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雨中墓尋蹤-《探虛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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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得那叫一個氣,先前還活蹦亂跳的,這會子怎么就肚子疼了,而且她還睜著一雙桃花眼淚眼汪汪地望著我和洛神,別提多可憐。我實在無法,只得撐了傘跑到城里的大夫那里抓了幾貼藥,再到廚房煎好后送到她房里,她一見我端著藥進來,嚇得臉都白了,死活都不肯喝。
我越發生氣,心說生了病又不肯喝藥,你不是十五歲就隨著雨老谷主下陵墓踩盤子么,膽子那么大還怕喝藥?最終,還是洛神冷著臉逼著她喝下去的,她迫于洛神氣勢,翻著白眼將藥喝完,立即下逐客令,下了榻連推帶搡地將我和洛神給推出去,直嚷著叫我們去尋線索,莫在這里耽擱時間。
我們一陣無奈,對她叮囑了幾句,這才出得門去。
出門后,這場綿長的雨仍是兀自未停,好似就此纏上了我們一般。我們順著木青他娘親說的地址去尋,一路上摸索了好久,終于在一個小巷子找到了木青家。
木青家是那種典型的江南小院子,朱紅的木門,現今已然斑斑駁駁的掉了漆,透著老城特有的滄桑韻味,上面懸著兩盞紙糊的燈籠,其中一盞還是殘破的,灰塵使得其失了原本顏色。
我們扣了扣門,等得半晌,卻聽那門“吱扭”一聲,發出古舊的聲響,一個中年女人探出頭來,正是木青的娘親。她看上去比昨日要精神了許多,頭發也整理得整整齊齊,不過目光仍舊是呆滯。
我沖她笑了笑,道:“大嬸,打攪了?!?
她低低哦了一聲,見了我與洛神好似挺歡喜的,搓了搓手,便將我和洛神讓進了里屋。
我們進到屋里,發現這屋子雖小,家具物什亦是陳舊,但是卻收拾得整潔有序。木青的娘親有些瘋癲,應該不會自己照料生活,想來這家中一切應該是木青一人打理的,由此看來,他的確是個孝順又勤快的男子。
此時木青披散著長發,正靠在一張長竹椅上喝水,見了我們進來,先是愣了下,隨即立刻就站起身來,走到我們跟前作禮:“兩位恩人有禮。聽娘親說今日恩人要來,木青沒出來迎接,實在是對恩人不住。”
他談吐文雅,濃眉大眼,生得頗為干凈,只是眉間還殘留著蠱降的一絲陰郁氣息。他抬起頭來眼睛盯著洛神看時,倒是呆愣了半晌,洛神一直是淡淡長身立著,一言不發,卻是瞧也沒瞧他。
我心里暗暗偷笑。
隨即木青有些拘謹地抽出兩條凳子擺在竹椅一旁,我和洛神落座其上,我也不想多攏煒偶降潰骸拔倚帳Γ章澹慍坪粑頤塹男站禿昧耍魅碩值故遣槐亓耍吞住o氡嗇鬩蔡隳鍇姿盜耍頤欽獯衛矗褪竅氪蛺較鹿賾詰蹦晁湍閼饃竦娜說囊恍┦亂耍雇隳馨鋦雒Α!
木青聞言,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點了點頭,似在回憶,隨即道:“不瞞二位姑娘,關于這玉,那時我年歲還小,就見家里來了四個客人,好像是拜托我爹爹做什么事。其中一個姐姐說我體質陰寒,少不得被魍魎纏身,便送了這玉與我。對了,好像那位姐姐與姑娘你一樣,也是姓師。”
果然如此。我一時大喜,又問他:“那這四位客人找你爹爹是所為何事?”
“他們找我爹爹……好像……好像是請他當獅螺山的向導?!?
聽到此處,我頓時心中了然,昆侖說他們當年就是去了獅螺山的一處墓葬,只是我到這姑蘇城后,找那張掌柜打聽過,他卻說不曾聽過獅螺山,莫非這其中有蹊蹺?便問木青道:“不知那獅螺山在姑蘇哪里?又如何去得?”
木青嘆了口氣,才道:“現在已經沒有獅螺山了。就在那年,不知為何山頭上突然不停地冒水,四處泛濫,還淹了附近好些個村莊,而一夜之間,獅螺山也被這不知哪里涌出來的大水給淹沒了。當時府尹老爺嚇得半死,匆忙召集工匠進行水流改道,經過多時整修,也就有了如今的白河,而獅螺山被大水淹沒,自那后也就再也沒見著它冒頭了。”
“你是說那獅螺山沉到了白河底下?”
我料不到是這等變故,大驚失色,下意識去看一旁一直沉默靜聽的洛神,她眸子里亦是漾著難以掩藏的漣漪。
我思緒起伏,將來姑蘇之后經歷的片段再來回地串聯一二。這白河里面會出現能施展蠱降的贓物,亦有人布施罡風陣,與這沉到白河底下的獅螺山,莫非冥冥之中有著看不見的一條線將其牽引起來么?
我接著順勢問道:“那你是怎么染上這河里的蠱降的?”
誰知我這一問,木青的臉騰地就紅了,我暗暗訝異,便見他扭捏半晌,才似下定決心道:“我說出來,兩位姑娘……可莫要……莫要笑話我……那天我照例去白河上打漁,就聽到有人在說話,我心下奇怪,四下張望之下,竟一時失足給跌到河里。我自小水性好,倒也不怕,在水里摸索半晌欲要上得船去,手邊上卻突然摸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光溜溜的,好像是個女人的身體,頭發長長的……”
他說到這,面色頓時慘白起來,我與洛神互望一眼,才道:“結果呢?”
“結果……結果她就親了我,然后我覺得喉嚨里有什么東西進來了,嚇得趕緊抓著船沿上了船。后來,晚上的時候我就夢到個姑娘,生得白白凈凈的。”
木青扣了扣手指,臉驀地又紅了起來,也不往下說了。
我微微一笑,受其心蠱迷惑,果然是中了蠱降的癥狀。料想眼前這害羞男子定還沒有娶妻,而他這心蠱,想必也是男女之事思之頗多了。
我正要再向他問詢些其它事情,耳邊一陣悉悉嗦嗦的衣衫擺動聲響傳來,卻是木青的娘親手上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面放著三杯茶盞,正冒著暈靄熱氣。
木青一見,立刻起身將茶盞接了,柔聲怨怪道:“娘,我來便好?!?
女人怯怯道:“你和她們說話呢。我怕……怕你和兩位姑娘渴著?!?
她邊說著,眼睛卻不住往我和洛神身上來回打量,我有些不自在,當下接過茶盞,道聲謝喝了起來。
誰知她盯了我半晌,冷不丁冒出一聲:“姑娘,你今年多大啦?”
我覺得奇怪,作甚這大嬸要問我年歲,不過還是隨口答道:“十八歲,年末就要十九了?!?
女人眼睛一時就亮了,染著滄桑的臉上竟然還浮起絲絲紅暈,我被她熱切的目光盯得心里一陣發毛,這娘倆扭扭捏捏的做派,倒挺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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