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家靜一靜。”宣誓臺上,江老爺子已經(jīng)卸下了國家主席的威嚴,他一臉慈祥的看著兩位新人,又看向坐得密密麻麻的賓客,沉了沉聲,待現(xiàn)場重歸平靜之后,才緩緩的道:“首先,我得感謝大家前來參加喬博琰和安云兮這兩個孩子的婚禮。在座的,或許身份不一樣,地位不一樣,立場不一樣,國籍不一樣,但是,今天來到這里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希望給這對不平凡的新人給予最誠摯的祝愿,希望他們白頭到老,幸福安康。” 掌聲隨著老爺子的話再次響起,這一番平凡卻情真的發(fā)言贏得了喬安兩家長輩的點頭贊許。當然,在他們的心中,能夠請到前任國家主席來主持婚禮,來證婚,這是一件極有面子的事。特別是安家和安云兮的外公外婆這一邊,那就是祖上仙靈,光宗耀祖的事。 江老爺子抬手壓了壓,掌聲漸息之后,繼續(xù)道:“應新人的要求,一切儀式從簡。所以咱們也就不問那些什么你愿不愿意娶她,嫁他的問題了。就請一對新人直接說出誓詞,好不好?” “好!”這聲好喊得最洪亮的自然就是安云兮的朋友還有喬博琰0778基地里的戰(zhàn)友。這幫人都是年輕人,湊熱鬧和起哄是最積極的。 雖然安云兮和喬博琰的婚禮看上去很隆重,但是實際上那些都只是在布置上,整個婚禮的流程是能簡化就簡化,因為安云兮實在覺得麻煩。所以,他們甚至沒有找伴郎和伴娘,更沒有那些手放在圣經(jīng)上宣讀每對新人都要照本宣科讀一遍的誓詞。 在宣誓臺的后面,只有一排漂亮的女孩,她們都是dm公司旗下的名模,此刻就如同充當背景板一樣,穿著淡紫色的長裙,捧著各色的花球站成一排,保持著統(tǒng)一的微笑,當一對新人宣讀誓詞完畢之后,她們會負責將手中的花球扔上天空。 婚禮的現(xiàn)場,到處都是笑聲一片,只有所羅門所在的位子氣氛有些古怪。他遍尋不到雅各布的身影,心中的不安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極限,再加上那些隱藏在暗處等待他下命令的人,他在猶豫著是否要按照計劃對安云兮發(fā)起攻擊。 是的,只要我一聲令下,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死士就會沖出來毀掉這場婚禮。所羅門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在笑聲中,喬博琰與安云兮相對而立,兩人四目相望,那深情的眼神都彼此投射到了對方眼眸中的最深處。 “我喬博琰發(fā)誓,從此時此刻開始,會將安云兮當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我可以沒有生命,沒有一切,但是卻不能沒有她。若是有一天她要離開,無論上碧落下黃泉,我都要找到她,將她帶回我的身邊。天要阻我,我滅天,地要阻我,我毀地。她生,我亦生,她死,我亦死。”喬博琰的話或許旁人聽不明白,但是安云兮卻知道這話中的含義,這是他在明志,也是他的選擇。 心中的感動難以言表,讓安云兮那雙清澈的眸底還是凝聚晶瑩,這種想要大哭一場的感覺,還是她兩世以來第一次擁有。 在場的女賓們同樣被喬博琰那種真誠的低喃所打動,陶醉的看著他,心中對他完美的印象更添幾分,自然,也就惹得身邊伴侶的微微醋意。 “我安云兮發(fā)誓……”紅唇輕啟,安云兮同樣凝望著那雙帶著紫色的桃花眼:“今生今世,我只做喬博琰的妻子,誰也無法將我們拆散,天地也無法阻止我留在他的身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兩人的誓言中都隱隱透露著決絕,但不知內(nèi)情的人只會當做是他們對彼此(兔兔塔)的一個盟約。青山站在遠處并未靠近婚禮的現(xiàn)場,但是那由話筒傳出來的話卻一字不落的進入了他的耳朵,在聽完兩人的誓言之后,他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搖搖頭,拂袖轉(zhuǎn)身離開。 在喬家的親朋之中,海銘童癡癡的望著站在宣誓臺上那一雙白色的人影,他早就知道自己應該死心,可是卻無法忘記最初那一見的心動。 或許,安云兮從未屬于過他,而如此的美好也只是讓他有緣一見,卻無緣相守。 此時此刻,他感受到了兩人誓言中的那種獨有,他們之間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他感受到身邊妹妹的感動哭聲,突然釋然的笑了笑,在心中道:不是自己的東西,其實只要默默的觀賞就好,又何必去占為己有? 在另一邊,濯明陽羨慕的看著一臉洋溢著幸福的喬博琰,碰了碰自己的姐姐,待濯明月側(cè)目看向他的時候,他有些不知所云的道:“被這樣一個女人愛著是不是很幸福?” 兩人是雙身,對于弟弟曾經(jīng)對安云兮的迷戀,之后又不夠堅持的失之交臂,濯明月自然是懂得的,聽出弟弟話中的寂寥,她笑道:“其實,一個男人能被一個女人全心全意的愛著,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只是看這個男人懂不懂得珍惜罷了。”說完,她的眼神飄向了站在濯明陽另一側(cè)的黃祁山身上。 濯明月的聲音并不大,但是身邊幾人都能挺清楚。濯明陽玩味的一笑,看向黃祁山:“祁山哥,聽到?jīng)],我姐這話是說給你聽的。” 黃祁山眼角一抽,沒有說話,好像并未聽到一樣,專心的看著正在進行的婚禮。這讓一直關(guān)注他表情的濯明月眼神黯淡了一下。 黃祁山身邊坐著的是陳亨瑞,他曾經(jīng)疑惑過自己對安云兮的感情,可是還未等他理清楚,就陷入了一個桃色的陷阱之中,最后還是與安云兮的偶遇,對方將他拉出了泥沼。有了這些經(jīng)歷之后,他的一些思想更成熟了些,也更通透了些。黃祁山是他生意上的伙伴,濯明月姐弟在這幾年也成為了他的朋友,聽到姐弟兩人的話后,他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句好似勸慰的話,讓黃祁山的眼眸中閃了閃,卻依舊沒有說話。 宣誓臺前,江老爺子已經(jīng)宣布喬博琰和安云兮成為合法夫妻。在兩人擁吻的時候,那些名模手中的花球被狠狠拋入空中,這是早已經(jīng)在高處待命的狙擊手各自瞄準花球的帶子射擊。 咻咻咻 子彈飛過,原本扎在一起的花球在空中散開,花瓣如雨滴一般翩然而下,籠罩著上千人。此刻,遠處禮花綻放,這還是在場的人第一次在黃昏的時候看到滿天的金色禮花,那些禮花如同金雨流星一樣照亮了整個云中城的天空,天際如同蒙上了一層金霧。 “哇!好美啊!” “太美了……這些焰火,這些花瓣……” “天啊!如果我快要哭了!” “如果我的婚禮也能這樣,我真是死而無憾了。” 婚禮上,沐浴在花瓣雨中,無數(shù)的女嘉賓發(fā)出驚呼,喜歡浪漫,享受感動的女生都在喃喃的說著自己內(nèi)心中的震撼。 婚禮進行到這,已經(jīng)基本上到了尾聲,剩下的就是新郎和新娘答謝賓客,而前來道賀的賓客就可以進入宴會廳中繼續(xù)這喜慶的一天。 安云兮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換上了另一套裙子,這是一件極具華夏傳統(tǒng)風格的旗袍,酒紅色的緞面上繡著金色的鳳凰。無論是紅色,還是鳳凰,都是代表吉祥的,此刻由外表清麗脫俗,氣質(zhì)清冷的安云兮穿上,倒顯出了別樣的風情。 婚禮進行到下半場的時候,已經(jīng)夜幕來臨。 星光璀璨,婚禮的現(xiàn)場已經(jīng)從廣場移到了一間古樸的大廳里,宴會仍然在繼續(xù),換了一身衣服的安云兮正在和一眾朋友閑聊暢飲。此時此刻,她才有時間來招待她的朋友們。 在這十幾年中,能被安云兮放在心上的朋友并不算多,仔細數(shù)起來,張黎算是第一個。之后便有著冷宇昊、上官風、程劉兩位如今的當紅歌星。剩下的自然還有柳可,臺北的幾位,華清大學的501寢室,四大財狼…… 這一次,這些人全部到場,在此之前這些互不相識的人因為安云兮的原因而聚到了一起,相互認識之后,大家便圍繞著安云兮打趣。 當初,安云兮懷孕的事并未宣揚出去,就連孩子的滿月酒也只是在云中城中兩家的老人小辦了一下。在喬博琰和安云兮的想法里,都想給三個孩子一個自由成長的空間,并不希望外界太多的關(guān)注投射到三個孩子身上。 此刻,在好友面前,安云兮沒有再隱瞞這件事,當他們得知安云兮已經(jīng)生了孩子,而且還是三胞胎的時候,圍著她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出現(xiàn)了愕然的神情。 “云兮,你居然都瞞著我把孩子生了?”張黎夸張的叫道。 安云兮白了一眼,什么叫瞞著她。 “我們要去看孩子!” 接下來,由張黎起哄,一群人中的某些男士不管對安云兮的情感中是否還帶著曾經(jīng)的那份懵懂,都表示要去看看那三個出生顯赫的孩子。 推脫不掉,安云兮只得向喬博琰交代一聲,帶著一票人向孩子休息的房間而去。 三個此刻看上去一模一樣的孩子自然是引起了大家的喜愛之情,很快,孩子的母親就被排擠到了一邊。站在角落里的安云兮無奈的笑了笑,甘心站在角落里看著朋友們逗著‘咯咯’笑的孩子們。 三個孩子也不認生,突然沖進來的一伙大人并未將他們嚇得大哭,反而在一群人爭搶著要抱他們的過程中被逗得之樂,發(fā)出‘啊……啊……嗚……嗚……’的聲音。 安云兮正看著出神,突然身邊的光線暗淡了一下,她抬眸看去,卻見是司徒鳳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神情中帶著些莫名的情緒。 當她云少的身份曝光之后,和司徒鳳沒有再進行過單獨的接觸,只是在電話中,她向她承認了這件事。 今日,她還是第一次與她相見。 “能聊聊么?”司徒鳳向安云兮發(fā)出邀請。 看了并未注意到這里的眾人,安云兮的眸光從孩子身上收回,點了點頭。之后,便帶著司徒鳳前往了房間外的露臺。主峰的建筑都是依山而建,或是在山外架出,或是深鑿山壁。 此刻,安云兮帶著司徒鳳而去的就是一處從山體架出延伸出去的平臺,站在這里,可以俯瞰云中城中的多處美景。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色,但是也能依稀看見那些山山水水的輪廓,而遠處的建筑里也被燈光映照著,十分美麗。 “這里真是一個好地方。”望著眼前的風景,司徒鳳由衷的贊嘆。 安云兮微微一笑:“若是喜歡,可以經(jīng)常過來住。” 司徒鳳一愣,隨即笑著搖頭:“恐怕以后難得有這番閑情雅致了。” 司徒鳳的話讓安云兮眸光閃了閃,緩緩的道:“聽司徒龍頭說,如今竹聯(lián)幫的事都是你在負責,他已經(jīng)漸漸退于幕后。” 司徒鳳點點頭。 “還習慣嗎?”安云兮轉(zhuǎn)眸看向她。 “沒有什么習慣不習慣的,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司徒鳳的笑容中多了點滄桑。 這并未逃過安云兮的眼睛,她微笑道:“曾記得你當初一門心思想要女承父業(yè),打理竹聯(lián)幫,如今怎么反倒有些興致闌珊?” 司徒鳳仰起頭,望向夜幕下的星空,那些繁星閃爍著,好像在無聲訴說著宇宙的無垠。“當初,我希望即便我是女兒家,也能幫助爸爸管理好竹聯(lián)幫,想要向外人證明即便司徒劍南只有一個女兒,也一樣是令他驕傲的。如今,真正走入這條道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其中包含了太多,每一個兄弟的生死,幫會的利益限制著每一個決定的選擇。”她喃喃的道。 安云兮微微頜首:“你能認識到這一點,說明你已經(jīng)開始向一個合格的領(lǐng)導人邁進。” 司徒鳳低下頭,看向安云兮:“算是表揚么?能得到云少這句話,實在是我的榮幸。” 安云兮‘噗嗤’一笑:“你我之間不需要這些客套。” 司徒鳳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沉默片刻,這種氣氛仿佛是中間存在什么隔膜一般,讓人不吐不快,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有話就說吧。”一會之后,安云兮在心中嘆了口氣,對司徒鳳道。 司徒鳳抿了抿唇:“其實你心中早已經(jīng)猜出來我想要說些什么,為什么非要逼著我開口詢問?” 安云兮看著她,清冷的眸中十分平靜:“猜得到是猜得到,但是……你不問,我則不說。” “你總是這樣能把人逼到角落里無法反抗。”司徒鳳狠狠的道。 安云兮對此評價,笑而不語。 “洪蓮……”司徒鳳輕聲的說出名字,后面的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安云兮抬起雙手撐在欄桿上,瞇著雙眼俯瞰遠方,語氣平靜的道:“想問什么就問吧。” 咬咬牙,司徒鳳似下定決心般看著她的側(cè)顏:“你把她殺了?” “是。”安云兮回答得沒有半點猶豫。 這個答案讓司徒鳳張了張嘴,最后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如安云兮一樣,撐著欄桿,看著遠方,久久不語。 或許是心中那口氣憋得難受,最終她還是緩緩的道:“畢竟相識一場,你如何下得了手?” 安云兮挑唇,垂下眼眸:“我并非沒有給過她機會。可惜……” “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和眼。”司徒鳳試圖辯解。她的外表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卻有一顆火熱的心。這一點,安云兮早就看出來了,也正是因為此,她才會對司徒鳳有好感。 “可是她做的事卻不可饒恕。”安云兮冷聲道。 司徒鳳語塞,她也從旁聽到了一些關(guān)于洪蓮的傳聞,從心里,她不贊同洪蓮的做法。可是,從情誼上,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安云兮親手殺了洪蓮的事實。 “你既然上一次曾經(jīng)念舊情放過她一次,為什么這一次不……” “正是因為上一次放過她,已經(jīng)將這份情誼了結(jié),所以這一次才沒有理由放過。”安云兮直接打斷了司徒鳳的話。 司徒鳳低下頭,緊抿著唇,不再說話。 過了半晌,她才低聲道:“她死的時候,模樣安祥么?” 安云兮一愣,微微點頭:“她臨死前說過,若有來生,但愿不再見到我。” 司徒鳳抬起眼睛,看向安云兮,那雙鳳目中一寸一寸的分析著安云兮的表情,好像要看出她是否會因為洪蓮的這句話感到傷感,可是,她除了平靜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那你如何回答?” 安云兮勾唇:“自然是如她所愿。” 司徒鳳的眸光黯然垂下,她的指尖摩擦著欄桿,低聲道:“不會后悔或者懷念么?” 安云兮笑了笑,反問:“你會對你的敵人后悔,或者在他死后懷念么?” 可是洪蓮不是敵人! 司徒鳳很想大聲喊出這句話,可是她卻明白自己沒有這個立場。她不是當事人,不知道在洪蓮與安云兮的較量中誰是誰非,此刻的糾結(jié),也是因為她曾經(jīng)一度將洪蓮和安云兮當成是自己并不多的朋友。 “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深深的嘆了口氣,司徒鳳喃喃的道。 安云兮輕笑了兩聲,好似在回答司徒鳳的話,又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么對錯之分,只有立場不同。” 說完,安云兮轉(zhuǎn)身準備離去。還有一件事在等著她去處理,不得不說,今天的婚禮讓她異常忙碌。 可是,才剛一轉(zhuǎn)身,身后就傳來司徒鳳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是不是當一個人走得越來越高,就會變得越來越無情?” 安云兮駐足,她明白這不是司徒鳳在諷刺她,而是真的疑問。因為這位竹聯(lián)幫的大小姐也正在向高處攀爬,她不知道上面的風景如何,卻擔心在這個過程中失去了自我,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安云兮想了想,并未轉(zhuǎn)身,只是側(cè)頭緩緩的道:“無所謂無不無情,只是大愛和小愛之分。此刻,你或許不懂,等你有一天走到那個位子就會自然而然的明白,此刻無需太多在意。” 望著安云兮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司徒鳳心中重復著這句話,正如安云兮所說,現(xiàn)在的自己真的不懂。 或許有一天,自己能夠懂得這句話的意思吧。司徒鳳仰起頭再次看向夜幕下的蒼穹,在心中對自己喃喃自語。 路過孩子的門前,安云兮的腳步停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好友們還在興致勃勃的逗著三個小家伙,她微微一笑,離開了。 在宴會廳中,所羅門試圖聯(lián)系上自己帶進來的死士,可是卻久久沒有回應。當他察覺到不妙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悄無聲息的帶走,進入了一個看起來很復雜的秘密基地之中。 “你們要做什么?我是被邀請來的客人!”被鐵圈固定四肢,坐在鐵椅子上的所羅門對著離開的黑衣人叫囂著。每一次用力拉扯手腕都給他帶來從未體驗過的疼痛。 當失去自由的時候,他開始感到了無助和心慌。可惜,此刻他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唯一能夠期盼的就是安云兮只是為了恐嚇他,向他的父親談條件,不會真的奪取他的性命。 當安云兮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她已經(jīng)換下了旗袍,穿上了平時所穿的白色休閑服,只是臉上的妝容未卸,讓她看起來比以往更添了幾分嬌媚。 她雙手插在黑色的西褲兜里,上身的白色襯衣,衣領(lǐng)微敞,隱約露出精致的鎖骨,還有那令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溝壑。 無聲無息的進入監(jiān)控室中,安云兮站在喬博琰身邊,引得后者側(cè)目,視線一下看向那若隱若現(xiàn)的關(guān)鍵部位,感受到前者投來的冷芒之后,才訕訕的收回。 “看來不是很老實啊?”安云兮瞇著雙眼望著監(jiān)視器里正在叫囂的所羅門,勾唇冷笑。 “他是還對命運抱著期望。”喬博琰幽幽的道。 安云兮勾唇,玩味的道:“既然他還未認清現(xiàn)實,那我們就幫幫他好了。” 喬博琰挑眉,看向她:“你想怎么做?” 安云兮嘴角的笑容加深:“他帶進來的那些人都還活著吧。” “沒有你的吩咐,自然是活著的。”喬博琰點點頭。 “很好。”笑容中多了幾分森冷。 很快,所羅門被蒙著雙眼帶離了囚室,他在被帶走的過程中使勁掙扎,想要擺脫禁錮,可惜,從小都是嬌生慣養(yǎng)的他又怎么會是云中城中這些戰(zhàn)士的對手? 當他被帶到一間空置的房間,感受到一種寂冷的感覺從心中攀爬而升的時候,在他耳中突然生出腳步聲。 那些腳步聲一下一下,似乎每一下都踩在他的心跳上,讓他無法呼吸,緊張而帶來的窒息感,越來越濃。 突然,一陣風從面前刮過,所羅門頭上的黑罩被拉扯掉,外界強烈的燈光給他帶來一種極不適應的刺眼感覺,讓他不得不低下頭去,避開光源。 過了幾秒之后,他的視力漸漸適應當前的光線之后,他才瞇著眼睛,緩緩的抬起頭。在他模糊的視線中,一道上白下黑的纖細人影出現(xiàn)在他眼中,在她身后還站著幾個黑衣人影,人影朦朦朧朧,在所羅門眼前晃來晃去,看不真切。 “安云兮!”盡管看不真切,但是所羅門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站在最前面的安云兮。 安云兮一笑,向所羅門靠近了幾步,挑唇笑道:“歡迎所羅門先生到云中城做客。” 這話讓所羅門一怔,立即喊道:“我是被你邀請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如果你對我意圖不軌,你無法向外面的其他賓客交代。還有我的父親,如果我出了任何事,他不會放過你的。” 安云兮并未因為他的言語而有半點動容,反而微笑道:“不得不說,所羅門先生還是有些臨危不亂的機智,只是,如今是我云中城在報仇,誰人敢管?” 誰人敢管? 四個字,擲地有聲,霸氣無雙。 不僅讓在場的云中城成員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露出傲然的笑容,就連所羅門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讓他的所有關(guān)節(jié)忍不住發(fā)抖,背部的襯衣已經(jīng)變得濕潤。 報仇……他不會不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他曾經(jīng)多次下令對安云兮不利,事后又想要殺了她,對她布下重重陷阱。仇人,敵人……真的沒有半點說錯。 所羅門嘴角上的肌肉一抽,鼓著勇氣強笑:“不,你不敢,我后面站著的是羅斯柴爾德家族,我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如果你殺了我,你將會面臨來自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怒火。” 安云兮低眉而笑:“所羅門先生好像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所羅門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努力保持著從容的笑容:“難道不是嗎?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們?nèi)A夏不是有個說法,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嗎?” 安云兮的嘴角因為所羅門的這句話微微上翹,眼前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正在偽裝他的優(yōu)雅和鎮(zhèn)定。當然,他偽裝得還不錯,只要忽略從他額間不斷冒出的冷汗,確實會讓人相信此刻他的不擔心、不害怕。 只是可惜,那豆大的汗滴已經(jīng)戳穿了一切的偽裝。 盡管此刻所羅門心中害怕,但是依然殘存了一絲僥幸。而很不幸的,他的這絲僥幸被安云兮看在眼里。 她輕笑:“大喜之日不宜見血?呵呵……所羅門先生,想不到你對我華夏的問話倒是有幾分了解,只是可惜了……” 她搖頭惋惜,那神情莫名,讓所羅門猜不出真意,只覺得心中的寒氣一直不斷的加重,將他整個人都凍得瑟瑟發(fā)抖。 這時,所羅門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這間空曠的房間中,那一面唯一沒有被光線照射到的角落,成排的吊著一群人。 人影憧憧,他們的雙手被捆綁在一起,吊在半空中,每一人都是低垂著頭顱不知道是死是活。 陰影遮蓋了他們的相貌和身形,但是所羅門卻覺得這一幕給他帶來一種深深的恐懼。 啪啪 房間中的光線驟然變亮,那唯一的陰暗處也在突增的燈光下消失,這一下,即便還沒有看清楚那些人的模樣,從他們的身形和衣著,還是讓所羅門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邁克爾!查理斯!”所羅門瞳孔一縮,失聲喊道。 他口中的邁克爾和查理斯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秘密培養(yǎng)的勢力首腦,他們只會聽從阿道夫一個人的命令,這一次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跟隨所羅門來到云中城執(zhí)行任務,卻沒想到剛一潛入就被盯上,最后被一網(wǎng)打盡。 此刻,被吊在最前面的兩個也就是邁克爾和查理斯,聽到這個所羅門這個少主人的聲音,他們兩人吃力的想要抬頭,可惜最終無法得逞,頭顱再次重重的垂下。 但這個動作也告訴了所羅門,他們還活著,沒有死。這讓渾身顫抖冰涼的所羅門心中再次燃起一絲希望。 “看來所羅門先生是認識這些人的。這些人并不在我云中城的邀請之列,他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云中城中,而且還意圖不軌?我原先還疑惑他們的動機,如今看到所羅門先生的表情,我心中算是了解了。”安云兮清冷的聲音在所羅門的腦后響起,他震驚過度的眼珠子左右晃動了一下,不敢做聲。 他從未知道一個女人可以可怕到這種程度,她的聲音此刻在他耳中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樣。她明明知道一切,卻說著無關(guān)緊要的話,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戲弄,似乎他這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嬌子在她面前只不過是一個玩物。 她到底要怎么樣?這是所羅門此刻最想要知道的答案。他還年輕,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令人羨慕的生活可以好好的享受,而不是在這里任人魚肉。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如果你要錢,可以向我的父親打電話,無論多少,他都會給你,我保證!”在恐懼將自己逼迫到懸崖邊上的時候,為了保命,為了活下去,所羅門對安云兮嘶聲喊道。 “錢?”身后玩味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諷刺。這個紈绔少爺居然以為自己把他抓起來是為了向羅斯柴爾德家族勒索?云中城還不至于下作、缺錢到這個地步。“所羅門少爺,我想你是誤會了些什么。”雖然自己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恩怨起始于洪蓮,但是這個所羅門對她也沒有什么好心,幾次三番的挑釁,她又怎么會輕易放過? 那冷冷清清的聲音,讓所羅門噤聲,顫抖的雙唇已經(jīng)毫無血色。 安云兮緩緩走到他的身后,俯首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只是想請所羅門少爺看一場好戲,還希望所羅門少爺不要辜負我這一番美意。” 那聲音,讓所羅門忍不住撇過頭,害怕的閉上眼。是的,這里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害怕,他此時無比想念家中的高床軟枕,想念那些風情萬種的女郎。他要離開,而不是留在這里面對魔鬼。 “不……”恐懼讓他大喊出聲,只可惜,在這里沒有人會因為他的害怕而對他憐憫。 “開槍。”淡淡的兩個字從安云兮口中飄出。 槍聲響起,好似從所羅門的身后飛出,讓他下意識的鎖緊脖子,圈著自己的身體。 他在恐懼中向外張望,看到的卻是無數(shù)的子彈打在自己帶來的那些死士身上,血霧在不斷的擴散,血腥的氣味令他作嘔。 他們就如同死魚一樣,無力抗拒,甚至來不及叫換一聲,就失去了性命,從他們身上流下的血液順著身體向下,像小河一樣流淌在地面上,匯成一股彎彎曲曲的向所羅門的腳下而來。 “no!no!……no……”所羅門驚嚇得抬起腳,面色如死灰一般,他想要躲開,可是身體卻被固定在椅子上無法挪動半分。 突然,一股帶著騷味的熱流從他褲子里溢出,讓云中城的人都面露譏笑。 安云兮眼中的不屑十分明顯,她挑唇笑道:“所羅門先生,這場戲如何?場面夠宏達,氣勢夠壓迫吧?” “你是個魔鬼……魔鬼……”所羅門的神智已經(jīng)開始有些不清。 魔鬼?安云兮勾唇淺笑。 神也好,魔也好。她的方向都只有一個,有人擋路,她化身為魔又如何? “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始。”所羅門已經(jīng)被嚇得不行,可惜安云兮卻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打鐵要趁熱,玩弄一個人也要接連而行。這個道理,安云兮很清楚。 沒有人再去理會那個角落吊著的一排排死人,任由著那刺鼻的血腥味在房間里彌漫。此刻,在所羅門的左手邊,一堵墻突然發(fā)生變化,原本沒有絲毫異樣的墻壁卻變成了超級大的顯示屏,里面出現(xiàn)了阿道夫坐在自己書房椅子上的僵硬樣子。 同一時刻,在法國巴黎羅斯柴爾德家族阿道夫的書房內(nèi),他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在他的面前隔著書桌有著一架對著他拍攝的攝像機,而在攝像機旁邊放著一臺液晶電視,上面的畫面正是所羅門此刻的狼狽樣子,還有在那角落的一地血腥也落入了阿道夫的眼中,讓他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 調(diào)試好機子,雅各布繞過書桌走到父親的身邊,一手扶在椅子的背上,一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彎下腰,對阿道夫溫和的道:“父親大人,見到您最寵愛的兒子,不想打個招呼么?” 阿道夫緩緩側(cè)臉,看向雅各布,雙眸里折射出濃烈的恨意。“雅各布,你不配做我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子孫,我要逐出你。” “父親大人,到現(xiàn)在您還在做著美夢么?還在為您最寶貝的兒子鋪路么?”雅各布依然笑得高貴。只是,他眼中依然有著受傷的痕跡,他直起身子,站在椅子背后,雙手撐在阿道夫的雙肩上,后者身上傳來的顫栗,讓他嘴角微微上揚。 下一秒,他突然問道:“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我就不是您的兒子么?你寵愛所羅門,盡可以去盡情的寵愛,可是為什么卻要犧牲我?從小到大,我希望每一件事都能達到您的標準,換取您對我的一個笑容,如今我才知道,那不過是我一個奢侈的想象。因為在您心里,只有所羅門才是你的兒子,就因為他是你心愛的女人所生,而我不過是你在政治聯(lián)姻下發(fā)泄產(chǎn)生的商品。” 這一番話,阿道夫我從回答。而實際上,雅各布也不期望他的回答。他在發(fā)泄式的吼完這一番話后,語氣再次平和下來。他的雙手緩緩而動,好像是在給阿道夫揉捏肩膀上僵化的肌肉。“既然父親大人眼中只有所羅門,那么接下來的這場戲,您就要好好看著了。” “你們要干什么?”阿道夫察覺到雅各布語氣中的森冷之意,他的眸光在接觸到屏幕里所羅門的時候,不由得出現(xiàn)了驚慌的情緒。 可是,這個他最需要得到的答案,雅各布卻怎么也不愿回答了。 “父親……” 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自己的瞳孔中,受驚過度的所羅門對著屏幕里的阿道夫大喊道。此刻,他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一心想找的雅各布這時正在阿道夫的身邊。 “所羅門!” 阿道夫的聲音通過網(wǎng)絡傳來,即便如此,也擋不住那語氣中的擔心。 安云兮微微一笑,對阿道夫道:“阿道夫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真實榮幸。” 清冷的聲音讓阿道夫冷靜了下來,呼吸之間,他已經(jīng)重新穩(wěn)定了自己的情緒,他的眸光從所羅門的身上移開,落到安云兮的身上:“安小姐,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說得出來,我都可以給你,前提是放了所羅門,還有斷絕和雅各布的合作。” 在他身后的雅各布眼中浮現(xiàn)譏諷之色,他這個父親到現(xiàn)在都還不死心。想用利益去交換一切,去與安云兮談條件,卻不知道在他們做出這些被安云兮無可原諒的事后,他們在安云兮的心中就已經(jīng)是死人。 與安云兮接觸下來,雅各布發(fā)現(xiàn),無法用世界公認的價值觀去與安云兮的匹配起來,在這個可怕而偉大的女人心中有著屬于自己的價值觀和分辨能力。她的大腦,幾乎在任何時刻都是出于極度冷靜的狀態(tài)下的,不會因為情緒的波動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果然,阿道夫的話對于安云兮來說沒有任何的吸引力,她挑唇笑道:“阿道夫先生許是誤會了,進入與你相見,只是想讓你看看戲而已。”說著,她走到所羅門身邊,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引得后者一顫。 安云兮看到了阿道夫眼中閃過的一絲緊張,這使得她嘴角邊上的笑容加深:“看來,所羅門果然是阿道夫先生心愛的兒子。”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如果你傷害所羅門一根汗毛,我阿道夫發(fā)誓就算是傾盡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所有財富也會將你云中城的勢力毀滅。”阿道夫恨聲的道。 可惜,安云兮半點沒有受到威脅,反而笑得愉悅:“你在怕?” 阿道夫沉默,臉色已經(jīng)無比陰沉。 安云兮恍然的點點頭,好似自言自語的道:“看來阿道夫先生真的很害怕失去這個兒子。阿道夫?qū)Π材衬敲春茫恢比绱说年P(guān)注、關(guān)照,如今貴公子在安某處做客,安某又怎么能不好好款待一番?” “不!你想要對我怎么樣?求求你,別殺我!”與安云兮近在咫尺的所羅門感受到了那語氣中的殺意和陰冷,趕緊求饒。 “所羅門,別怕!”孩子那驚慌失措的樣子牽扯著阿道夫的心,他忙出聲安慰。卻忽略了身后另一個兒子眼中的失望和冰冷。 “殺你?”安云兮搖頭輕笑:“不,如果就讓你這么死去,實在是太辜負我把你特意帶到阿道夫先生面前的心意了。” 所羅門雙唇輕顫,眼睛里布滿了深深的恐懼。 “不!不要,我求求你,我可以把整個羅斯柴爾德家族都送給你,只要你別傷害我的兒子。”阿道夫聽出了安云兮話中潛藏的意思,頓時哀求。 他知道,此刻自己無法再繼續(xù)強硬下去,隔著那么遠的距離,他無法趕到所羅門面前去保護他,他只能在安云兮面前低頭,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安云兮轉(zhuǎn)眸,看向顯示屏中阿道夫那驚恐的表情,笑道:“阿道夫先生,也許你已經(jīng)忘記了,如今羅斯柴爾德家族可是由不得你下決定了。” 說完,她的眼神看向站在阿道夫身后的雅各布,這讓阿道夫下意識的扭頭,仰視同時在俯視他的長子。 雅各布的眼中一片的漠然,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這是一種對自己父親死心的表現(xiàn)。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清楚的認識到,無論如何在阿道夫的心中只有所羅門。如果今天不是他們倒下去,那么終有一天,死的就是自己。 “不!”阿道夫反應過來,扭回頭,雙手激動的撐著書桌:“雅各布無法掌控羅斯柴爾德家族,沒有我他什么都不是。” 安云兮仰頭大笑,笑罷,她充滿同情的看向阿道夫:“不得不說,阿道夫先生,你實在是太小看你的長子了。” “動手吧,玩了那么久,我也有些乏了。”安云兮挑唇,冷冷的笑道。 伴隨著她話音的落下,所羅門發(fā)出慘烈之極的尖叫。阿道夫看得目呲俱裂,心痛難當,卻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散發(fā)出冷芒,幽光的匕首在所羅門身上切下一片片厚度相同,大小相同的肉。 “阿道夫先生,這可是我華夏難得的技藝,凌遲。專門為你表演,您可要好好欣賞,不要辜負了我一番美意。”說完,她轉(zhuǎn)身,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給阿道夫,向門外走去。 “惡魔!魔鬼!上帝不會饒恕你的!”阿道夫激烈的吼聲從揚聲器中傳來。 安云兮停下腳步,低眉淺笑,喃喃自語:“上帝?你們的上帝可管不到我。” 安云兮離開了,她并未繼續(xù)待下去欣賞所羅門在她面前變成一具沒有肉的骨架。凌遲,她確實沒有欺騙阿道夫,這門技藝傳至華夏古代,經(jīng)驗豐富,刀法到位的人可以從人體身上片下千塊肉,而保證人不死。這可是華夏古代帝王統(tǒng)治中,最嚴苛的酷刑,若不是要重重的打擊阿道夫,她才不會做這種事。 此刻,目的已經(jīng)達到,接下來就是他們羅斯柴爾德家族父子三人之間的恩怨了,她沒興趣插手。她并未忘記,今夜是自己和喬博琰的大婚之日,也是洞房花燭夜。 讓新郎獨守空房,有些不厚道。 安云兮的離去,并未打斷房間中的施刑。在所羅門經(jīng)受痛苦的時候,阿道夫同樣在經(jīng)受來自心理的折磨。他的雙眼已經(jīng)布滿了血絲,眼球幾乎要凸出來。雙手的十指狠狠的扣著桌沿,在實木的桌子上留下十個深深的指印,指甲縫中都滲出了淡淡的血跡。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沖過去解救所羅門,可是無奈他的雙腿都被牢牢額捆綁,雙手也被鐵鏈拴著,只能有限的活動,整個身體早已失去了自由,就連他想轉(zhuǎn)身去撕咬雅各布身上的肉,都做不到。 同樣,雅各布在欣賞這一幕的時候,也是臉色煞白。他不怕死人,可是這樣殘酷的刑罰還是讓他從內(nèi)心深處升出對安云兮的恐懼。 他知道,這也是她在做給自己看,告訴他如果過河拆橋,會是什么樣的下場。他忍住惡心反胃的感覺,緊抿這唇,看著所羅門的變化,同時也看著自己父親所受的痛苦。 書房的大門被人推開。一位面容冷峻,身穿云中城作戰(zhàn)服的男子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上面放著一杯水和一個小圓盤,圓盤上有一顆黑乎乎的藥丸,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 他步伐整齊的向雅各布走來,無視顯示屏里傳來的慘叫。當他來到桌子旁邊時,他將托盤放在桌上,然后站在原地,并未退下。 雅各布眸光落在那粒藥丸上,他知道那是什么。這是他向安云兮求來的東西,能夠幫助他接管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神藥。 “父親大人,該吃藥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后卻在阿道夫瘋狂的恨意中化為虛無。雅各布親手拿起藥丸遞到阿道夫嘴邊。 阿道夫抬起頭,一雙滿是仇恨的赤目盯著雅各布,后者卻視若罔聞一般,將藥丸更遞近了一些。 “啊!” 望著那湊近自己的手,阿道夫張嘴就咬去。雅各布并未閃躲,任由自己的手指被父親咬住,感受著牙齒刺破皮膚,鮮血流出的感覺。 那站在書桌旁的男子正欲上前解救,卻被雅各布攔住:“有了手上這個傷口,接下來的戲會更逼真一些。” 男子眸光閃動了一下,收回了腳步,沉默的看著一切。 阿道夫瘋狂的咬著雅各布的手指,痛覺的麻木讓雅各布以為自己的手指斷了。不過,前者只是顧著報復他,卻忘記了他手中的藥丸已經(jīng)落入了喉管之中。 安云兮回到主峰自己的房間時,宴會早已經(jīng)散去。前來道賀的賓客都被安排在城中住下,明日在離開。當然,這些后續(xù)的事已經(jīng)不需要安云兮再去操心,自會有人將一切處理得妥妥當當。 房間里,喬博琰發(fā)絲微濕的躺在床上翻著書,安云兮靠近他,便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讓她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挑眉笑道:“洗過澡了?” 喬博琰合上書,將書本放在床頭,向她招了招手。后者眉目彎彎,笑盈盈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還未坐穩(wěn),就被男人的大手一攬,將她摟入了懷中。 喬博琰低頭在她頭發(fā)上嗅了嗅,然后‘嗯’了一聲,淡淡的道:“有血腥味,不好聞,需要洗洗。” 安云兮在他懷里‘噗嗤’一笑,抬起頭,清澈見底的雙眼看著他:“剛殺了人,自然是血腥味重了,我可沒讓你這個時候抱我。” 懷里的小女人殺人說得像是喝水一般普通,讓喬博琰無奈的笑了笑,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我樂意抱你,行了吧。” 安云兮嘴角一彎,順勢倒入喬博琰懷中,隔著薄薄的睡衣聽著他強健而有力的心跳聲。這個聲音,讓她感到很安寧,也很安全。似乎擁有了這個聲音,她就擁有了全世界。 同樣,喬博琰也在享受著懷里抱著安云兮的感覺,她看起來剛強、硬朗,可是誰又有福氣知道她其實抱在懷里是軟軟的,柔柔的,舒服得讓人這一輩子都不想放手。 兩人靜靜的相擁,心跳的頻率突然變得同步,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在變化著,凝聚在他們體內(nèi)的真氣仿佛受到牽引一般開始一種難得可貴的循環(huán),從喬博琰的體中進入安云兮的身體,運行之后又回到喬博琰身上,不斷的這樣周而復始的循環(huán)中,讓兩人沉沉的睡去。 沉睡中的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這種變化開始之后,不僅在他們身上出現(xiàn)了淡淡的銀光,窗外的天際中,有一顆忽明忽暗的微弱星辰也因為旁邊的那顆亮星而變得逐漸穩(wěn)定起來。只是那變化實在太小,僅憑肉眼去看,根本察覺不到。 無獨有偶的是,在華夏sx省一位天文愛好者的家中,他通過高倍數(shù)的天文望遠鏡目睹了這一變化,讓他激動異常,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般。只是聽到他不斷的驚呼,自言自語的道:“那里怎么會多出來一顆星?怎么會出現(xiàn)的?那里本來是一片黑暗的……” 天色微明,第一縷陽光透過那落地的石窗灑入房間,罩在安云兮的身上,長而翹的睫毛微動,似是被這溫暖打擾,讓她從沉睡中漸漸醒過來。 緩緩睜開雙眼,她揚起頭,喬博琰那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容貌盡入她眼底。熟悉的模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心跳,讓她嘴角愉悅的向上彎了彎。 昨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可是卻不知怎的兩人就這樣沉沉的睡去。不過,這一覺醒來,安云兮倒是感覺到似乎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好像自己的五感變得更加的真切。 但是,這種變化及其的微弱,讓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呼吸,拍打在男人的胸膛上,在陽光中,喬博琰的胸口泛著晶瑩,因為長期訓練而出現(xiàn)的淡淡古銅顯得格外的誘人,讓安云兮在失神之際不禁吞了吞口水。 還未來得及笑自己好色,卻聽見頭頂上傳來一聲蠱惑人心的輕笑。安云兮抬起頭,一下就望進了那如深淵般深邃的桃花眼中。原來,不知何時,喬博琰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 “醒了?”安云兮微微笑道。 喬博琰點點頭,擁住安云兮的雙手沒有因為這一夜而變得僵硬,反而有一種怎么也抱不夠的感覺。 男人的眼神甜膩得幾乎能將人融化,讓安云兮突然有些不自在,拉了拉環(huán)住自己身體的大手,男人卻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她再次看向他,眼中帶了點疑惑,好像是在問他為什么不松手。 讀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喬博琰勾唇邪魅的一笑,壞壞的湊到她耳邊‘吐氣如蘭’的輕聲道:“昨晚我們睡著了,好像還落下了一件事沒做,就趁著現(xiàn)在補了吧。” 安云兮面色一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男人在她耳邊吐氣讓她不適,還是男人話里的暗示讓她羞澀。她沒好氣的白了喬博琰一眼:“說什么呢你,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 “什么時候也不能誤了這傳宗接代的大事啊!”喬博琰緊摟著安云兮的腰身,語氣似撒嬌一樣。 安云兮心中輕‘呸’一聲,腹誹:還傳宗接代,孩子都生了三個了。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 不理會安云兮心中的吐槽,喬博琰打手靈活的解開她上身襯衣的扣子,一片風景極美的潔白暴露在他眼前,惹得他眸光一亮,小博琰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 安云兮眼疾手快的拍掉在自己胸前作亂的打手,瞪著他道:“過時不候,我得去喂孩子去了。”說完,就要準備起身。 可是,此刻箭在弦上的喬博琰哪里肯如此輕易的放過來,趁著她想要起身,重心不穩(wěn)之際,將她一把拉下,落入柔軟的大床上,翻身壓了上來。 兩人鼻尖碰著鼻尖,彼此的呼吸都能拍打到對方的臉頰上,如此的親密,讓安云兮也感受到了來自喬博琰身上的變化,讓她不由得面色一紅。 “呵呵……”喬博琰輕笑,看著安云兮臉上漸漸加深的紅暈,低喃:“還是那么害羞。”說著,他低下頭,擦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說道:“還是那么緊湊。” 安云兮心中羞怒,伸手想要將他打下來,卻不想手剛抬起來,就被男人牢牢的抓住了手腕,接著便對上男人嬉皮笑臉的樣子:“防著哩。” “喬博琰!你別胡鬧!”安云兮無奈,嗔怒。 喬博琰露出無辜的表情,動了動,讓那變化之處更加貼近身下的女子,好似想要讓她感受到自己的渴望。“我哪里胡鬧了?我媳婦不管我死活,我還不能抗議一下?” “什么叫不管你死活?”安云兮磨著牙道。 喬博琰的眼神往下瞟了一下,滿腹委屈的道:“我餓。” “你餓就找飯吃去。”安云兮幾乎聽到了自己牙齒打磨的聲音。 “云兮……你好殘忍……”喬博琰可憐兮兮的看著安云兮,語氣里那種悲涼真的是見者傷心,聽者流淚。 “喬博琰,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唔……” 安云兮未完的話被男人堵在了嘴里,淹沒在那唇齒之間。他用力的吸取著香甜的氣息,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他餓了,好餓好餓。 而無力反抗的某女在男人的攻勢下已經(jīng)節(jié)節(jié)潰敗,不一會,身上的衣衫就被拉下一般,就連褲頭上的扣子都被解開。 喬博琰努力的攻城略地,卻發(fā)現(xiàn)想要的更多。身體的燥熱已經(jīng)讓他的呼吸越發(fā)急促,那炙熱的氣體撞在安云兮的肌膚上,每一次都留下淡粉的痕跡,那種誘人的光暈,讓她越發(fā)的迷人,也讓男人越發(fā)的癡狂。 濕熱的吻順著脖子而下,每一次那如蜻蜓點水的碰觸都讓安云兮的身體難以抑制的發(fā)出顫栗,直到男人已經(jīng)埋首于溝壑之間,她才驚醒過來。 還未等她開口阻止,就突然抽氣……這個男人居然……居然…… 安云兮的臉因為男人的動作而爆紅,臉頰像是煮熟的蝦米一樣,紅得冒煙。 喬博琰抬起頭,抬起手用拇指的指腹擦掉嘴角殘留的乳液,對著安云兮笑瞇瞇的道:“真好喝,怪不得三個小家伙整天纏著你不放。” 突然,安云兮只覺得眼前一黑,怒發(fā)沖冠的隨手抓起枕頭狠狠的砸向喬博琰的頭。后者避也不避的挨了一記,等他將枕頭扔在床下之后,也不見他動作,原本穿戴整齊的褲子就掉了下來,露出了那令人羞恥的猙獰。 安云兮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想要轉(zhuǎn)身逃走,卻被喬博琰拉住腳踝將她拖到自己身前,沒有多余的動作,他干凈利落的扯下安云兮的褲子,對準位子將早已蓄勢待發(fā)的小博琰送了進去。 兩聲不同音頻的悶哼響起,喬博琰感受著那包圍著自己的濕熱,壞壞的笑:“真的好緊。” 陽光遮掩不住房內(nèi)的春意,就連偶爾落在窗臺上歇歇腳的小鳥都因為害羞里面那兩道糾纏在一起的人影而剛剛落下就拍打著翅膀再次飛走,另尋他處。 直到日上枝頭,喬博琰‘吃飽喝足’之后,才心滿意足的放安云兮離去。而后者則是一直黑著臉走到孩子們的房間,在喂奶的時候,臉頰還變得通紅。 喬博琰和安云兮的婚禮,最終傳遞出去的方式只有文字,沒有任何的圖片。因為被允許進入云中城參加婚禮的記者們都在入城前上繳了隨身攜帶的電子拍攝器材,甚至連膠片相機都不允許帶入。 但是,卻正是因為這樣的文字描寫,反倒是讓這個特殊的頭條增添了許多神秘的氣息。如今,人們已經(jīng)知道了云中城的確實存在,但是它到底存在于什么地方卻又變成了一個謎團。 當然進入城中的通道已經(jīng)被閉合,那些帶著好奇想要循著舊路尋找的人都失望而歸。一樁樁,一筆筆都在為云中城的神秘添加顏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低調(diào)存在,被世界稱為第六帝國的羅斯柴爾德家族卻發(fā)生了驚天的變故。當代的家主因為最寵愛的次子被恐怖份子殘忍的殺害,而導致精神失常,無法再處理公務。所以,悲痛欲絕的長子雅各布在家族其他人的擁護下,繼承了下一任的家主之位。 這一位新的羅斯柴爾德家主是公認的天生貴族,彬彬有禮,優(yōu)雅高貴。不僅能力出眾,而且還很孝順。即便父親已經(jīng)病得認不出他是誰了,也會每天抽空去看望父親,陪他說話。這樣的舉動無疑更加奠定了他最適合坐上這個位子。 可是,令世界震驚的是,當這位年輕的家主即位后一個月,他向世界所有新聞媒體召開了新聞發(fā)布會,宣布云中集團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全面合作,并且這個合作居然是以云中城為主導,從某些方面來講,羅斯柴爾德家族變成了云中城的依附勢力。 這樣的變故讓國際政壇恐慌,許多國家的領(lǐng)導人秘密約見雅各布&8226;羅斯柴爾德,希望他改變整個決定。同時,他們也在通過各個渠道想要與云中城勢力的當家人安云兮見面,想弄清楚這兩個巨無霸合作的真實目的,可惜,他們卻無門而入。 雅各布是明確表示這項決定將納入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家訓之中,不會更改這個決定。而另一個當事人卻突然低調(diào)起來,好像消失了一般。 安云兮到底有沒有消失?當然沒有……只不過這段日子她全心全意投入在煉制丹藥的過程中,無暇理會外界的事罷了。 對于外面的震蕩,她并非不知道,只不過覺得沒有必要做出回應。此刻若是去見了那些人,表了態(tài),反倒是落了下層。還不如像這樣不出面,不表態(tài),這樣那些人反而會自行猜想,越發(fā)恐慌,最后將主動權(quán)全部拿到手中。 反正她沒想過要成為世界之主,不是要與所有人為敵,對方拿不了她如何。況且,如今云中城的勢已經(jīng)凝型,想要動它,也不得不考慮一下后果。這個后果并不是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人能夠承擔的。 又是一聲平地驚雷,在這幾日里,云中城中生活的人都已經(jīng)習慣了這動不動就出現(xiàn)的雷鳴。每當出現(xiàn)這個聲音,他們就知道他們的城主再一次煉丹失敗。 “咳咳……” 后山那個上古遺留下來的煉丹室中,煙霧彌漫,帶著嗆人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咳嗽。待黑煙散盡,才看清楚一白一青兩道人影,一邊捂著口鼻,一邊扇著面前的煙霧。 “云少,不必氣餒。從概率上來說,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青山咳嗽了兩聲,對安云兮勸慰道。 安云兮望著那神農(nóng)鼎中的一團黑泥,苦笑的砸著嘴:“十爐成功六爐,看上去是不錯。可惜卻沒有十份仙丹的草藥來給我配置。” 青山捋著被煙霧熏黑的胡須,搖頭晃腦的道:“此乃奪天地造化之事,不可浮躁,不可執(zhí)著。” 安云兮白了他一眼,抹了自己臉上一把,看到手背上出現(xiàn)的黑印,嘴角一抽,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又變成一個黑人了。 這些日子每當她黑不溜秋的回到主峰梳洗時遇到喬博琰,都會被他嘲笑一番,氣得她牙癢癢。 “如今可不是著不著急的事,若這顆仙丹沒有什么用途,我倒是不急了。”安云兮嘆了口氣,走到外面,端起水杯就灌了一大口。 青山低眉沉思,片刻之后,緩緩的道:“根據(jù)古籍,凡是煉丹,特別是有著這樣驚天功效的丹藥,都必須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就是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中的天時,若是把握好時機,可以提高煉丹成功的機率。如今離煉丹的吉時之日只有短短三天,云少,你可有把握?” 這些天,就是為了能夠加大丹成的機率,安云兮沒日沒夜的就用普通的藥草來練習,一是尋找煉丹時的感覺,二是熟悉用神農(nóng)鼎和天火配合煉丹。 要煉制仙丹,對鼎和火的要求都是極高的。若不是安云兮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兩個由神農(nóng)氏傳下來的物件,恐怕如今就算是找齊了煉制仙丹的草藥也只能無計可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