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烏鴉站在濕潤的枝頭,眼睛里流淌殷紅,血色泛泛,倒映著暴雨中巍然的療養(yǎng)院。 “謝謝貴院的配合,朱某感激不盡。” 幾輛黑馬車組成的屏障圍在鐵欄外,老搜查官朱世安最后辭別了神父和修女們,領(lǐng)著夏弗兩國的警察準備離去了。 “事情變得很復(fù)雜啊……”他感嘆道,“今天依然毫無收獲?!? 打開車門,朱世安回到馬車上。 這些時日,他率領(lǐng)著黑衣衛(wèi)和弗拉維亞租界的帝國警察走訪太平區(qū)的大街小巷。 他問候了死者的家屬,也去了死者曾經(jīng)呆過的療養(yǎng)院,然而卻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不免也有些心灰意冷。 也許是年紀大了吧? 曾經(jīng)的自己對任何事都充滿激情,立志要建立法制的國度。 于是他年輕時每日每夜地學(xué)習(xí),考上了阿蘭格勒的大學(xué)。 后來,他被弗拉維亞女皇授予了“特級搜查官”的稱號,又回到大夏,成為了租界警察的代言人…… 他的一生,曾就像這摻了伏特加的弗拉維亞咖啡,熱情洋溢。 然而歲月如劍,總是會磨平少年時的棱角。 他是滬津租界最優(yōu)秀的搜查官,卻也是人們眼中的賣國賊。 他希望能夠用自己的才能給大夏,至少,給滬津帶來安寧,可惜事與愿違。 枝頭的烏鴉怪叫著,古怪的紅色眼珠子似乎在盯著他。 它展開漆黑的羽翼,滑翔過夜空,突然掠過馬車的窗前。 輕柔的黑羽洋洋灑灑飄落。烏鴉消失不見了,朱世安眼角的皺紋一瞬間皸裂蔓延。 另一輛馬車出現(xiàn)在了道路的盡頭,那不是運送病人的,也不是運送藥物的…… 馬車門徐徐開啟,一把油紙傘到了外面,輕輕一撐,一幅“雁落夕山”的山水畫呈現(xiàn)在了朱世安的眼前。 “是你?” 文品舉著傘,走下馬車,微笑著向朱世安揮揮手,“朱老前輩,我們又見面了。” “你來這里干什么?”朱世安淡淡地問道。 “自從上次胸口挨了方警官那一腳,我可是寢食難安,以至于時常胸口疼,聽聞此處西醫(yī)手段高明,特來求醫(yī)。” 說完,文品故意裝作了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是嘛?!? 朱世安撫著白須,不冷不熱地笑了笑,“我倒是覺得,你此刻應(yīng)該是頭疼呢?!? “怎么?你們難道還要抓我回去審問嗎?” “你想被審問,其實現(xiàn)在也可以?!敝焓腊舱f完,輕拍一下馬車壁,“只可惜,還不是時候。我不想多花時間給你準備一份搜查令?!? “駕!” 第(1/3)頁