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殷覺察到身后灼烈的目光,喉結一滑。并未轉過身看她。 筆錄很快自余大人手中傳到了月隴西那里,他將筆錄展開拿過去給卿如是看,正巧,后者也迫不及待地將腦袋湊了過來。 她難以相信余大人在知道“薛嬰”回來復仇之后的反應僅僅是一怒后立即平息。好歹也該有幾分慌張?他就不擔心自己私自放走逃犯的事被陛下知道,陛下治罪于他嗎?或者,他好心留下薛嬰的性命,薛嬰卻恩將仇報,他不該怒火攻心嗎? 余大人的態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卿如是細細讀過筆錄,通篇看完,終于恍然大悟。筆錄上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有提到過“薛嬰”二字!這意味著蕭殷明明白白地幫余大人遮掩了這件事,同時也意味著,只要余大人立即下令將“薛嬰”處死,那么剛剛自蕭殷口中說出來的事實,在座聽進耳中的人都再也沒有證據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幫了余大人的同時,也幫了蕭殷自己。從此以后再也沒有薛嬰這個人,余大人當年已經將他給處死了,當年的案宗里記錄的就是事實。 如此還能討得余大人的歡心,讓余大人明明白白地知道是他蕭殷幫了他,何樂而不為呢? 性命攸關的大事,余大人再如何剛正耿介,這個奉承也是奉到了他的心坎里。 卿如是抬眸看向蕭殷,神情愈發恍惚。這世間所有工于算計之人,都可怕至極。倘或說崇文的算計都是為了留住他心中的純粹,那么蕭殷算計那么多,又是因為什么?僅僅是想要得到權力? “既然大家都認為咱們刑部出了叛徒,那么當務之急就是將這名內應找出來。牢中幾名江湖人士可以利用一二。至于那個叫薛嬰的,綁架朝廷官員的家眷,罪無可赦,讓他畫押認罪,擇日行刑。”余大人看向月隴西,“世子,夫人她遭此一劫,必然受到驚嚇,近幾日,你無須操心內應之事。” 月隴西本就巴不得留在家里陪卿卿,自是欣然應承。他心里清楚,余大人是怕他追究此事因果,故意端著他。殊不知他早已知曉因果,亦是故意看戲罷了。月隴西低頭輕笑一聲,合上筆錄,隨手丟在桌上。 “蕭殷,找出內應一事就交給你來辦,可能勝任?”余大人凝神看向蕭殷。 后者眸中先是露出些許訝然與惶恐,緊接著立即頷首施禮,“必定不負大人期望。” 何必作出這般神情呢。卿如是微擰著眉,心底說不清什么滋味。蕭殷分明早就知道自己能從余大人手中得到找出內應的權力,還將神情細節把握得毫厘不差。他得到了找到內應的權力,必然又會有一番動作。環環相扣,蕭殷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卿如是輕嘆了口氣。忽而想起那晚與蕭殷在街上相逢,他為哄她開心,拋出銅板作詩,卻被銅板砸到鼻梁的事。那時候的他是真心誠意,還是故作窘態? 余大人攜著余姝靜離去,走時余姝靜轉頭依依不舍地看向蕭殷,祈盼著他能跟自己說一兩句話,蕭殷卻只是恭敬地對她施了施禮。或許是因為在余大人面前不敢放肆胡來,也或許是本就與她無甚好說,唯利用爾。 卿如是將一切看在眼里,斂了神色跟他道別,拉著月隴西也準備離去。剛要踏出門檻,蕭殷忽然猛地喊住她,“卿……月夫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