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兩寬-《妖女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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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離鹿州算不上近,算算路程得花上好兩天,林不玄離開隱盟之后便一直趕路,駕著白馬,行于楚州的原野間。
途經(jīng)寒山,自己還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故居倒是還在,甚至似乎還時常有人打理似的一塵不染,不過也沒有什么值得拿走的玩意兒就是了——書卷畫作早被蘇若若派人抱回京州去了。
林不玄走馬在故居前的原野遠(yuǎn)眺,那山崖巔上道寒門屹立著,已是長夜將至。
在林不玄的記憶里那本來是燈火通明仙氣飄飄的仙家道門,而如今…在夜里璀璨的星光下,那片殘垣斷壁如今看上去像一位油盡燈枯的老道。
到底還是入世了啊,曾經(jīng)自己在此地見過年關(guān)時的火樹銀花,只感道寒門是遙不可及的龐然巨物。
而如今,它在自己的眼中卻已經(jīng)小的令人咋舌,只覺得那不過是一個三流宗門而已。
如今與自己博弈的,那都是一流宗門與頂流宗門,類同道寒這等三流小門的死活,甚至只是自己一個眼色的事。
往事散入風(fēng)中,道寒門玉碎之后,自己落腳的這個小村落便也就銷聲匿跡了,已是荒無人煙之地,真叫人唏噓。
林不玄路過自己穿越來時就已經(jīng)無人問津的鐵匠鋪子,聽鄉(xiāng)里人說,這鋪子也很有年頭了,只是偶爾有些夜里,這鋪子里還會有鍛鐵的聲響。
他停下馬,望著那月,月華皎潔,林不玄順著那清冷的月光一直望向林中,有一座小潭,潭水隨風(fēng)蕩漾,泛起粼粼波光。
林不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笑容里有點惆悵,重新跨上白馬,在月夜里一騎絕塵。
“原來林先生也會惆悵傷感?”
輕鸞終于耐不住長夜的無聲寂寥,輕聲問了句。
“人非圣賢,我又不是什么仙道正神,長夜漫漫,唯我一人爾,當(dāng)然也會有些懷念落寞。”
林不玄沉默片晌,緩聲作答。
“既然那么想那個小丫頭,何故繞開京州?你去見一見她也沒事的嘍,鹿州什么時候不能去?”
輕鸞被那一句“唯我一人爾”頂?shù)挠悬c兒煩躁,輕聲慫恿道。
楚州離京州的確不遠(yuǎn),要不然裴如是也不會放心蘇若若出山來此。
“京州是溫柔鄉(xiāng),我何止是想若若呢?京州還有師尊和太后姐姐,她們我都想的,溫柔鄉(xiāng)便是如此,我怕一沉溺進(jìn)去出不來。”
“我的事還沒辦完,紅衣在鹿州,與我傳音說青龍廟如今廣招門徒,她曾見有長龍游曳于風(fēng)雪之巔,許是流螢也在,我想知道她為何不辭而別。”
“畢竟…要見也是團(tuán)團(tuán)圓圓才好嘛,到時候把紅衣,流螢打包回宮,再將羨魚也騙出來,出京這么些日子,已是盛夏,大暑方過,離中秋也不遠(yuǎn)了,等那個時候大家在皇宮里吃月餅賞月,豈不美哉?”
“你…”
輕鸞“你”了一聲,本來是想罵他渣的,可如今也無從說出口,林不玄對寧羨魚干的那些勾當(dāng)在歷歷在目。
只是他現(xiàn)在的行為卻很正當(dāng),那孟凝霜幾乎白給他都一點沒打算,分明可以拿著隱盟命脈為由,把全盟上下的元陰都奪了豈不是今日就能成就元嬰?
再去鹿州狠狠收拾那不辭而別的青龍尊座,如今你去,你才照心境幾段?離金丹境還有距離,若無造化大成,元嬰遙不可及。
“你真的是魔門子弟么?”
“正邪兩道哪有說的那么涇渭分明?你如果說殺伐果斷,斬草除根,睚眥必報的是魔門,那我就是最純正的魔門中人嘍…”
林不玄攤攤手,不置可否,他應(yīng)該能猜到輕鸞心里想著什么。
但輕鸞也沒去偷聽他的想法,只是問:
“你就不怕有人追不回?”
“流螢貴為青龍尊座,渡劫失敗落下云霄,當(dāng)年見你算作初入凡世,被你哄騙吞了心意丹,陰差陽錯之下被你給干了各種難以啟齒之事,那多是她懵懂無知,還膽膽顫顫地喚你作主人。”
“你可要知道,龍性雖那個什么,但…化為龍體遨游世間的時候可不會被欲望侵蝕,只有人形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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