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卿母笑著婉拒。順便替一旁話都不想說一句的卿如是婉拒。 月隴西表示無法和卿如是一同賞燈游湖實乃遺憾,并誠邀卿如是常來府中作客,“聽聞如是甚喜看書,巧得很,我也愛極了,且平生最喜與志同道合之人探討書中真意?!? 卿母若有所悟。 待到卿如是面上應承,月隴西方禮貌一笑,“那便不耽擱伯母和如是回府了。待這兩日忙過,我還有些公務上的問題想要與卿伯父討教,屆時再來府中叨擾。還望伯母轉告伯父,他可千萬莫要仗著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德高望重,就嫌棄隴西愚鈍才是?!? 卿如是:“……”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一口氣顯擺多少個詞。 他的話說得漂亮,談笑時有禮有度,不失謙和,哄得卿母心情愉悅,當場答應下來。 臨了臨了,他還要再和卿如是告個別。不愧是君魁。卿母想來想去,世子這邊不該就這么松手。 卿如是徹底服了。上回跟他講了道理,讓他小小年紀行事不要輕浮、不要輕浮,偏是不聽,而今又這般德行。 她走時幽怨的眼神就快要直穿了月隴西。后者無辜地摸了摸鼻尖,仿佛碰了一鼻子灰,繼而又負手朝她淺笑。 回到府中,卿如是記掛著清晨那封倚寒寄來的信,沒空多想月隴西的事,隨即拋之腦后。 她坐在書桌后,拆了信,掃過兩遍,總結出了個大概。 倚寒問她上回在斗文會上寫的那篇文章,是如何將崇文的思想理解得那般透徹的,以致于和其他人所表達的中心主旨完全不同。尤其那句“今日之勢,方興未艾”,與采滄畔給出的原句一字之差,意思卻截然不同。 這信,得怎么回? 她知道倚寒當時是因為理解了她文中真意,所以才贈她信鴿??梢泻恢倍紱]有追問過她,為何會覺得崇文想要表達的意思并非修復者所想的那樣。 她也就一直以“那是自己重新理解的”為理由,現在被刨根問底,還真不知怎么解釋自己為何就和別人理解得完全不同。 思忖半晌,她決定跟他扯犢子搪塞過去:倚寒兄可相信鬼神托夢之說?小弟自幼通讀崇文遺作,十歲時偶與崇文夢中通靈,得他真傳,后來也常與其夢中相見。此事小弟從未告知旁人,還望倚寒兄緊守秘密。 若是倚寒能理解她這般搪塞實是不方便透露,便會就此打住不再追問。 落筆卷好紙條,卿如是喂了會鴿子,沒待將鴿子放出去,卿母進來了。 “你近日在與哪個往來?這般頻繁?!鼻淠付酥敫M來,“你酒席不曾吃什么,我讓廚房給你做了羹湯,你墊墊。” 卿如是接過湯碗,“是前些時候認識的筆友,隨意探討些話本子玩罷了?!? 卿母沉吟著,忽然拉住她的手,苦口婆心道,“若有了心儀的男子,定要告訴為娘,你爹官大,咱們不用藏著掖著?!? 卿如是:“……”好嘞。 “我們方回來,喬家那邊就來人了?!鼻淠噶砥鹪掝^,同她通氣,“說景遇明日要來府中拜訪你父親,琢磨著你和景遇若是明日臨著他上門拜訪時見第一面的話,會有些不妥?!? 稍作一頓,等卿如是自己想明白這些禮數后,卿母再道,“索性安排你們今晚先見上一面。趁著廊橋那畔的燈會,泛舟游湖,賞燈解謎,倒是挺有趣的。我已經應承下來了,你覺得如何?” 卿如是頓時明白了卿母為何吩咐廚房給她做羹湯先墊肚子,原是盤算好了她晚上還有一場相親宴,不得多吃。 她還能覺得如何,應承了就去唄。 “行,燈會得要請帖,我這就喚人將你們的名字添過去,你自己好生收拾打扮一番,鞭子就莫要帶了。”卿母斟酌道,“你坐咱家馬車過去的話不大方便,萬一晚些時候景遇想要親自送你回府呢,你說是不是?” “……”這想得也忒周到了些,卿如是乖順地點頭,反握住她的手:“娘,您真是為了我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辛苦了?!? “娘也不圖什么,你能嫁個好人家比什么都強?!鼻淠缸咔皣诟赖?,“記得穿得鮮亮些,一會景遇會乘著馬車來接你?!? 哦。 目送卿母走出房間,卿如是先將鴿子放了,轉身喚來皎皎,吩咐她好生為自己拾掇拾掇。 皎皎別的方面瞧著傻,梳妝倒是一絕。當即鄭重其事地放下手里的活,浴手擦凈,為她上妝綰發。 這一拾掇,晃眼入傍晚。 衣裳回來前換的,卿如是不打算再換,只將長鞭解下。 卿母攜著丫鬟仆婦將她送到門口,思及自己在場兩人恐會尷尬,于是沒有露面,吩咐卿如是自己上馬車去。將人推到門外,卿母立即喚小廝關上了門。 兩馬并轡,車廂奢靡,織金繡銀,外配上四名小廝。喬府也是氣派。 卿如是提裙上馬車。 一掀簾,月隴西。 風輕云淡喝著茶,聞聲抬眸笑吟吟……的月隴西。 卿如是驚了驚,以為自己踩錯了馬車,“打擾了?!毕乱庾R將簾子放下,四下張望一番。 沒別的馬車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