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打情罵俏-《洞房前還有遺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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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般火急火燎,對他避之不及,看來是沒法挽回了。
“好罷,那你去罷,帶幾個侍衛去。”月一鳴一把握住她的足踝不準她往下爬,拽回來,帶進懷中,拾起被她隨意扔在一邊的瓷盒,單手挑開盒蓋,用手指勾了一點指膏起來,悠悠笑道,“抹完再走,我給你抹。以后,我都給你抹。”
她的背有一半抵在他胸膛處,稍偏斜在他懷中,蜷著腿方便他抹。月一鳴把她的頭發都捋到一側去,下頜抵在她無發的那邊肩膀上,掌心在她腿上滑動,很悉心地涂抹著,擔心沒有涂勻,用手背貼住細細感受了一番。
明明涂完了,卻不愿意松手放她走。
那指膏有淡淡的玫瑰香氣,極潤極膩。月一鳴俯身去聞落在錦被上的瓷盒,因為懷里還抱著她,所以他彎腰時也將她壓彎了腰,一起俯身下去。
他稍偏頭深吸了一口氣,又直起身,“還有什么東西嗎?這種……類似的。上次看你綰頭發用了一種很香的露,沾在篦子和木梳上。”
秦卿抬眸狐疑看他,“多著呢。你……不會是也想用罷?這些東西,男人最好不用的,用了整個人都有點娘,你朝中下臣見了你就更得起歹心了。”
月一鳴:“……”他一凝,解釋道,“我不用,我是想給你買,也想幫你弄這些事。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時間來不及,秦卿沒同他細說,一邊穿外衫穿鞋,一邊給他舉了些例子,后來就跑了。月一鳴只好去問了正夫人。
此時看見卿如是用銀篦沾水梳頭,又勾起月隴西好學的心,“為什么沾水,不沾那些露啊脂啊的?”
卿如是抬眸怪異地看他一眼,又垂頭繼續梳,“那些太膩了,洗了頭發用還差不多。我現下頭發干,先用水隨意梳梳就好了。”
“挺簡單的。我幫你罷。”他伸手要去拿那篦子,被卿如是拂開。
“你今天,少跟我說話。我娘還沒走呢。”卿如是嚴肅地告誡,隨即放下篦子,“好了,我梳完了。走罷,去七室。”
月隴西被拒絕得干脆利落。果然還是娶到手之后更好說話,如今想做什么都得被拒。他心底盤算著是不是得把提親的日程再給提上來點。
原本想著兩個月的時間俘獲芳心,然后順勢上門提親。如今看來是做什么夢呢,成婚之后給不給碰都成問題,還兩個月的時間,不曉得自己哪來的自信。
月隴西低笑了聲,跟緊她。
七室里,參選者已等候多時。沒看見月世德的身影,卿如是的心情都愉悅了些,因著她的告誡,月隴西也遵照吩咐沒有開口跟她搭話解釋。
小廝看見他們來,便打開一張卷軸,開始念被留下的人的姓名。沒被念到名字的,便直接回到住處收拾東西離開,念到名字的就要坐下來靜等提筆鈴響。
二選的規矩和一選一致。考題是以“如何評斷重新編修先賢著作一事”?無疑,這幾乎是不需要考慮的,因為重新編修書籍是皇帝下的旨意,往上吹就行了。
卿如是對這回的考題不是很滿意,回頭想問月隴西是誰出的,卻見月隴西跟沒看到她似的,低頭吹了吹茶水,面不改色。
好罷,還挺記仇。卿如是今早對他視而不見一次,他也視而不見一回。然而,卿如是并沒有放在心上,滿不在意地捧著書坐到一邊去。
這一炷香意外地漫長,沒了上回兩人一同看書低聲討論的趣味,十分難熬。
這般下去不行。月隴西喚來小廝耳語了幾句,小廝點點頭離開了七室。不一會兒,捧著一本書回來,交到他手里。
卿如是被他的動靜影響,抬眸看了眼。是那本《月氏百年史》,他不說話,翻開看了起來,表情極為豐富,翻一頁,“唔”地沉吟了下,再翻一頁,疑惑地蹙眉“咦”了一聲,再多讀幾行就恍然“哦”地拉長了語調。
簡單的幾個字音被他咬在唇間百轉千回,勾起卿如是極大的好奇心。
于是,她也顧不上自己先告誡人家不要和自己走太近,沒出息地搬著椅子坐過去了。
月隴西笑睨她一眼,見她埋著頭已經裝模作樣地讀了起來,也不拆穿她,把書挪過去,偏向她那邊,并翻到上回兩人讀的地方。
這本書并非全然按照時間順序寫的,有些地方會跳一些,為了讓這史書帶有敘述的色彩,或者說,帶入寫作之人本身的看法和情緒在里面。
因此,書上沒有接著記載女帝登基之事,而是在敘述過朝中有叛賊后,先說了女帝邀請月一鳴繼續為臣,并以相位優待之。這般安排,無疑是引人猜想,與女帝里應外合滅了惠帝的叛賊是不是月一鳴。
上回卿如是有過一些猜測,這回接著看下去,更加篤定了這個猜測。她側頭看向月隴西,想問,卻發現他稍側眸掃過自己之后依舊視若無睹,并沒有要像上次一般邊看邊給她解疑答惑的意思。
小氣的男人。卿如是蹙了蹙眉,她又沒有完全不理他,問什么她不都回答了么?就是讓他保持一下距離,如今這般倒像是她的不對了。
怎么跟月一鳴一樣,身居高位還小家子氣。
卿如是向來吃軟不吃硬,他賭氣,她也賭氣,兩人就沉默著,誰也不開口。
月隴西翹起唇角,垂眸去看她氣鼓鼓的臉,收眼,又斂了笑意,故意翻過那一頁。
“我……”卿如是想說那頁自己還沒看完,單音發出來后又咽了回去,抬眸看他,發現他像是不知道她方才口中流瀉出了一個字似的,面無表情地繼續讀。
于是,向來不服輸的卿如是憋著一股勁,勢必要讀得比他快。她再也不當看閑書那般讀,陡然認真起來,且拿出自小一目十行還不漏字句的本事。
書中接著記載,女帝不光作出“以相位待之”的事,還在月一鳴死后,將他和明珠夫人葬在一起,寫這書的人猜測女帝是為了用這種方式讓秦卿光宗耀祖,畢竟死后能與當年月氏最杰出的人同穴是莫大的榮譽。
然而這“死后同穴”四個字,委實刺了卿如是的心。
他們合葬于扈沽山下,正夫人的陵墓另修在一處。
不曉得月一鳴死的時候知不知道這事,還是女帝在他死后才這般安排的。卿如是不得而知,卻在心底冷笑了番,她猜月一鳴知道的話,也不見得怎么情愿,但或有些許得意。
畢竟還是多了一房在陰間供他逗悶找樂子的小妾。
小妾。她忽地想起自己進門時那八抬大轎,怔愣過后,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卿如是正看得起興,月隴西又給她翻了,她惱怒地用腕骨拍了下桌沿,輕微短促的一聲撞擊,不至于吵到下面寫字的人,但絕對足夠懾進月隴西的耳朵里。
誰知他仍是與剛才同樣的一副神情,不過是挑了挑眉,眼尾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卿如是皺眉,生氣地歪過頭去,偏是不開口跟他說話。默了一會,忽地冷笑一聲,直接趴在左半邊書上擋住了他的視線,這回她就慢悠悠地看著。
月隴西挑了下眉,這個角度看見她腦袋上插著的簪花,有些歪,他不動聲色地抬手給她正了正,沒有驚動認真看書的卿如是,卻被抬起頭思考的蕭殷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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