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狂化-《探虛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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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楚王妃陵墓里時,我也曾經被一條大黑蛇卷住腰際,拖地而行,那種感覺回想起來,簡直生不如死。加上那時候楚王妃陵墓的地面上都鋪著墓磚,表面粗糙,光裸的手直接與地面摩擦接觸,皮肉都被摩挲得翻卷起來,到處都是血痕,慘不忍睹。
不過這一次,那詭異枝條攥住的是我的腳,而不是腰,是以便少了上次那種胸悶得無法呼吸的苦楚。此番我被它纏繞住腳踝,腳朝前,頭朝后地在地上飛速滑行,萬幸地上鋪著一層濕漉漉的液體,粘滑之極,與楚王妃陵墓里的粗糙墓磚不同,至少不會將我的皮肉磨破。
但是那種滑溜的,堪稱冰面滑行的感覺,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我就被那黑色枝條拖曳著滑出很遠一段距離。我早先將匕首拔出握在手上,期間一直試著想去割斷腳踝上束縛的枝條,但是滑行之下,根本無法調整角度靠近腳踝。我也曾嘗試過將腳上套的靴子使力蹬掉,借機甩開上頭的枝條,無奈它纏得太緊,連靴面都被勒得皺縮變形了,這個法子也根本行不通。
除了滑行時牽動的“嗤嗤”聲,四周死寂得厲害,甚至連洛神他們的聲音都半點也聽不到。霧氣被撕裂撥散,四周暗沉沉的,深一片,淺一片的暗色來回涌動,我就似一只獵物,被牽引著自己滑到捕獵者幽深的肚腹之中。
幸而不知為何,我的目力比起以往竟還要銳利許多,即便此時沒有照明物事,我也能大致看個分明。途中有另外幾條長蛇一般的枝條見我靠近,立刻便彈起身子,在空中舞得高高的,作勢便要迎面向我欺來。
我瞅準目標,在它們揮舞過來之際,揚手一揮,果斷割斷了好幾條,只是那些被割斷的枝條落到地上,竟還兀自扭動不已。
又過得一陣,身子猛地撞到了一個臺階上。這臺階離原本離地面就較高,我整個人像甩沙袋一般,橫著被拖上了臺階,那臺階的棱口極其狠霸尖銳地抵著我的腰身,我的腰被不管不顧地硌了下狠的,差點沒立馬斷了氣,死在半道上。
我一咬牙,心道這玩意簡直沒把我當人看,人家屠夫殺豬的時候還都溫柔許多,只一刀下去便結束痛苦,哪像這鬼枝條一樣對我百般凌辱磨折,我真真是……真真是……連一頭豬都不如。
如此一想,怒火立時便躥了上來,抬手將匕首往地上一插,匕首與地面摩擦,濺出星星火花,剛好格在了那臺階處。我的身體明顯頓了一下,我慌忙倒著伸出另外一只手,趁機緊緊地扣住了臺階邊沿。
我死命抓住臺階,那枝條拖了幾下,見突然拖曳我不得,力道變得越發大了起來。
照這種拉扯法,我的腿估摸著要被它扯斷,但是我又不能松手去切割,正自心焦之際,抬眼一看,就見我面前顯出了一棵巨大的黑樹,以一種妖異之勢壓蓋下來,扎根在了一個長方形的黑色長匣子里,定睛細看,我才發現那黑色長匣原來竟是一具黑色的棺槨。
棺槨上頭的樹干很壯,亦很高,直沖墓頂。樹身大約有兩人合抱那么粗,上面疙疙瘩瘩,坑坑洼洼,分外可怖,但是卻又渾不似尋常所見的樹皮那般,只覺怪異得緊。四面分杈上則纏繞著無數枝條,恍若游蛇,濕潤的霧氣緩緩地流動起來,那些枝條也隨之輕緩地舞動著。
我在下面看得冷汗直冒,心思也變得通透了:這絕對不是一棵樹,只是外形剛巧很似樹的模樣罷了。它是某種蟄伏在地底的妖物,亦或者是……鬼怪?
我和那枝條在臺階處這般僵持一會子,臺階上原先也盤繞了許多其他類似的枝條,有粗有細,這時也都似蛇一般立了起來,仿佛有了神智似的,只在附近冷冷地覷著我。
我被此景逼得臉頰滾燙,下一刻,好幾條枝條沖將過來,毫不客氣地將我卷了個嚴嚴實實。它們群集而來,氣力出奇地恐怖,我整個身子都被卷得凌了空,在空中停留了短暫一瞬,那些枝條便攥緊我,將我朝那“黑樹”的主干上拋去。
我下意識閉上了眼,心道這般甩下去,即便不摔死也得變成殘廢,正絕望著,耳邊聽得“嗤嗤哧”幾聲枝條斷掉的聲音,我的身體突然之間失去了束縛,自空中跌到了地上。
我一時弄不清楚是何種狀況,只曉得自個暫且得救了。眼看脫了身,立馬就地一滾,滾出老遠,一直滾到那臺階下面,雙手撐地抬起腰身,就見一團白色的東西迎面急速朝我飛了過來。
說飛,那也不切實際,應當是那白色東西跑動之際輕飄飄的,才導致了飛的錯感。那東西身后張開九條潔白的尾巴,恍若白色羽翼一般,在昏暗中閃耀著美麗的光。
我喜得幾欲落淚,伸手將那白色東西抱?。骸熬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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