隨后在沙發(fā)坐下。
很快,張東晨出來了,手里多了一個香皂盒。
他把香皂盒遞給邢朗,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邢朗對面,兩人中間隔著一個擺著骨灰盒的矮桌。
張東晨把盒子拉到面前,雙手捧在盒子兩側(cè):“我爸在信里說的‘新肥皂’應(yīng)該就是這個。”
盒子里面沉甸甸的,的確裝著什么東西。邢朗把盒子打開,拿出一個被黑色塑料袋纏了好幾圈,只有一快肥皂大小的東西。幾層塑料袋被揭開,邢朗發(fā)現(xiàn)裹在里面的是一只面積很小,款式老舊的黑色手機。
他試著開機,但是手機屏幕始終不亮,想必是沒有電了,一直沉睡在盒中。
“怎么來的?”
他問張東晨。
張東晨起身去燒水,站在廚房里說:“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們搬到蕪津后才出現(xiàn)的。”
邢朗收起手機,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骨灰盒,又問:“你不知道你爸一直在干什么?”
張東晨靠在廚臺上,盯著爐火等著水壺?zé)_,眼睛里微微恍神兒:“我只知道我爸經(jīng)常出門,一消失就是兩三天,一個禮拜也有。偶爾還會受傷,我也問過他,在外面做什么,但是他從沒告訴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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