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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電影院出來接近十一點。

    商圈的停車位緊張，所以電影影院離停車場還有點遠，徐寫意和林笙兩個人一起走過漫長的步行街。路上行人比之前少了很多。

    瞄一眼前后沒有人，徐寫意目光落在林笙垂著的手上。昏暗里手表的指針微微發(fā)光。她咬著唇，慢慢伸手過去，拉住一根手指。

    林笙回頭俯視她，“想跟我拉手了？”

    他竟然這么直白地問。徐寫意忍著害羞，點頭。

    林笙嘴角上揚，把她手整個握住，“這樣？”

    接著又摟住她肩膀勾到懷里貼著，“還是這樣？”

    徐寫意臊得臉熱，輕輕“哎呀”一下推開他，“你不要問我了。”

    “林哥哥你好壞啊！”

    說著人就小跑著逃了。

    林笙輕揚下巴，眼神慵懶地追隨小女生的背影，有一點笑。

    街旁商廈二樓的CosBar是個清吧，靠窗的位置坐著一桌衣著講究的女人。

    付曉茵用手在關(guān)月皎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這么投入，難道下頭有帥哥？”

    她順著關(guān)月皎的視線看下去。

    ——步行街行人三兩個，有個穿藍白校服、綁著馬尾的女孩小跑著。從二樓這個角度看去，很明顯的是她白凈的臉蛋和脖子。少女才有的飽滿青蔥。

    付曉茵歪頭，覺得眼熟。

    然后才注意到，女孩背后幾步跟著的男人。高大，肩線平直凌厲，短發(fā)整潔。

    她睜大眼睛。

    顯然，一直看著底下的關(guān)月皎比她還快一步認(rèn)出來：“真是林笙。”

    兩個女人正驚訝，又看見前頭的女孩羞答答地轉(zhuǎn)過身，男人牽住了她的手。

    “原來是徐寫意。”付曉茵低聲說，心里暗暗吃驚。這兩個人不是了斷了嗎…

    “你認(rèn)識那女孩？”關(guān)月皎疑惑。

    “啊。”付曉茵點點頭，眼睛瞟著底下牽手走遠的林笙和徐寫意，眼神朝關(guān)月皎那兒一晃，“林笙的干妹妹。”

    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應(yīng)該是他的“女人”了。

    后面半句付曉茵沒說。明知道關(guān)月皎喜歡林笙，兩家的家長又“情投意合”，她還沒那么不知趣。挑沒必要的起矛盾。

    但關(guān)月皎也不傻：“就是干妹妹？我看他們好像很親密。”

    “那我就不知道了。”

    付曉茵垂下卷翹的睫毛，長柄匙攪了攪飲料，過了一會兒眼皮掀起觀察了眼對面沉思的關(guān)月皎：“就一個高中小女生，你擔(dān)心啥呢。”

    關(guān)月皎扯了扯嘴唇，笑得很勉強又有點尷尬。

    這時旁邊的女性朋友們湊過來，打亂了她們聊天，一桌子幾個女人在聊國外留學(xué)時交過的老外男友。

    “外國男人嘛，嘖，就是那種藍眼睛大雙眼皮的長相你得欣賞得了。”

    “你這話。欣賞什么長相呀？又不嫁。”

    “就是。身體強壯、那方面厲害就行咯？”

    說著女生們玩笑起來。

    “說真的，歐洲男人是長得高、體力好，大長腿大胸肌那方面不要太強悍啊。”

    挑染藍色頭發(fā)的女孩舉起酒杯，跟關(guān)月皎碰了碰，“大小姐有沒有交過外國男友呀？”

    關(guān)月皎覺得她們說話太開放，內(nèi)心略微反感。家教原因，她思想還是比較正統(tǒng)。

    但出于禮貌，關(guān)月皎還是和和氣氣地說：“我不喜歡那種，我還是更傾向于…東方一點的長相。”

    另一個接話：“東方？你是說那個誰吧。顏值身材一級棒咯。”

    女人們笑。多少知道關(guān)、林兩家有點結(jié)親的意思。

    挑染藍頭發(fā)的女人說：“林笙那身高，放歐洲男人里都不遜色。大小姐眼光很好哦。”

    大家把兩個人拿在一起打趣，關(guān)月皎又羞澀又隱約的甜。只有付曉茵一語不發(fā)地看著這場面，心頭敞亮。

    她不置可否地笑，喝了杯悶酒。

    對林笙，她是真放棄了。

    執(zhí)著的這些年已經(jīng)夠她看清楚：守著天上的星辰，不如守著家里燈火。燈火是沒有那么明亮，但隔得近、摸得著，暖人。

    她低頭，在手機上跟男朋友發(fā)了兩條微信，對方很快回過來，問她幾點完，他來接。付曉茵彎了下唇，透過玻璃窗看向城市的夜色闌珊。

    每個女孩，在情竇初開的年紀(jì)，都有個美好的愛情夢想。

    漫無邊際，似乎不切實際，卻浪漫得只有自己知道多美好。

    可慢慢，大部分女孩的，那純真的愛情夢就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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