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卿如是覺得自己是聽過的情話太少,才根本聽不得情話,總是會在他溫柔的撩撥后面紅耳赤,還得要屏住呼吸裝死。 幸而月隴西并沒有強扭著讓她給予回應,說完就直起背,若無其事地把溫暖的手掌放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捋著她的頭發,像是在給貓順毛。她稍疑惑地“唔”了聲,月隴西就輕拍幾下她的腦袋,“快睡。” 卿如是就勢睡了過去。待到晨起再睜眼時,入目是帳頂,她的人已經回到了房間,外衣也被脫去,只剩下單薄的一件褻。衣。身旁空蕩蕩地,月隴西應該是去上朝了。 她望著帳頂,回想昨晚自己脫口告訴月隴西的話,和主動去吻他唇角的行為……怎么感覺自己變相地在告訴他,關于圓房這件事,他可以不用客氣了? 胡思亂想了會,皎皎進來催促她起床收拾,說是郡主那邊有嬤嬤過來喚她。卿如是一個激靈翻身爬起,穿衣梳洗,只用了一刻鐘的工夫,來不及綰發和上妝,她趕著先見了嬤嬤。 “夫人不必著急,何時收拾好了何時再去見郡主即可。郡主說,不過是想跟夫人共用早膳,隨意與夫人聊聊罷了。”嬤嬤示意一旁的丫鬟給卿如是好生收拾。 饒是嬤嬤這么說,卿如是仍是不敢怠慢,今次是她嫁來后郡主頭回找她用膳,多半是不滿她這幾日過于清閑了,昨晚還和月隴西在祠堂嬉鬧罷?她私心里想著,惶惶不安地在梳妝臺前坐下。 須臾,收拾齊整后,跟著嬤嬤往郡主的院子去。 郡主就坐在院子里邊看書邊等她,她手抵著的白玉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早膳,此時抬眸看了眼,正好與她的視線相銜接。卿如是心底咯噔一聲,上前去施禮請安,郡主竟然直接站起來,拉著她的手一同在桌邊坐下了。 “你不必拘束,這月府處處是你的家,在家里還用客氣嗎?”郡主淡笑著,“我只是一個人大清早的,太閑了,想找你聊聊天罷了。你嫁來這么幾日,除了敬茶那天,咱們都沒見著面,我也不愿擾你們倆新婚的日子,今日隴西上朝去了,正合適做個伴。” 卿如是心底松了口氣,“原是這般,那以后隴西要早朝的日子,如是都早起來陪娘用早膳。” “好啊。”郡主笑著招呼她嘗糕點,趁她吃著,又說道,“如是,你還記得在國學府的時候我就跟你說,待你嫁人之后我可以教你些為婦之道?” 卿如是嘴里叼著的煎餃落到了碗里,她睜大眼看向郡主,稍一頷首,暗自揣度她話中深意。 “你別擔心,我要跟你講的東西,都是不繞彎子的。”郡主見她喜歡吃煎餃,便抬手又給她夾了一個,說道,“昨晚你去給隴西送衣服,結果一起挨了罰跪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覺得當時那種情況,夫君他非要罰你一個剛嫁入府里的小女子是為什么?” “這件事是如是不對,在祠堂嬉鬧在先,被父親責罰也是應該的。”卿如是說完,恍然反應過來,追問道,“娘的意思是說,父親他罰我并不只是因為……” “你是剛過門的兒媳婦,豈有讓你跟著跪一整夜的規矩?傳出去多不好聽。”郡主執杯淺抿了口茶,淡笑道,“他毫不猶豫地罰了你,是因為除卻隴西的關系,夫君他對你完全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陌生。你信不信,今晚他能叫你去接著跪?” 聽來像是玩笑,卿如是卻笑不出來,祠堂那么冷,她可不想再到那里去睡一晚,當然也不想月隴西再抱著她吹一。夜冷風。 “對我沒有好感,是因為父親知道我是崇文黨,不愿意待見我嗎?”卿如是思忖道,“不然也不可能在聽聞隴西跟我合伙騙他之后就罰隴西去跪祠堂。” 郡主笑著輕搖頭,“原因我不知道,或許是因為這個罷。但那不重要,因為這已經是無可更改的事實,你讀過崇文的書,思想已是如此。難道他還能請位先生來逼著你重新接納他們月家的東西不成?我重點要說的是,你該學會如何補救。” “孝敬公婆不僅是為了傳出去時你落個賢惠的名聲更好聽,也是為了你自己。除非隴西征得夫君的同意另立門戶,不然你就還要與我們相處幾十年,這幾十年里,若你只顧著跟隴西過日子,與我們的關系不和睦,那你在這個家里想要立足實在太難了。隴西他倒是能一直護著你,可你也不想全靠他罷?那樣的話,他會很累的。” 卿如是領悟到了她的意思,趕忙道,“這是自然。” 郡主點頭道,“所以,你如今要先做好的,是多想想辦法討好公婆。不光是夫君,還有我。我現在幫著你,對你好,并不代表以后我會一直幫著你。或許正因為你的懈怠和忽視,我某日就突然不喜歡你了,認為你輕慢了我。這是要告訴你,若你自己不維系好咱倆這段婆媳關系,那沒有道理我就要永遠對你一成不變地好,你說是嗎?” “是。娘說得對,如是都明白了。”卿如是很清楚,郡主的確是掏心窩子地在教她,沒有半點繞彎子要給她下馬威的意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