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擱下茶盞，欣喜地迎了上去，急道：“如何？”

    洛神一張俏臉蒼白得緊，猶如庭院白雪，眼里掩著的神色竟似有些慌亂，連帶著腳步都變得虛浮起來。

    我也慌了，捉著她的手，輕聲問詢：“你怎么了？她，她對你做什么了？”

    洛神勉強(qiáng)笑道：“沒怎么。她只是在幫我瞧病罷了。”

    我道：“那她說了什么？什么時候開始著手替你治療？”

    洛神道：“很快。不過她會先替你醫(yī)治，我這寒疾有些棘手，準(zhǔn)備的時日也長些，調(diào)配藥引亦是難尋，須得慢慢來。”

    我道：“我不急的，讓她先醫(yī)治你。”

    洛神微笑：“一切聽大夫的，你要乖一些。”

    我含糊嗯了一聲，洛神又道：“接下來你就住在這。”

    我愣住：“什么？我不住在家里么？”

    洛神道：“自然了。在此地住著，她才好幫你配藥診斷。這里寬敞舒適，又清靜，住在這挺好。”

    我道：“那你呢？”

    洛神不答，只是笑道：“你跟我出來下。”

    我回頭一看，司函靠著門口站著，正冷冷地看著洛神。

    洛神也不搭理司函，牽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天空開始飄雪，幸而只是小雪片片，倒是無礙。走過延綿的石子路，越過宅外紅梅，踏著積雪，一直走了很遠(yuǎn)，我忍不住道：“出來很遠(yuǎn)了，你有什么話，非得走這么遠(yuǎn)說。”

    洛神低著頭，墨發(fā)垂在雪白肩上，淡道：“我突然很想親你，那邊影衛(wèi)環(huán)伺，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你愿意么？”

    我臉通紅，心道她可當(dāng)真直接。

    不過……其實(shí)在我心里頭，就喜歡她這種直接干凈。

    咳嗽一聲，我道：“我打探清楚了，這里一共三十七個影衛(wèi)。”

    洛神略微吃驚：“你怎知曉得這般清楚？”

    我笑道：“我自有門道。不過那些影衛(wèi)看起來都不大正常似的。”

    洛神微笑：“莫要這么說別人。”

    我咕噥道：“他們是都不大正常，一個個都叫我那什么……哎，不說了，沒意思。”

    走到路旁樹林，四周清幽，積雪猶如完璧，未被外界踐踏，看上去純潔之極，四周亦是吹著冬風(fēng)，夾雜著小雪，冰冷清爽。

    我抬高聲音，喊道：“一！”

    四周除了風(fēng)聲，沒什么反應(yīng)，我心中竊喜，再不歇?dú)獾貜亩?shù)到三十七，一個影衛(wèi)也未曾出現(xiàn)。

    我嘻嘻笑道：“好了，這里沒有別人了。”

    洛神道：“調(diào)皮，什么古怪叫法。”

    我低下頭，臉又有些紅，絞著手指道：“你別管。你……你不是說要親親我的，這里又沒外人了。”

    洛神之前從司函屋里出來，臉色有些僵，現(xiàn)下已然緩和，眼里蘊(yùn)著溫柔的笑意。

    她摟著我的腰，道：“嗯，我是要親你。”

    我有些急了：“你……你這人親就親，親下來就是，這么多廢話，都沒意思了。”

    洛神笑盈盈道：“那你閉上眼睛。”

    我依言閉上眼，心底咚咚直跳，能感受到她呵出的冬日白霧噴在我脖頸處，帶著淡淡幾絲幽冷香氣，令人神魂顛倒。

    只聽她在我耳邊道：“清漪，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我也愿為你而死。”

    我愣了下，剛想睜開眼，洛神又呢喃著輕聲道：“我愛你。”

    我緊緊抱住她單薄的背，顫抖道：“我也是。”

    她的唇貼了上來。

    柔軟的。

    冰冷的。

    一個吻。

    就像一陣風(fēng)，很快，它就離開。

    我伸出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唇，定定地看著洛神。

    洛神看著我的眼睛，似笑非笑：“親完了。還要么？”

    我羞惱地瞥她一眼，她道：“回去罷。”

    我點(diǎn)頭道：“恩，既然要在這治病，需得先回家拿些銀錢和換洗衣物過來，還得和雨霖??迪攏?頤遣輝謖饣幔?盟?萸倚量嗵嫖頤槍絲匆徽蟪ど?n頤欽餼突厝ナ帳啊！?br>

    說著，抬腳欲走，洛神卻不動，只是看著我。

    良久，她用很輕的聲音，道：“不用了，你回去罷。”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