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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情書三行-《對你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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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靖川嗓音微啞,浸著晨醒時才有的氣音。

    “不,你應該說你想我了。”

    許昭意一本正經地糾正他,“熱心市民小許已經免費提供了標準答案,這是送分題,你記一下重點。”

    梁靖川垂眸笑了笑。

    他看著奔向自己的許昭意,朝她伸開手臂,整個人松松懶懶的。

    許昭意本來是奔他而去,面頰上忽然一涼,她剎住腳步,抬手試探性地接了下。

    是雪花。

    冬日風冷,青灰色的天空光線暗淡,黎明割破夜幕后,遲來的新雪紛紛飄落,厚而凜冽的雪花撲簌著往下落,無聲無息地覆蓋萬物。

    燕京今冬的第一場雪。

    “下雪了?”

    許昭意眸底微亮,尾調都跟著上揚,“靠,真的下雪了!我等了一個冬天的驚喜啊,我還以為你們北方的雪絕種了。”

    “過分了啊,”梁靖川氣笑了,冰涼的指骨捏著她衣領,將她拎到身前,“你男朋友一大早趕過來,你對著雪花喊驚喜?”

    許昭意拍開他的手,“你不懂一個南方小孩兒多么期待下雪。”

    作為一個南方人,天知道她多么期盼雪天,結果這些日子盼星星盼月亮,也就看到了路邊結的霜,讓她一度懷疑所謂北國風光,只有千里霧霾,沒有萬里雪飄。

    素雪迅速覆蓋大地,灰白色的天光偏暗,不遠處的led屏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放映著前些日子的煙火盛宴,在單調的雪天中,添了一抹新色。

    “我覺得我今年能堆雪人了,”許昭意骨碌碌地在原地轉圈兒,嘀嘀叭叭說了好多,“你不知道我們南方冬天多冷,陰冷又潮濕那種,還沒暖氣,全靠空調死撐……”

    梁靖川瞬也不瞬地凝視著身側的許昭意,壓低嗓音說了句什么。

    他的聲音湮沒在風聲里。

    許昭意沒聽清,偏過頭來稍稍怔住,“你說什么?”

    梁靖川揚眉,懶懶散散地朝后靠去,埋進陰影里的五官愈發(fā)立體,分辨不出情緒。

    他不太在意地勾了下唇角,“colorful。”

    許昭意其實不太會分辨唇語,但她記憶力驚人,能看出和之前那句有出入,他上句說的分明不是這個單詞。

    但他沒解釋,她也沒細究。

    許昭意只是看著他,遲疑了好幾秒,突然朝他勾了勾手,壓低了聲音,“你湊過來點兒。”

    “嗯?”

    梁靖川抬眸,雖然不解,還是配合地靠近她。

    在他的視線里,許昭意踮起腳尖,勾著他的脖頸,柔軟覆蓋上他冰涼的唇。

    難得的主動,盡管一觸即離。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許昭意輕咳了聲,聲音低了又低,“我聽說,初雪時接吻的情侶,會一輩子在一起。”

    梁靖川沒聽過這說法,也不在意迷信的玩意兒,但也沒笑她幼稚。

    隆冬大雪鵝毛般簌簌地往下落,綿密又厚重,無聲無息地覆蓋在兩人身上。

    他攏著她的腰身,低頭重新壓上她的唇,冰涼的觸感和交融的微熱氣息形成極大的反差。

    許昭意微偏開臉,氣息有些不勻,聲音發(fā)軟,“你干嘛啊?”

    “一輩子不夠,”梁靖川瞇了下眼,捏著她的耳垂碾了碾,“應該多訂幾輩子。”

    許昭意條件反射地往后縮,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心虛地轉移了話題,“你的蛋殼呢,我們今天去把它寄了吧?”

    梁靖川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咖啡廳從正月初三就開始營業(yè)了,樓上有私人區(qū)域,拉上隔簾就是密閉的空間。

    趁著梁靖川出去接電話的功夫,許昭意已經耐心地填完通訊信息,抱著蛋殼貼好。

    空閑下來后,她瞄上了梁靖川的那只。

    說不好奇是假的,雖然保持點神秘感很重要,但沒抵過她想看一眼的沖動。

    許昭意心虛地往外晃了眼,輕手輕腳地挪到他的位置,扭開蛋殼。

    底下有什么來不及看,但最上面的兩本書她看清楚了。

    既不是什么情詩集,也不是什么愛情名著,而是完全摸不著頭緒的兩本——

    《4000種觀賞植物原色圖鑒》和《種莊稼的科學與技術》。

    什么鬼?

    許昭意整個人有點懵,聽到外面漸近的腳步聲,來不及繼續(xù)就放了回去,心底直犯嘀咕。

    難道他是有個偉大的園丁夢,以后要學農林?

    不對,這他媽是情侶互寄。

    那他是想有個園丁女朋友,讓她學農林?

    這思路不就是有病嘛!聽說過嗜好制服誘惑和各種傾向的,沒聽說過嗜好種地的。

    許昭意很費解,腦補了半天后忍不住開門見山,“你有沒有往里面隨便塞東西?”

    “沒有。”

    梁靖川嗓音寡淡,沒太在意她忽然而至的問題。

    “我都看到了還沒有?”

    許昭意瞪了眼他,“就最上面那兩本書,你不會是圖重量裝進去的吧?

    你不愛我了梁靖川,你都不用心了。”

    梁靖川挑了下眉,懶懶散散地走近她,淡聲道,“不是你說約法三章,不能互相偷看嗎?”

    “大膽刁民,竟敢狀告本官。”

    許昭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規(guī)矩就是我定的,你說哪條不合適?

    我這就改。”

    “你還挺不講理,”梁靖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撈過她的腿彎,手上一用力將人掀翻在沙發(fā)上,“我看你就是欠教育。”

    許昭意覺出不妙,抬腿踹向他,“你別碰我,本官這就把你打入大理寺監(jiān)獄。”

    “那在下不介意辛苦點,好好收拾下你這個小昏官,”梁靖川勾了勾唇,握著她小腿將人拖近,笑得有些邪氣,“這就為民除害。”

    本來他沒什么想法,被她三兩下撩撥得意動,起了點念頭。

    許昭意啊地一聲,從“梁靖川你不要臉”罵到“梁靖川你不是人”,剛想掙扎著起來,就被他按著陷入沙發(fā)里,控制得死死的。

    梁靖川喉結上下滾動著,捏控著她的下巴,壓著她的唇吻上來,撬開她的齒關,纏繞著向里,輾轉輕咬,占據了她整個人。

    許昭意嗚嗚了兩聲,驟然抬膝去撞他,結果被他按著卸掉力道。

    她那點微末功夫,在他動真格時,根本不夠看。

    梁靖川很輕地笑了下,冰涼的手指解她背后搭扣,湛黑的眼眸沉沉地落在她的面上。

    青灰色的天光從玻璃屋頂抖落,皚皚的雪花壓下來,覆蓋在頭頂。

    他從她的臉頰吻向細白的脖頸,流連進散開的衣領,掀起電流般的酥麻戰(zhàn)栗。

    許昭意非常的絕望。

    她覺得自己就不該為了逞兩句口舌之快,就招惹他。

    陌生而異樣的體驗折磨得人發(fā)瘋,相處這半年多,他身體力行地教會了她,即使不做到最后也能發(fā)生點什么,而且她完全受不住。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哥,我改總了行吧?”

    許昭意偏頭時微啜著氣,眼淚都被迫出來了,聲音也軟得不行,“你說哪條不合適?

    我這就改。”

    隔音完全沒有保障,她幾乎不高揚聲,但怕他繼續(xù),嗚咽著按住了他的手腕,漫長的博弈以她“割地賠款”了事。

    大約是礙著地點不合適,梁靖川也沒繼續(xù),饜足后明顯比剛才耐心,抱著她整理衣服,脾氣好得不行。

    許昭意茫然地走了會兒神,羞恥完越想越氣,伸手推了推他。

    她表情突然可憐,語氣突然委屈,“昭昭那么用心準備,川崽一點都不配合,川崽沒有心。”

    梁靖川瞇了下眼,冰涼的手指撥過她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你就是沒有心。”

    許昭意面無表情地抬眸,沉默了兩秒,扯著衣領下拽到指痕和齒痕,全是他進犯后留下的痕跡,“你不止沒有心,你還不做人。”

    “別胡鬧。”

    梁靖川好笑地低斥了句,一手撈過她的腰身,慢條斯理地攏好她凌亂的衣領。

    “沒關系噠,川崽不愿意花心思,昭昭來完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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